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武无限》第四章 千面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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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王翠翘可谓一生悲剧，小时候家里遭难而被卖入青楼，因为生的姿色艳丽、灵巧聪慧，更琴棋书画无不精通，迷倒了不知多少男人。只是她性喜淡泊，雅洁自珍，对于那些腰缠万贯的富商和鄙陋粗俗的纨绔子弟向来不屑一顾，常常气的老鸨牙根痒，动辄打骂，她却依然故我，从不屈从。
    几年之后，她看上一个风流才子，两人精心谋划，连夜逃走。她哪里知道，那风流才子其实早有妻子，那妻子得知丈夫背着自己娶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妾，十分生气，便派几个使女将翠翘抓进家里百般凌辱作践。那风流才子惧内如虎，明知她受苦却不敢相救，她忍受不了这种折磨与情人的无情，只能连夜出逃。
    她逃在路上，却遇到一对母子，那母子邀请她去家中休息，却暗中给她下药，让她失身给了那个儿子。王翠翘悲愤交加，可是事后那母子二人曲意奉承，她心中纵然不愿，还是忍辱嫁给了那儿子。
    可是，不过短短半年时间，那母子突然说带她来京城探亲，等她到了这里才发现，那母子哪是什么探亲，根本就是把她卖给了怡翠楼。
    王翠翘说着自幼的遭遇，泪水顺着脸颊，17不停地向下滴落，等将所有事情讲完，胸前的衣襟早已被泪水浸透，燕三娘更是气的银牙直咬，将桌子都拍烂了，不停骂道：“混蛋！混蛋！男人都是混蛋！”
    叶青羽无辜躺枪，撇嘴道：“刚才那青楼的老鸨、粉头可都是女人……”
    “臭男人，强词夺理！”
    燕三娘冷哼一声，不再理他，转向王翠翘，温言道，“翠翘姑娘，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王翠翘用衣袖印去脸上的泪渍，稍稍振作了一下精神，苦涩道：“妾身经此种种，早已对尘世厌倦，只想找一处清净之地，青灯古佛，了此残生。一！品￥侠”
    燕三娘张了张嘴，最终却只是化为一声长叹。
    叶青羽眼波轻动，笑道：“我倒觉得有一个地方很适合你。”
    王翠翘忙问道：“哪里？”
    叶青羽扫了一眼燕三娘，吐出两个让她脸色大变的字：“峨眉。”
    燕三娘柳眉一竖，怒道：“天下名门大派不知多少，哪个不比峨眉好？为什么要去那破地方！”
    她是峨眉掌门之女，只是她娘却不肯认她，所以她才一怒之下离开峨眉山，独自一人闯荡江湖，更是对峨眉深恶痛绝。
    叶青羽耸了耸肩，淡淡道：“听说峨眉掌门无垢女师年轻时曾被男人所伤，因此对任何男人都极为反感，岂不是与王姑娘正投契？”
    “她被男人所伤？”
    燕三娘呆了呆，没有再多言，只是双眸微垂，不知在想些什么。
    王翠翘敛衽一礼，感激道：“既然恩公说峨眉好，妾身就去峨眉出家，也会为两位恩人设下长生排位，日夜供奉。”
    叶青羽收了面上笑容，说道：“你要去峨眉，我会给你足够的盘缠，不过在这之前，你还要办一件事。”
    王翠翘一怔，不解道：“何事？”
    叶青羽淡淡道：“那对母子害你到如此地步，你不要报仇吗？”
    “没错！”燕三娘回过了神，眉间涌出一抹煞气，大声道，“那种恶人，必须狠狠教训一下……”
    “教训一下？”
    叶青羽呵呵一笑，“怎么燕女侠以为那种人只是教训一下，以后就能老实本分的吗？”
    燕三娘没好气道：“那你想怎样？”
    叶青羽冷笑一声，道：“毁人名节，逼良为娼，死不足惜！”
    燕三娘眉尖一跳，惊道：“你……你要杀了他们？”
    “不可以吗？”叶青羽静静道，“既然做下恶事，自然要承受恶果，这才是天理循环。”
    “可是……”
    燕三娘行走江湖，闯下“燕子神偷”的名号，自然不是遵纪守法的良民，可是一直以来，她下手最狠的时候也就是打断人几根骨头，可从来没有杀过人，此时自然有些犹豫。
    叶青羽负手在后，傲然道：“没有可是，惩恶即扬善，燕女侠心底善良，不愿杀人，由我来就是。”
    燕三娘撇嘴道：“你不是道士吗？出家人居然杀生？”
    叶青羽轻笑一声，道：“首先，我虽然穿着道袍，但并不是道士；其次，就算是道士，也没有不能杀生的清规戒律；最后，就算有清规戒律，出家人手上染血的少吗？不过一句口号而已，听听就罢了，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何况是最喜欢自相残杀的人。”
    ……
    ……
    说来好笑，那薄幸郎的本名就叫薄倖。
    这厮本是一个市井混混，偶然遇到正弃家私逃的王翠翘，见她艳若桃李，身上似乎还带着不少银钱，便和母亲合计，将她骗入家中，其后又让母亲出面苦苦哀求，终于让王翠翘死心下嫁给了他。
    本来婚后他假情假意，曲意奉承，已然让王翠翘渐渐心定。可是，他一向懒散惯了，有了钱便整日里花天酒地，没多久就把王翠翘带来的银钱花光，之后便起了别的心思，骗她来京城探亲，其实将她暗中卖给怡翠楼，换了200两银子。
    如今他身上又有了银子，又身处京城这等繁华地，哪里会愿意就此离开？
    叶青羽请城中乞丐寻找这厮之时，他刚刚从另一座青楼玩得尽兴，此时正在一座戏园子里陪着老母喝酒听戏。
    三人找到戏园之时，天色刚刚入夜。
    戏园里灯火通明，不时地传来人们的叫好声。
    叶青羽瞟了燕三娘一眼，浅笑道：“三娘，你若不想见血，不如留在外面算了。”
    燕三娘皱着眉，不耐烦的道：“我燕三娘是怕血的人吗？”
    “那好，走吧！”
    叶青羽耸耸肩，迈步踏进戏园，见中间是317一座露天戏台，戏台前面是几排长凳，长凳上坐着不少穿着破旧的百姓，而在四周长廊中则是置有十几张雅座，桌上摆着茶水小食。
    此时，戏台上唱戏的老生转下台去，换上一位顾盼神飞的青衣花旦。
    花旦长袖起舞，一步三摇，身段柔美，可一开口，立时就让在场观众大皱眉头。
    燕三娘撇了撇嘴，嘀咕道：“唱的真难听！”
    叶青羽不懂戏曲，听不出是好听还是难听，只是对台上那花旦饶有兴致的打量了一遍。
    这位可也是主角“一枝梅”成员之一，正是精通暗器与易容术的“千面戏子”贺小梅。
    之前过来的时候，叶青羽可不知道这是贺小梅唱戏的园子，不由笑了笑，自语道：“没想到他在这里……”
    燕三娘瞥了他一眼，又看看台上的花旦，撇着嘴道：“你相好？”
    叶青羽白了她一眼：“三娘啊，你好歹也是神偷，就这种眼神？看不出那是男人吗？”
    “男人？”
    燕三娘怔了怔，她刚刚只是扫了一眼，哪里注意到那是男是女，不由有些微微脸红，不过很快又强道，“男人又怎样？男人就不能是你的相好吗？谁知道……”
    话未说完，她自己已经轻声笑了起来，就像一朵淡雅的兰花。
    叶青羽摇头一笑，却听王翠翘一抬手，道：“那里！那贼母子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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