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之一刀破空》第一百七十一章、生死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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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七十一章、生死一线
    剑。一！品￥侠
    世上自从诞生了剑这种兵器以后，就出现~了剑客。
    寻常意义上来说，携剑的人-，就是剑客。
    可若深而言之，只有剑法造诣达到一定境界的人，才配_称得上是剑客。
    一个握着剑的人，若不杀人，根本不算是剑客。
    一个有资格杀人，而不敢杀人的剑客，也不算不上是剑客。
    一个剑法造诣不高的人，也算不上是剑客。
    不过荆轲的确是一名真正的剑客。
    就已剑法而论，荆轲的剑法虽然算不上无懈可击，可也绝对算得上是剑中佼佼者，他自创的必杀之剑，迄今为止也只有在咸阳击杀焱妃的时候失手过一次。
    十步之内，百人不当。
    这是荆轲的必杀之剑，十步之内，他若要杀一个人，是有非常大把握了。
    此刻，荆轲充斥着杀机，狠狠挥出的墨眉，斩下了一剑。
    可这一剑绝非是必杀之剑。
    这一剑甚至以剑客的眼光来看，甚至根本就是错漏百出的剑法，可这一剑偏偏有两点已弥补了剑上的破绽。
    ——速度与力量。
    这一剑的速度极快，剑挥出的时候，就仿佛半空出现了一道黑幕。
    尖锐的风声也随之响起，摄人心魄。
    这一剑的力量也已达到了一种匪夷所思的地步。
    荆轲和任平生相距不过三步间距，这一剑挥出的时候，任平生还捏着酒碗，这一剑挥下的一瞬间就已砍在了任平生的脖颈上。
    此时此刻任平生已面对了一种非常危险的局面。
    什么是剑？什么是剑客？
    院中有鲜花绿草。
    盖聂望着院中的鲜花绿草，可他看得也不是这些。
    他看见的是一个人，一个已在屋中的人。
    他看的不是荆轲，而是任平生。
    盖聂是第一次真正回忆任平生这个人。
    他回忆起和任平生的相遇、论剑论刀论武，以及这一路上和任平生发生的一切相关的事情。
    他在思忖一个问题：任平生算不上是一名真正的武者？
    这个问题盖聂没有得出答案，他只知道一件事：任平生做的任何一件事情都有自己的目的，都有自己的想法，为了这个目的，任平生甚至不惜一切代价。
    这样一个刀客算不算是一个真正的刀客呢？
    盖聂也得不出结论。
    他已在沉思之中，一个女人走了上来。
    女人静静立在盖聂的面前，等盖聂收回了视线，这个看上去很秀气冷淡的女人才慢慢开口：“我想请教盖先生一个问题？”
    “请讲。”
    这个女人当然不是别人，而是田言。
    田言不是第一次见到盖聂，还是第一次和盖聂正式的交谈。
    面对这位世人眼中的剑圣，田言没有什么惶恐或激动，她很从容。
    田言瞧了一眼大门紧闭的屋中，又落在盖聂的身上：“倘若任平生和墨家巨子谈崩了，盖先生会不会对任平生出手？”
    盖聂沉默了一下，道：“我会，不过也只是我出手。”
    田言愣了一下道：“盖先生意思是任平生走出那间屋子以后，第一个对任平生出手的人就是盖先生？”
    盖聂摇了摇头，望着田言：“不是，而是只有我出手。”
    “只有盖先生？”田言道：“这是什么意思？”
    盖聂道：‘只要任先生可以杀了盖某，便可以离开，这是我对他提出的要求。’
    田言不说话了，她对盖聂微微躬身：“多谢盖先生，可盖先生认为自己有多少机会击败任平生？”
    盖聂又沉默了，他也在思忖自己有多少机会可以击败任平生、
    他忽然想起了任平生的刀。
    他是瞧见过任平生出刀的，那一刀之可怕已算得上他平生以来遇上的最可怕的刀法。
    “并没有把握，不过盖某并非没有机会。”
    “什么机会？”
    盖聂神情郑重：“诚。”
    “诚？”田言不明白。
    盖聂道：“诚于剑，诚于人，方能至剑道巅峰，我诚，而任平生不诚。”
    田言不太理解盖聂说的这种境界，她忽然也沉默了，过去了半晌，田言忽然道：“可你不够无情，剑若无情必有牵绊与挂碍，这是你的破绽，而任平生足够无情。”
    盖聂没有否认：“是的，这也是我不如他的地方，因此我未必会胜，他也未必会败。”
    ——胜与败不过一瞬之间甚至一念之间，不到那一刻，没有任何人知道。
    这句话盖聂没有说出来，可田言已经明白了。
    田言深深看了盖聂了一眼，又微微鞠躬。
    她发现盖聂的确是个值得尊敬的人。
    无论朋友还是对手都值得尊敬。
    剑已斩下，刹那已斩在了任平生脖颈上。
    任平生笔直而立，没有动，可他的手动了。
    他的左手握住酒碗，难以动，可右手动了。
    他动的速度居然比荆轲的剑还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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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眉忽然传来一股可怕的力道，一只手也已握住了墨眉。
    荆轲瞳孔猛缩，手臂青筋暴露，一双眼睛冷冷盯着任平生的脸，也望着任平生的手。
    任平生面上没有任何变化，还是那种惊呼于死亡的苍白颜色，只有眼神有了一些变化，眼神中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讥诮之色。
    任平生的手也已变了。
    握住墨眉的右手。
    似剑非攻，墨眉无锋。
    作为历代墨家巨子的信物，这口剑并不锋利，甚至非常钝拙。
    可这口剑若以深厚内力驾驭，便可以瞬息之间伤人杀人。
    任平生还没有死，可宽大的手掌已是血色。
    鲜血染红了墨眉，顺着墨眉的剑身流到了剑柄之上。
    任平生看着瞳孔猛缩的荆轲，眼中的讥诮之色，一点也不掩饰：“愤怒并不能解决问题，而且你现在不能愤怒，因为你已不是荆轲，你是墨家巨子。”
    .... ...... .......
    任平生慢慢松开了剑，拿出一块绣着金丝雀的白布，擦拭着沾染献血的手，冷冷淡淡道：“荆轲可以杀我，但墨家巨子不能杀我，墨家巨子杀了我，就不配是墨家巨子，我希望你能记住这一点，至少在这段时间中能记住这一点，否则我们之间没有第二次这种和平对峙的机会了。”
    他走到荆轲面前，无视荆轲身上的杀机。又到了两杯酒。
    鲜血虽然已略微止住了，可还在流血。
    血留在酒碗中。
    两碗酒。
    任平生将一碗酒递给荆轲，平静道：“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喝酒，这一次当然也要喝酒，或许这可能我们之间最后一次这样喝酒。”
    荆轲端着酒碗，冷冷望着任平生沉默无语。
    任平生喝酒，一口饮尽。
    随即转过身去：“你可以杀我了，我保证绝不反手。”
    他说完这句话，就已朝着屋外走去。
    任平生距离屋门一共也不过十八步的距离，任平生走的不快，甚至每一步都走的非常的缓慢。
    酒碗，墨眉。
    一只手握着酒碗，一只手握着墨眉。
    荆轲全身都紧绷着，身上的杀机已达到了一个极限，他的眼睛也充满的血丝，这是一种只有在准备杀人的时候，才能拥有的颜色。
    大门推开，任平生走了出去。
    荆轲终究没有出手。
    他垂下了手，他不能出手。
    ——荆轲已不是荆轲，而是墨家巨子。
    荆轲可以杀任平生，但墨家巨子不能，至少现在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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