《明日求存》第六章 校长

    所有的一切都会结束，你不可能永远的拥抱一个人，即使你想苍天苦苦恳求，想让时间停留在这一刻。
    叶惜惜最终放开了高加图，她的电话响了，有人催促她赶快去开会。
    “好的，我以后就到。”叶惜惜已经不做留眼泪了，她挂了电话。
    高加图不知道怎么安慰叶惜惜，只能犹豫的说道：“去洗洗脸，叶惜惜，你现在你样子和你平常的样子不一样。”
    “我平常的样子很好吗？”叶惜惜不依不饶道，“难道我现在很丑？”
    “叶惜惜。”高加图加重了语气，“从我认识你的第一天起，你就是a级屠龙者。你对我说过，你的梦想是守护世界和平，我一直相信你能做到。”
    “成为英雄吗？”叶惜惜苦笑道，游戏讥讽的说，“可现在成为英雄的是你，人们不会喜欢一个背叛家族的执行者的。”
    她离开了。高加图想叫住叶惜惜，但是肩膀上潮湿的感觉一再提醒着他，他帮不了她。
    感情是什么？爱情又是什么？只是心动的感觉吗？可是心动的感觉只是心脏狂跳吗？
    高加图走下山坡，看到梁枭正拎着打包袋在转悠。
    “少爷，刚才……”梁枭上前，刚想说话，就被高加图挥手打断了。
    “你跟我过来一下。”
    奇美拉是一个很奇怪的国家，它的国都离国境线很近，而在郊外的克里格大学完全依靠着作为国际线的一个巨大湖泊。
    莉莉丝洛基湖，水域辽阔而广大，相当于半个欧洲土地的面积。但湖里几乎钓不到一条鱼，四周是黑漆漆的树林和裸露的石块，在压抑的环境下，几乎没有人想在这里多呆一会儿。这湖面上终年笼罩着一层铅灰色的雾气，能见度只有一百米，像一层神秘的面纱，隐藏着神秘。
    “少爷，这里让人感觉很不舒服。”梁枭感觉这里的气温比其他地方要低，稍微靠近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氧气含量似乎也有奇怪，让人呼吸急促，胸口发闷。
    湖边有一块平整的石头，高加图在石头上把袋子打开，拿出食物。他居然打算在这种阴测测的地方吃东西。
    “魔女湖。”高加图已经打开一个汉堡，美滋滋的吃了起来，“我小时候爷爷带我来这里野炊，他告诉我这里叫魔女湖，传说中是通往冥界‘死人之国’的入口。我在上大学的时候，一直想找一艘船进去看看，但一直都没有机会。”
    湖水及其平静，没有一丝涟漪，但不像镜面那样反光，反而有一种把光都吸收的感觉。梁枭忽然很想知道，高加图和他爷爷脑子里在想什么，居然喜欢在这里地方野炊。
    “我的爷爷在我五岁的时候就失踪了，我妈说我爸爸屠龙迷路了，所以我爷爷去尼德龙根找他了。然后我妈妈就出车祸死掉了。”
    梁枭看着高加图，高加图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但他心里一定很难过吧？毕竟小小年纪，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连续失去三个最亲密的家人，从此在世间无依无靠。
    “我上了大学后，学到了一个理论。有人认为‘死人之国’和尼德龙根本质上是一种东西。”高加图停止了咀嚼，“至少是相同的，也许我的父亲和爷爷一直在尼德龙根里迷路呢。”
    所以你为什么要和我说你家里的事情啊！梁枭忽然感觉压力很大，按照悲惨经历等价交换的原则，高加图告诉他自己的父亲和爷爷是怎样失踪的，那么他至少也要说出自己的父亲是怎么作死的。
    “安菲尔说校长已经醒了，我们过去吧。我想让校长也见见你。”高加图把吃完汉堡的包装纸放回袋子里。
    顺着山势一直往上走，至少爬到最高的山坡上，在黄松的环绕下，耸立着一座爬满常青藤的古老小楼。这就是克里格的校长，铁腕安东尼的居住地。
    奇美拉是一个比美国还要年轻的国家，在大约一百前年轻，年轻的安东尼从欧洲远渡重洋来到奇美拉的国都。进入了当时克里格学院的前身，皇家骑士屠龙团。
    经过将近一百年的发展，师徒制的骑士团被更先进，更有效率的克里格屠龙大学取代了。在十年前，临死的奇美拉老皇帝给安东尼封了公爵的爵位，称安东尼是帝国支柱，希望这位把一生都奉献给屠龙使命的老者继续以守护者的身份支持新任皇帝的统治。
    但安东尼还是不可逆转的老去了，据说他至少已经一百一十多岁了。在高加图上学的时候，精力不支的校长安东尼已经把大部分权利分割给了副校长和校董。自己更像是克里格大学的符号和象征。
    高加图以前只见过他两次，一次是入学时，一次是毕业时。这是第三次了。
    “请进，高加图同学。”苍狼而充满威严的声音在高加图敲门后响起。
    推开深色的雕花大门，扑鼻是一股略腐朽的纸张和羊皮卷的气味，虽然防潮湿和虫蛀的香料放的很足，但高加图总觉得住在这种地方对身体不好。
    通过一排一排高耸的书架，在尽头，有一张小桌子和两把椅子，桌上放着泡好的红茶，空椅子的对面坐着一位老者。
    款式古老的黑色西装一丝不苟，白色的硬领衬衣，同色的蕾丝领巾。银白色的头发，苍老坚毅的面容，交握的十指骨架粗大，只是给人的感觉像是十根树枝。
    “下午好，校长阁下。”高加图轻轻的鞠躬。
    “请坐，高加图同学，来尝尝新泡的红茶。”
    高级图在空的椅子上坐下，看着校长端起茶杯才把茶杯端起，细细的喝了一口茶水。
    “味道香醇厚重，是红茶中的佳品。”高加图回答道。
    “你今年是二十二岁了吗？”
    “是的。”高加图放下红茶。
    “你去过伊甸了。”校长接着问。
    “是的，上午刚去过。不过我很感谢校长，在没有当事人的情况下，还叫杂志社给我写了征婚前的专访。”高加图说出了今天来这里的主要原因，他不喜欢迂回的方式暗示对方，直接说明比较节约时间。
    校长目光深邃的望着高加图道“你是格里克进来了最优秀的学生，我希望你能找个好妻子。”
    “非常感谢，但是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高加图微笑道。
    “她是哪家的小姐吗？”校长也微微的露出笑意。
    “她叫康秀，我还不知道她是……”
    “你不能娶她！”这位年过整百的老人猛的一排桌子，力量大的茶水都溅了出来。
    高加图有些惊愕，他不知道校长为什么会有这么打的反应。于是他立刻站立起来，扶住校长道：“校长你先不要生气，慢慢说为什么？”
    校长脸上的肌肉抽搐着，他似乎一直在组织语言，过了很长时间，校长才长叹了一口气道：“康秀是阿德·奥古斯丁的养女。”
    高加图感到了一股淡淡的套路气息，可是在康秀的笑容面前，就算被套路了又怎样。
    高加图和校长为数不多的第三次见面，也是唯一一次面对面的谈话不欢而散。
    “校长他也许老了。”离开克里格的路上，高加图忽然说道。
    “少爷。”
    “很抱歉，本来想让他见见你。但是我和校长谈崩了。”高加图道，“他说康秀是阿德·奥古斯丁的养女，所以我不能娶他。”
    “我一开始不明白，我怎么说也是高家的公子，就算是不娶奥古斯丁家族的人，我也会娶其他家族的人。”高加图解释道，“不过现在一想，校长大概在考虑继承人的问题。”
    “校长非常讨厌奥古斯丁家族，虽然奥古斯丁是克里格最大的经济投资者。他比较想让副校长继承校长的职位。可能是担心我会支持阿德作为校长？”高加图一边想一边说道。
    “算了，给阿德家主打个电话吧。”高加图拿出了手机，拨通一个电话号码。
    他本来以为不可能打通的，就算有人接了，也可能是管家之类的。没想到电话那边的那个人懒洋洋的“喂”了一声。
    “你哪位？为什么会有我的秘密电话，你不知道我下午三点才起床吗？天塌了吗？”
    “很抱歉打搅了你休息，奥古斯丁家主。我是高加图。”高加图诚恳的赔礼道。
    对面没说话，似乎在发愣，过了一会儿才说，“话说我为什么把只给儿子和秘书的手机号也给你了一份，当时我是这么想的？高少爷你有事吗？”
    “您太客气了，阿德家主。我听说在伊甸园的康秀是你的养女，我想娶他为妻。”高级图干脆利落的说。
    对面有没有声音了，过了一会儿，阿德有打了个哈欠，有些犹豫的说道：“可是康秀，她有些特殊。”
    “你想告诉我，我高级图配不上她吗？”高加图风轻云淡的威胁道。
    “她前几天失忆了，我不知道她失忆有没有其他喜欢的人。因为她失忆前的性格很倔强。”阿德又打了个哈欠。
    “最近你有时候吗？阿德家主，我会通过你的管家约个时间亲自拜访你，可以吗？”
    “当然可以，我期待和你相见。”
    差不多一件事搞定了，高加图打算明天再去见见康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