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武无限》第二十七章 到达咸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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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咸阳在稷山之南，渭水之北，故又名渭城。一！品￥侠
    一路辛苦跋涉，叶青羽披着如血夕阳，踏着漫天白雪，一身玄衣如墨，挎剑负矛，走进了这座天下瞩目的雄城。
    咸阳有内外城之分。
    内城主要由渭水之北的咸阳宫和渭南的兴乐宫组成，横跨渭水，靠长达二百八十步的渭桥贯连两岸交通，形成宏伟壮丽的宫殿组群，且规模远非其他诸侯国的宫殿可以企及。
    两宫气势磅礴，全部均为高台建筑，有上扼天穹，下压黎庶那种崇高博大、富丽堂皇的气魄，隐然有君临天下之象。
    外城比内城大了十多倍，是平民聚居的郡城区。
    世人多认为秦国不鼓励经商，事实恰恰相反，秦国不仅不禁止经商，更对优秀的商人大家奖励。
    关中的土地，秦国只占天下三分之一，人民不足三分之一，财富却占据天下十分之六，正是这些财富，为秦国连续发动灭国之战奠定了基础。
    这外郡城区，便是秦国商业最发达、旅运最频繁的商业区，肆上货物，品种繁多，物美价廉。
    当叶青羽踏入城东市集时，便目睹各种畜类产品的出售，例如肉、皮、筋、角、脂、月交等等，又有陶、木、铁器、纺织品等手工业制成品，其况之盛，远非赵魏两国所能及。
    在距离市集不远之处，叶青羽觅了一座清幽的小院，直接掏钱买了下来。
    隔日，他到了城东最大的酒楼戴星居。
    “戴星”是一种名马的名字，这种马的额头间长着清一色白毛，好似堆着一团白雪，俗称玉顶马。一！品￥侠酒楼称为“戴星”，便是要借戴星马的珍贵来衬托自己的尊贵。
    能入得此楼之内的非富即贵，叶青羽若非魏赵一行意外的赚到不少，在这里还真消费不起。
    他所在的位置是酒楼二楼，二十多席设于一厅之内，有点像后世的酒楼，只不过宽敞许多。
    他登楼之时，其中十几席早有客人，饮酒畅聊，闹哄哄一片。
    在大厅各个角落，均设有旺盛炉火，屋子面积颇大，却是温暖如春，与楼外飞雪形成鲜明对比。
    叶青羽独坐一席，要了几样精致细点和一壶老酒，自斟自饮。
    这几年，正是大秦最意气风发的年代，先轻易覆灭韩国，后连败赵国，天下诸侯无不在大秦铁骑之下瑟瑟发抖，天下归秦之期已然不远。
    这厅中诸客非富即贵，高谈四座，论着诗词歌赋，论着如画美人，也念着秦赵之战，天下之局。
    叶青羽的位子靠近窗边，斟了一杯酒，换了更一个舒服的姿势，轻轻的推开窗，看着外面白雪纷纷，口中轻声唱道：“清夜无尘，月色如银，酒斟时须满十分。浮名浮利，虚苦劳神，叹隙中驹，石中火，梦中身。虽抱文章，开口谁亲，且陶陶乐尽天真。几时归去，作个闲人，对一张琴，一壶酒，一溪云……”
    这首《行香子·述怀》出自大文豪苏轼之手，是他失意苦闷之时所做，论名气远不如豪迈奔放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念奴娇·赤壁怀古》，却是叶青羽最喜欢的一首词。
    人生很短暂，能做得不多，回首一看，一切都是虚无，就像偶尔掠过墙缝的阳光、又像燧石取火闪过的火花，或者是黄粱一梦中一段不切实际的经历，都是稍纵即逝、无法真正拥有的。一！品￥侠与其浪费生命去追求名利浮云，不如放下一切做个闲人，对一张琴、倒一壶酒、听溪水潺潺、看白云飘飘，享受当下的美好自在。
    这首词述说的也是叶青羽曾经的生活观。
    他父亲是大学老师，母亲有自己的公司，虽然不算大富大贵，却也足以让他有资格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
    只可惜他刚刚成年，父母便意外过世，让他成为孤身一人。
    叶青羽外无傲气，内有傲骨，不想麻烦别人，自己将父母遗留下来的产业变卖，只剩原本居住的宅子。
    在那宅子中，他独自一人，就是过着这种听溪水潺潺、看白云飘飘的生活。
    嗯……当然，还可以用另一个字来形容--“宅”。
    叶青羽的声音不轻不重，厅中诸客虽在言语，却少有人大声喧哗，所以人虽不少，厅中却还算安静，附近众人却能听得清清楚楚。
    他唱的宋代《行香子》，用的现代古风音调，格式乐调与当下截然不同，更容易引人注意。
    词曲无不清新，尘滓皆无，仿佛月光皎洁如银。
    值此良辰美景，把酒对月，须尽情享受。名利都如浮云变幻无常，徒然劳神费力。人的一生只不过像快马驰过缝隙，像击石迸出一闪即灭的火花，像在梦境中短暂的经历一样短暂，姑且借现实中的欢乐，忘掉人生的种种烦恼，有琴可弹，有酒可饮，赏玩山水。
    人皆有烦恼，平民百姓有烦恼，达官显贵有烦恼，王公贵族同样有烦恼，又有谁不对这种洒脱飘逸的生活而倾倒？
    “好辞！好辞！”
    身后传来拊掌之声，一个略显温和的声音道，“这位先生，不知可否同桌共饮？”
    叶青羽回头一看，见那里有一个衣着华丽的年轻书生正拱手行礼，年轻书生旁边还有两人，同样对着他笑着打招呼。
    叶青羽微微一笑：“请!”
    “多谢。”
    三位年轻书生笑着坐了下来，那衣着华丽的书生拱了拱手：“在下元思，这是在下好友谈离、岳风，我等乃是儒家弟子，方才听兄弟一曲‘清夜无尘’，实在佩服，故而特来叨扰。”
    叶青羽道：“在下叶青羽，只是信口胡言，几位过誉了。”
    “青羽……”谈离的神色一动，迟疑问道，“先生莫非就是于榆次城中做出《将进酒》、《侠客行》的青羽先生？”
    叶青羽怔了怔，淡淡笑道：“在下却曾去过榆次。”
    三人闻言，大是兴奋，再度行礼，连道：“原来真是青羽先生当前，学生有礼了！”
    岳风兴奋道：“先生之辞与当下辞风截然不同，却豪迈大气，令人闻之飘然若仙，我等云游四方，居然能在此得遇先生，真乃万幸之事。”
    叶青羽笑道：“几位客气了，在下有自知之明，若论学识，在下可未必及得上诸位，只是走的多了，见的多了，妙手而得，如此而已。”
    元思忙谦逊道：“先生大才，能做千古文章，岂是我等能比？只望先生勿怪吾等愚笨，能于文采风流之处不吝赐教。”
    叶青羽想了想，道：“论及文采学识，在下比起那些大儒多有不及，不过若论见闻，在下自问天下无人能及。正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不如在下就与各位交流一番云游天下之心得，如何？”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此言甚妙！此言甚妙！”元思满脸敬佩，“当年孔子先师若无与诸弟子周游列国十四年，辗转于卫、曹、宋、郑、陈、蔡、叶、楚等地之历，使得胸中丘壑千姿百态，晚年又岂能修订《诗》、《书》、《礼》、《乐》、《易》、《春秋》六经为我儒门经典？”
    谈离却道：“青羽先生，我等也曾游魏、齐，如今至于秦，不知先生足迹曾步履何方？”
    叶青羽呵呵一笑，道：“天地之广阔，非你等所能想，齐、楚、秦、燕、赵、魏、韩，就算加上塞外，也不过千之二三罢了。你可知，踏出周地往西，有绝峰名珠穆朗玛，壁立千仞，终年积雪，高耸入云，乃是天下最高山峰，任你功力高绝，也难以攀登其峰；周地往北，有无垠冰原，冰原上有一罗刹国，其国内之人皆身材高大，皮肤白皙如素帛，眼眸如蔚蓝之海；周地往东，越过万里海洋又有一片广袤大地，那里地广人稀、土地肥沃，盛产黄金宝石，那里的人肌肤为浓重的黑色……”
    叶青羽讲世界地理，听得元思三人目瞪口呆，不久之后，整个厅堂中只剩下了他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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