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小卒》第三章:三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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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獂道，子车氏族宅。
    车离的生母翟氏已经升格为这一脉的老夫人，凡是族人家长里短，婚丧嫁娶，都要知会她一声。这一堆事儿可把她给烦得不行，每天一有空闲就会溜出去。
    出于安全考虑，有一个人会悄然跟在她身后~，那就是姜焱。
    自从一年前跟着车离来了陇西，就没有离开过，哪怕接到东皇太一关于苍龙七宿线索的消息，也没有回雍城，或-者去咸阳的意思。
    往外跑十几里地，有一处位置很隐蔽的小山沟，这里有着一汪山泉，算是翟氏的私人基地。
    春秋时期民风开放，女人在野外沐浴，甚至和心爱的男人一起在小树林里嘿嘿嘿的事情并不少见。后来人们觉得这样的风气不大好，就对风俗进行了引导性调整，到战国末年这样的事就更少了。
    但普通家庭在家里洗浴很不方便，所以女人们约好会在某一个地方某一个时间去沐浴，翟氏以前就是和邻里的女人们来这条小山沟里沐浴的，不过现在这汪山泉归她一人私有了。
    下马走到垒起的简陋梳洗台旁边，翟氏解开自己落了灰尘的发髻，对着身后说道，“绯烟，你出来吧，我知道你在后面。”
    姜焱的身形出现在西侧的露石上，就好像她一直都在那里站着，没有移动过，“伯母，要我帮你梳洗吗？”
    翟氏把木梳往后一递，姜焱很自然地两步就走到她身边，接过了梳子。一！品￥侠
    “绯烟，你来家里也有一年了，狗娃，算了，还是叫离儿吧，一天天的不是在郡府，就是去其他县里游历，连年饭都没回来一起。
    你说他当大官到底是好是坏。”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翟氏还是想经常敲打车离过过手瘾，不过日益加深的官威让她望而却步，车离这个灵魂上本就不是她儿子的人和她的关系变得更加疏远。
    姜焱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车离的孝名在这一带可是众人皆知的，当然是好事。”
    “我家离儿应该是钟意你的。”翟氏笑盈盈地问道，“他虽然忙着做事，但经常会弄着新奇玩意儿来哄你开心。
    这一年来家里说亲的都快把门槛都给踏破了，也没见他对谁动过心。”
    姜焱微微点头，没有说破车离其实是怕她的实力，才会逗她开心。她对自己的感情一直是非常封闭，而且对车离的初印象也不怎么好，但是一年多接触下来，发现他这个人还是挺有意思的，不说感情有多炽烈，起码是有些心动的，不然也不对他老娘这么上心。一！品￥侠
    翟氏从一旁的包裹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放了一块胰子，“这个东西绯烟你知道吧。”
    “香皂，三个月前才出现在陇西，这边风沙大，手和脸容易脏，所以很受欢迎。”姜焱也在用这个，她不可能真的就天天真气护体，只是不明白翟氏提这个干什么。
    翟氏若有所思地说道，“区区三个月，车家靠这个在獂道就获利百金，日后扩展陇西赚的更多。但这项生意是雒阳火雨楼的东家直言交给我们家来做，而且只要了成本价。
    这个很奇怪，我问过离儿，他支支吾吾也不说清楚，后来我让人去查，发现到这个火雨楼的东家居然是个女人，而且据说是难得一见的大美人。
    火雨楼在一年多以前出现，那个时候离儿刚好在雒阳，你说会不会…”
    男人纳妾养外室一点儿不稀奇，姜焱略有介意但也没到厌恶的程度。不过车离的奇葩老娘怎么可能和正常人思路一样，忽然扭头忧心忡忡地说道，“你说离儿是不是给贵夫人当面首才混到现在的爵位和官职的。”
    不能笑，一定不能笑，但她还是忍不住大笑起来。
    翟氏抓了水往她脸上一弹，“你笑什么，我说正事呢，要是卖身才换来的荣华富贵怎么能行，子车氏男儿必须要顶天立地才行，做裙下之臣实在是有辱祖宗先贤。”
    姜焱假装没躲开，娇笑道，“要是他知道伯母这么看他，就算再孝顺也是要发脾气了”
    “他敢！”翟氏一掐腰，“小崽子怎么敢跟老娘伸手指头。”
    ……
    笑声在小山谷中回荡，翟氏其实是觉得绯烟对自己儿子也有意，可是两人又没有一点儿说破的意思。车离眼看着就要到二十岁弱冠之龄，别家男丁这么大孩子都能骑小马驹了。她不想再等，就和绯烟挑明，见她也没有反对。想着是不是什么时候把两人的婚事给办了，到明年或者后年就抱上个大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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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雒阳，车宅。
    胡夫人看着手中的书信思绪万千。车离总算是同意她到陇西定居了。这一年里她好多次都不想打理火雨阁的生意，跑到陇西去找车离，但都被女儿和妹妹给劝住，继续一门心思地扩张香皂的生意。
    有了胡美人的帮助，作坊比原计划提前三个月开始生产，只用了一个月就风靡雒阳城，一块香皂的成本是五个大钱，售价是三十个大钱，利润非常可观。
    ....... ........
    之后就迎来了第一个急速扩张期，所有赚来的钱除了打点方方面面和成本支出，全都继续投产。在雒阳城远郊包了一块五百亩的荒地，建了一座大型封闭的综合作坊，
    之后车离又派来五六个擅长畜牧的羌族汉子，在这里建了养猪场，除了种猪，其余的全都骟了，这样长膘快，刮得猪油也多，肉的味道还好，不过到现在只出了第一栏，肉类市场还没能打开。
    前前后后折腾了一年多，账上的现钱攒的也不多，但是香皂的售卖范围已经遍及三川、河东、内史、陇西等等周边五六个郡，以经销模式和五六家郡望大族有了合作，楼级店面九座，阁级七十余座，胡夫人姐妹成了雒阳数一数二的大商贾以及罗网的二级佣客。
    “娘，怎么不说话，车离那个负心男人又有什么安排。”弄玉拿着账册一笔笔比对着，满是怨妇一样的语气。
    胡夫人呢喃道“让我们去陇西。”
    “哦，什么？他真的愿意让我们去陇西。”弄玉把账册一丢，跑过来抢过书信，细细读了一遍，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居然是真的，还提到我了，算他有良心。”
    听她语气不对劲，胡夫人心中警觉，难道玉儿也对他有了情意，这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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