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轩愣愣的看着她的笑容。她摘下面具后哪怕是这样哈哈大笑也是美得,灵动的双眼眯成一条缝,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脸颊两侧还有淡淡的梨涡。
“你笑的时候才漂亮呢!”他发自内心的夸赞李襄一句。
李襄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让她想起曾经和他共处一室的时候,那时她在皇宫里跟他待在一起,保护他的安全和他谈合作。那时的他也是这般温柔笑着对她说话,虽然那时的他心思不够纯洁,可她依然被他的温柔被他的笑容迷倒。
她看着他的双眼嘟了嘟嘴:“你总是夸我漂亮,时间久了我会当真的!以后不许说了。”说完,她一个人甩着袖子走在前面看着沿路的风景笑出声来。其实她不是在笑风景,这大冬天的连片叶子都找不到有什么好看的,她只是再笑身后的人。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的朝着京城走去,李襄练了多年武功体力还算不错,可她总担心身后那个娇生惯养的小皇帝受不了。正好身后驶来一辆马车李襄就给了点银子求车夫把他们捎回去,那车夫人不错尤其是看到这样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心就软了,让他们上了车。
马车里除了他们两个,还有一个大肚婆看来是那车夫的媳妇。她的肚子已经足够大了看来不久就能生了。李襄看着那女人的肚子有些好奇,道:“姐姐,你这肚子是几个月了?要生了吗?”她忍不住伸出手去摸了一下,肚子里那个小家伙可能感觉到了居然还动了一下算是跟她打招呼。
那车夫的媳妇也是位和善的,看着李襄笑道:“已经九个月了了就要生了。这次去京城就是想找家医馆。”她脸色微微变红,那笑容中都洋溢这幸福。
李襄能够感受到她的幸福也跟着笑了,白子轩坐在她身边看到她脸上的笑容心都化了,眼神越发温柔:“你恨喜欢小孩儿吗?”
她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是啊!小孩子白白嫩嫩的多漂亮啊!”李襄想起侄儿小时候的样子给出这个评价。每次她嫂子生孩子的时候她都是过了很久才回去,所以看到的都是白白嫩嫩的,没有看到出生时那皱皱巴巴的丑样子。
妇人看着两人的样子以为她们是刚刚新婚的小夫妻,道:“你们是成婚多久了?”她右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一脸好奇的看着两人。
李襄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憋过去!她怎么能以为自己和那白白嫩嫩的傻小子是夫妻呢?她连忙摇头:“不是的!谁要嫁给她啊!”她下意识的抵赖,谁能想到那妇人只是以为她不好意思承认,笑着不说话。
马车一路颠簸,不知颠簸了多久终于要到城门口了。可这辆破马车也许是太旧了,也可能是承受不了这么多人的重量。车轱辘跑着跑着居然丢了一个,马车一个剧烈晃动就宣布罢工了。
停下来的之前,李襄正一脸好奇打量着白子轩,以至于……停下来的时候他们两人的鼻子狠狠撞在一起,李襄差点哭出来赶紧跳下马车。
“车轱辘掉了?现在走不了了!”她看着那滚出老远的车轱辘默默的叹了一口气,如果只是他们两人这么近的距离走回去就好了。可现在还有两个人,最主要的是还有一个大肚婆,她不能够走那么远啊。
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她想着怎么把大肚婆运回去的时候,白子轩一脸惊慌的从马车里跑了出来,冲着那车夫道:“她……她好像要生了。”能够这个冷静万年的小皇帝这么惊慌的一定是大事,他怎么能看出那女人要生了呢?她不只是肚子疼,羊水都破了。
他虽然没见过女人生孩子,但他可是博学多才啊,各个方便的书都研究过。那女人的羊水都破了,看来一会儿就要生了。
李襄张大嘴巴看着他,抓着她的胳膊:“那怎么办啊?你会?”接生两个字她直接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了。她怎么能想到这么蠢的问题呢?就算他会接生那车夫也不能让这么一个大小伙子给自己媳妇接生啊。
她又瞄了一眼那车夫慌张的样子,这也是位没知识的。无奈之下,她只好皱着眉头钻进马车里,冲着白子轩喊道:“她……她……她羊水破了!然后一直喊肚子疼,白子轩要怎么办?”
这是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学的专业是没用的。学什么打打杀杀学点怎么给女人接生也是好的啊。
白子轩双手攥拳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你让她平躺下来,让她放松。然后……”然后他说不出口了!他怎么说你把那女人的裤子脱了?然后再让她双腿掰开。
还好李襄也不是太笨。她将那女人身体放平,然后脱掉她的裤子让她双腿分开,之后她咬着嘴唇看着她的反应。那女人撕心裂肺的叫着李襄听着心都是揪着的,她把胳膊伸到那女人跟前,道:“你疼的话就咬着我。”
她跪在那女人身侧,手臂被那女人咬着,看着一个红彤彤的小东西正在往外冒,她的嘴唇都被自己咬出血来。
那女人虽然是第一次生产但总体来说还是挺顺利的。没一会儿就出来了,出来之后疼痛有些缓解,松开她被咬出血的手臂。李襄看着和母体连在一起的孩子。瞬间头皮发麻:“白子轩我问你。那孩子的肚脐和母亲连在一起要怎么办?可以剪断吗?”她不知道这是用来做什么的,所以不敢擅自剪断。
白子轩尽量放平声音:“对,剪断。”他在说话的时候脱掉自己的外袍放在那车夫的手里:“拿这衣服把孩子包好。”说完,他观察者四周的情况。这里虽然离城门不是很远但毕竟有段距离,而且城门离医馆也很远啊。
李襄从袖子里拿出匕首,狠心剪断那根脐带。用车夫扔进来的衣服把婴儿包好,她看着那皱皱巴巴的孩子撇了撇嘴给孩子放到一边。她扔下自己的斗篷帮她妇人盖好,从马车里跳了出来。
她看着白子轩,道:“现在要赶快找一辆马车把他们送到医馆。我可以用轻功赶回城里,但你一个人在这里可以吗?”她的轻功天下无双,白子轩绝对跟不上她的速度。可要把他扔在这里,万一有人刺杀他怎么办?
她现在真的恨不得把自己分成两半,白子轩郑重的看着她:“你快去吧,我不会有事的。”
李襄犹豫片刻就点了点头。她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城门口,看着那些守卫亮出自己李家大小姐的身份,那些人不敢犹豫立马弄了辆马车过来,还给配了一个车夫。李襄嫌马车的速度太慢,一人用轻功赶回刚才的地方。
看着白子轩安全无恙她松了一口气。松口气的同时也对这个小皇帝刮目相看,原来她以为皇帝都是贪生怕死自私自利的,没想到……
马车一会儿就赶了过来,车夫先将妇人抱到新的马车里又回去抱孩子,那辆马车挤不下这么多人李襄和白子轩就只好徒步走回去。看着那渐渐走远的马车,她忍不住笑道:“真没想到,我居然还能救活一个小生命!”她帮助了别人很开心,很轻松。
白子轩看着她挂着汗珠的侧脸,摇了摇头:“刚才跑回去很累吗?”他有些心疼的看着李襄,她此时手上都是血脸上还挂着汗。别提多狼狈了。
她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累。白子轩拉起她的双手想要帮她擦去手上的血,可却看到她的手背上居然有一个很深的牙印,现在正往外冒着血珠,他有些责备的看着她:“手怎么破了?疼不疼?”
这点小伤对于她来说真的不算什么。她摇了摇头抽回自己的手,看着手上干涸的血迹真的不太舒服:“我们赶紧回去吧!”
她实在不想看到手上的血只是快点洗掉,大步流星的朝前方走去,白子轩连忙跟上他。
两人到了京城后,李襄想要先回府里打理一下再去看那妇人和孩子,白子轩自然而然的跟在她屁股后面。他们一前一后的来到李府门口,阿明看到自家小姐笑着迎上去,可当他看到身后那个人的时候就笑不出来了,连忙跪下:“叩见皇上。”
阿明跪在门口,立马有聪明的小厮跑回去报告李林,李林来不及叫府里众人接驾,只好自己赶到门口,对着白子轩拱手行礼:“臣不知皇上驾临有失远迎,还请皇上恕罪。”
白子轩连忙扶住他的双臂,道:“朕又没提前说过要来,怎么能怪李爱卿呢!”
他打官腔习惯了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什么不妥。可李襄却看不上这些,趁她爹不注意的时候瞪了他一眼,道:“皇上要不要进去呢?”他还有功夫在这磨叽,不知道她想快点洗手吗?洗完之后还想去看宝宝呢。
李林听到这个女儿这么说连忙避开,摆出一个请的姿势,道:“皇上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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