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弦》第一百三十八章 破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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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一！品￥侠自从那次发生了‘认知解体’事件之后，这个项目就被完全冻结了。”这就是那个G20秘密峰会上提到过的项目，本来是以“心物二象性”的底层心理机制为研究目标。
    主席颔首间话锋一转，“首席，”他的目光愈发深沉，“你这次来，有一个人要介绍给你认识。”说着，他按下扶手边的一个按钮，“小许，请欧阳中将进来吧。”
    “是。”
    对面话音落下，房间里不再有声音，只是这安静似有些特别，让宋嘉不由产生一种朦胧的预感...
    “有个问题我一直想请教首席。”主席若有所思的目光却并未看着宋嘉，而是落在一旁的那份研究报告上。
    “不敢。”
    “心物二象性如果被完全证实，”某种心绪让话语到此很自然地发生了停顿，“是不是意味着科学的终结？”
    空气中似乎出现了某种跳闪，宋嘉没有马上接口，因为他从话里听出主席好像已经接近了那道连很多微弦物理学家都未曾真正体悟到的门...而这问题最适合的回答者应该是母小伟...
    “所以，那也是一切科学开始的地方。”
    主席的视线转了回来，在这话音消失之处与宋嘉的目光交汇到一起。
    刹那间，“心物二象性”从一个概念，化为了透镜，从这个透镜里，宋嘉看到的不再是“物”亦不再是“心”；亦无非物，亦无非心。
    透镜中，所谓科学，无非心学；物不自物，因心显物；所谓“物理”，亦不过以“物”显“心”...
    “笃，笃，笃”，响起了敲门声。
    “请进。”
    随着主席的声音，门被推开了，一位鹤发童颜的将军出现在门口。
    “主席。”手托军帽的来者举手向主席和宋嘉行了个军礼，动作间，军人的英气之外，又毫不违和地融合着一种飘逸，让一个标准军礼显出别样的赏心悦目。而且，他的声音并不显老，甚至还挺年轻，听上去最多不过40岁。那张清瘦的脸上，一双寒星般的眼睛格外分明。
    主席点点头，向宋嘉道，“这位是欧阳尚中将。一！品￥侠破晓工程负责人。”
    宋嘉起身致意，“欧阳将军。”
    “这位是宋嘉教授，盘古计划负责人。”主席给两人互相做了介绍。
    “宋教授，久仰。”说着，将军向宋嘉伸出了手，相握在一起。
    显然，这位中将知道盘古计划的存在，也知道宋嘉，而宋嘉却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将军。
    看着眼前的两位，“是该你们认识的时候了。”主席道。
    “首席还不知道‘破晓工程’吧？”欧阳中将直截了当地问道，目光也同时看向主席。
    主席一摆手，示意欧阳尚向宋嘉介绍。
    两人落座，欧阳尚把军帽放到一边，“我们军方对微弦理论的关注其实很早就开始了。”他身体稍稍前倾，双手支着膝盖，向宋嘉讲述起来，“甚至早于‘盘古计划’的成立。”谈吐和他的气质一样简明利落。
    宋嘉凝神定息，静静而听。
    “因为‘心物二象性’理论如果属实，和国家安全的关系就不是‘重大’两个字可以形容的。所以，我们必须预先布局，研究‘心物二象性’的底层机制，这就是‘破晓’启动的最初原因。”
    宋嘉点点头，难怪刚才主席会问起3371项目，两者的确在研究目标上有相通之处。
    “当然，我们和‘盘古计划’的3371项目既有相似之处，也有不同。”中将似乎猜到了宋嘉此时的想法，“如果说我们的文明航行在未知之海中，我们的国家又何尝不是。微弦理论为我们揭示了更深层面的未知之海。立项之初，我们不仅着眼点是放在后者上，最终采用的途径也与3371有所不同。”
    看来这位欧阳中将对3371项目也不陌生。
    “我们并不是在理论的框架下着重去探索和验证基本原理，我们比较直接。”
    宋嘉眉头微动，“这话怎么讲？”
    “我们对‘心物二象性’本身已没有什么疑义，我们要看看‘心物二象性’到底能做什么，至少，能不能为我们的航船在未知之海中开启一盏远光探照灯。”
    宋嘉微微一笑，“原来我们是同行。”
    中将也笑了笑。
    “你们是怎么做的？”
    听到这话，欧阳尚收回了架在膝盖上的双手，坐直了身体，“我这次来，就是想请首席您去我们那儿指导工作，解答疑问的，到那儿，您自然就清楚了。”
    显然，中将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才会请自己过去，可眼下，时候不对，宋嘉道：“但现在有一点特殊情况，我一时还没法离开。”
    这时主席说话了，“欧阳中将可以带着首席的移动指挥中心一同前往，路上你们可以将彼此的情况作进一步交流。两位的涉密等级相同，天宫二号的事，首席但说无妨。”主席像是若有所思，略微停顿了片刻，“既然现在夜海中的护航者失效了，那我们只有完全靠自己，如果可能话...”
    主席说“可能”两字时的语气，显然他很清楚其背后所牵涉的层面和无法预知的难度。
    “打开真正属于我们自己的探照灯。”说着，三人的目光交汇到了一起，“这需要两位通力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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