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弦》第一百四十章 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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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济慈，基地对那个圆盘有初步分析了吗？”
    “盘古”在这方面的机制和效率是毋庸置疑的，但这次...
    “它一定包含着非常重要的信息。一！品￥侠只是，我们要找到解读它的途径。但从目前对不明航天器的探测情况来看，我们现有的技术手段不一定能完成解读，即便后续实验舱抵达也是如此。不过...”滕济慈的视线转向播放着不明航天器实时监控画面的显示屏。
    “就算是猜想也没关系。”宋嘉对这位老同学自然还是够了解的。
    “从之前的种种迹象来看，它应该是在试图向我们传递一些信息，只是用它自己的方式。所以，如果圆盘中带着它想要告诉我的信息，那么，解读它的途径应该也不会离我们太远。”
    济慈说的很含蓄，的确，到目前为止，不明航天器的行动虽然不按人类的常理，却也没有什么会被我们视为实质性危险的举动。它自行对接天宫，现在又停留在它旁边，所有迹象都表明它应该是在某种意志的控制下做出这一切的。一！品￥侠既如此，如果它真的要向人类传递什么信息，那个意志本身也会设法达成这一点。
    沉吟半晌，“看来...我有必要上面去一次。”宋嘉道出了这个酝酿已久、从看到不明航天器与天宫对接那一刻就产生的想法。
    滕济慈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这，太冒险了。”等回过味来，他脱口而出便要阻止。这不仅事关老友的安全，更关乎“盘古”全局，哪有掌舵人亲身涉险的，“您是总负责人，没有必要亲自去，我去就可以了。”
    “这不是冒险的问题...”若有所思的宋嘉，轻轻吐出几个字，“这艘不明航天器意味着什么，我们都清楚。”
    这是自人类文明诞生以来，进入我们世界的第一艘可确认的外星造物，在它面前，一个“盘古”首席又算得了什么？人类需要一个合适的人选去与它直接接触，在宋嘉看来，没有人比他更合适去执行这项任务。
    而宋嘉没有说出的是，直觉告诉他，之后他很可能会有机会进入不明航天器舱内的巨型岩洞，那里有某种东西在等着他，一种他此生所待的东西。这种感觉从看到“小天”出发进入那片黑暗时即已生起，此时变得挥之不去，并不可抑止地层层侵彻进宋嘉精神地层的深处、更深处...
    滕济慈和他身旁的几位部门负责人听到宋嘉这话不由面面相觑。
    “这是我的职责。”宋嘉的声音依然很轻，但众人听得却异常清晰。
    指挥大厅里一阵沉默。
    “首席，我和你一起去。”航天员出身的盛中华少将也正有此意，况且，这也是作为军方代表和一个军人的职责。
    宋嘉看着盛中华，两人对视的目光中微微闪动着某种默契和共同的信念，但宋嘉未置可否，转而，“921。”宋嘉对航天飞行控制中心的主管道，“一会儿，我们讨论一下怎么安排吧。这事要尽快成行。”
    宋嘉内心开始盘算起如果不明航天器没有后续行动，那么等他抵达天宫二号后有没有主动上前与其对接，并进入其中的可能...
    “别的人选都可以由您推荐，但如果是您要亲自去天宫，这个问题恐怕没那么简单。”总指挥面露难色。
    “主席那边我会向他说明，这次，我必须得去。”宋嘉的话没有留任何余地。
    “这...我知道了。”总指挥还是没有给出明确答复，“再者，能否升空，体检结果也是先决条件。”
    宋嘉笑了笑，“这应该不是问题。”
    “首席，您再考虑一下，在地面也可以实时掌握上面的动向。”滕济慈还在试图改变老友的决定，他很清楚这样的事件对一个科学家有着怎样的吸引力，也很清楚自己这位老同学有着超越科学家乃至“盘古计划”负责人身份的更深考虑，但毕竟他的安全不是他个人的事。
    “但还是没法了解上面的真实情况。”
    “所以，我上去。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不想错过。”
    宋嘉深深看着为保护自己而用心良苦的老友，小半晌，“济慈。这次就别和我争了，我们都知道这样的不明飞船本身意味着什么。”同样的话，含义却与之前有所不同：超过100亿年的建造时间，内部异常的时空，对人类航天器的操控与完美对接，无人认识的奇异符号，等等等等。在这样前所未有的未知面前，科学家的本能，“盘古计划”负责人的职责，以及某种来自更深处的使命感，使宋嘉不会有别的选择，而一旦自己出了什么意外，必须有一个了解“盘古计划”全局且各方面都足以胜任的人来继续肩负这项重任，而这样的人选目前唯一能看到的就是滕济慈。
    “可是...”
    “我并不重要。”宋嘉打断了老同学，“重要的是我们所探索和守护的。”
    “首席，有两颗米国卫星正在接近天宫二号。”这时，基地一位工作人员报告。
    “他们通报来意了吗？”
    “观察和警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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