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行者的综漫远征》第七章 绮礼之死

    “残骸哟，赋予你生命”
    爱丽丝菲尔将魔力注入到手中的银色金属丝当中。金属丝仿佛活过来一样在她的指缝间流动，逐渐构成一种类似于鹰一类的生物。
    编织出生命的魔术，这就是独属于爱丽丝菲尔的，或者说是来自爱因兹贝伦家族的战斗方式。
    散发着纯白色光芒的雄鹰挥舞着翅膀冲向了言峰绮礼，并发出刺耳、尖锐的鸣叫。如同子弹一般急速的俯冲大大出乎了言峰绮礼的预料，他不得不暂时放弃了对久宇舞弥的追击，转而面对他此行目标的妻子，爱丽丝菲尔。
    “夫人！他是教会的代行者，狩猎魔术师的达人！不是单纯可以用魔术就能对付的对手！”
    久宇舞弥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朝爱丽丝菲尔喊道，随即她就因为伤势过重昏迷了过去。
    但是久宇舞弥的话有一半是错误的——言峰绮礼是圣堂教会代行者这一点不假，但是爱丽丝菲尔也并非是深居闺阁的千金大小姐。早在爱丽丝菲尔真正决定要以一位妻子的身份站在卫宫切嗣旁边的时候，她就已经预料到了这一天的来临。她必须以一名战士的身份去协助自己的丈夫。
    金属雄鹰发出铿锵之声，尖利刺耳，裹挟着爱丽丝菲尔一往无前的决心对言峰绮礼发起了冲锋。
    但是是这样的战斗对于代行者来说却并不是一味的防御战，凭借着自己千锤百炼的身体，言峰绮礼毫不畏惧的迎面挥出了自己的拳头。
    急速下降的金属雄鹰无法改变自己的飞行轨道，拳头干脆利落的击中了它的腹部。然而就在下一秒，言峰绮礼却发出了惊讶的声音。
    “就是现在！”
    金属雄鹰在被接触到的一瞬间就发生了迅速的软化变形，以爬山虎一般的姿态缠绕住了言峰绮礼的手臂。尽管他立即发现到了事情的不对劲，努力开始挣扎，但还是没能挣脱束缚。
    “只有这样吗？天真！”
    即使双手都被束缚住了，但是言峰绮礼可是曾经与无数魔术师进行过死斗的行家，这种距离下只要进行一次猛烈踢击就可以彻底让敌人失去行动能力。
    然而，就在他正想把这种想法付诸于实践的时候，一道让他极为熟悉，却并不应该在这里出现的气息突然从他的身后迸发出来！
    “Assassin！”
    卡萨丁手中的黑紫色的虚空之刃涌动着恐怖的魔力，巨大的风压甚至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睁不开眼睛。这是凝聚着卡萨丁全部信念的一击，来自无尽虚空的撕裂感甚至让不远处的爱丽丝菲尔产生了一种这个世界即将被贯穿的错觉。
    嗤啦！
    言峰绮礼张了张嘴，他发现自己现在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虚空之刃直接将他的心脏炸成碎片，胸腹部被螺旋形的魔力洪流钻出了一个大洞，飞溅出来血液甚至都被这股灼热的洪流瞬间蒸发。
    年轻的神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现在就连行使自己身为Master的权力都做不到，只能在短暂的痛苦之后等待死亡的降临。
    ——真遗憾，哪怕是最后也没弄明白自己到底在追逐着什么。
    言峰绮礼呼出了最后一口气。
    卡萨丁收回了虚空之刃，顺便用魔力净化掉自己身上的血迹。果然不出他所料，之前还能感受到的与令咒之间的联系消失的无影无踪。
    感受了一下自己体内的魔力波动，卡萨丁深吸了一口气，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事实证明了他的推断，虚空的力量成功地让他摆脱了束缚，重新获得了自由。
    然后，他将视线投向了有些不知所错的爱丽丝菲尔。
    “你没事吧，爱丽丝菲尔？”
    “诶，你认识我？”
    “托我曾经的Master的福，他详细的调查了你们这一组的资料，我在上面看见过你的照片。”
    “你杀了他。”
    “是的。”
    “为什么？”
    “我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渴望自由的灵魂不想受到束缚。”
    爱丽丝菲尔察觉到眼前的这个男人并没有说谎，她现在从他的身上已经完全感受不到半点Servant的痕迹了。
    “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做？”
    “万能的许愿机——圣杯依然是我计划中必不可缺的一环。而你，爱丽丝菲尔，我从你的身上感觉到了圣杯的气息，跟令咒同源，但是却又比令咒拥有更加庞大的魔力。我需要你在这段时间里暂时跟在我身边。”
    “你！”
    爱丽丝菲尔注意到躺在卡萨丁的身后，生死不知的久宇舞弥，略微思索了一下，然后仿佛认命一般的叹了一口气。
    “好吧，我跟你走，但是在这之前我要先治疗一下我的朋友。”
    “没那个必要，你的朋友生命无碍。”
    说完，卡萨丁也不听爱丽丝菲尔说什么，略显粗鲁的上前一步，拽住爱丽斯菲尔的胳膊，将她拉入虚空之中。
    ……
    浩渺的星河。
    无尽的虚空。
    或许有的人认为，虚空当中一定是空无一物，一片荒芜的，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这里生存着外人无法想象的恐怖生物，它们整日浑浑噩噩的漂浮在幽暗深邃的宇宙空间当中，既不需要能量的补充，也没有任何的欲望与烦恼。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些虚空生物的存在跟“佛”十分类似。但是仅仅是表面上类似，实际上这些生物并不懂人类的所谓礼义廉耻、道德观念——它们只会按照自己的喜好来随心所欲的行事。
    普通的战斗方式根本就对它们造成不了任何伤害，换句话说，人类对于虚空生物的破坏行为没有反抗的能力。因此，哪怕是只有一只虚空生物降临到文明世界，都会对其造成无可挽回的巨大灾难。
    能对抗虚空的，只有虚空。
    卡萨丁就是这样一个能够与虚空对抗的存在——虽然他现在还太过弱小，但是迟早有一天，等他真正触摸到了虚空的核心，他就可以获得超越无数位面的强大力量，从而将虚空生物们彻底放逐。
    被无数文明所畏惧的旧日支配者，数千亿虚空生物中的佼佼者，狡诈多端的奈亚拉托提普又怎么会不对这种事情做出应对的措施呢？它派遣出成千上万的子嗣去寻找卡萨丁的踪迹——这个唯一能够接纳虚空力量的人类将会是整个虚空一族的灾难。
    它们必须立刻行动，将所有的威胁扼杀在摇篮里！
    就在卡萨丁杀死言峰绮礼的一瞬间，隐藏在世界边缘的某种不可名状的存在苏醒了。它从自己身边的这个世界当中感受到了熟悉的虚空的力量。
    “我感受到了……虚空的召唤。”
    那只怪物发出了低沉的呜咽声，然后灵活的在世界的屏障上开了一个洞，钻了进去。
    ——无论是同伴还是敌人，虚空生物们总会不由自主的互相吸引，为了携手并进，亦或者互相残杀。
    抱着爱丽丝菲尔，漫步在虚空中的卡萨丁似乎也觉察到了来自世界边缘的这位不速之客。他的嘴角扬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
    “正义，必将得到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