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之一刀破空》第一百一十三章、以身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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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三章、以身殉道
    一身紫衣，黑暗中如幽灵闪过。
    她是人，还是幽灵？
    不管她是人，还是幽灵，都已前往了一个禁地。
    咸阳城中的禁地许多，可最神秘的禁地只有两处——咸阳王宫以及阴阳家总舵。
    山路崎岖，可这道身影行在山路上，仿佛如履平地，速度之快，已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一袭紫衣、一婉轻纱，一个身躯修长气质神秘而高贵的女人。
    女人推开了屋门。
    这并非是她的房间，而是阴阳家现今实质上的首领——东君焱妃。
    天上无星无月，可时间还尚早。
    焱妃一向没有早睡的习惯，屋中灯火通明，焱妃正坐在软榻上泡茶。
    十多年前的时候，她就迷上了喝茶。
    只不过这些日子喝茶的频率愈加勤快了一些。
    一阵寒风吹入，屋门关上，这个一身紫衣的女人也已出现在屋中，可焱妃仿佛根本没有瞧见，甚至根本并未抬头。
    她似乎连卷进来的刺骨寒风也没有察觉。
    可她泡了两杯茶，其中一杯居然朝着空气丢了过去。
    茶杯丢出去的速度很快，茶水已倒满了，可并没有半点洒落16下来的迹象，看上去就要狠狠砸在大门上。
    可一道身影不知什么时候出现，这人伸出了纤细修长，如同美玉般的手。
    她只是轻轻一伸手，如射出弩箭般的茶杯就如温顺的绵羊，落在了她的手中。
    焱妃已喝了一口茶，视线这才落在这位忽然出现的气质高贵的女人面前：“看来你似乎遇上了一件极其有趣的事。”
    焱妃的屋门一向都是禁地。
    整个阴阳家上下，能够不通传召闯入的人，也只有高月、月神。
    这位武学与阴阳术造诣都极其非凡的人，当然不是高月。
    月神喝了一口茶水，人已走在了焱妃面前坐了下来。
    她看着满脸笑意的焱妃，慢慢点了点头：“天宗晓梦才一抵达咸阳，就已找上了任平生。”
    焱妃原本笑容灿烂，可如今也已没有什么笑容了，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淡淡道：“什么时候清静无为的道家天宗消息也能如此灵通了？”
    “或许是缘分，或许是有心人告知。”月神：“至于具体如何，那就要看你手下阴阳家弟子本事到底有多么高明了，不过仅仅是这件事，我或许根本不会来见你。”
    焱妃望着月神看了半晌，随即叹了口气。
    “据我所知天宗晓梦虽然年纪极轻，可在道家的地位极高，是北冥子的关门弟子。”
    “是的。”月神：“世上身份地位已没有任何人比北冥子的身份地位更高了，据传他已悟道通玄，已是神仙中人。”
    “北冥子此人一向最为看中先天禀赋，而且他上一次收弟子，也已是五十年以前，因此北冥子收晓梦为弟子也是北冥子时隔五十年再一次收弟子，而且也是关门弟子。”
    “不错。”月神：‘这位天宗晓梦当时还不过六岁，而她却可以击败天宗除开天宗掌门赤松子以外，其余六位长老，可想而知她的天赋之惊才绝艳并不逊色于任何人。’
    月神看了焱妃一眼：‘当年的你似乎也不过如此。’
    焱妃偏着头轻轻一笑，从容悠闲到了两杯茶，递给月神一杯。
    她轻轻摇晃着茶杯，望着窗外的黑夜，慢慢道：“这位天宗晓梦的确是惊才绝艳，早在昔日桑海之战以前，我就已注意到此人，这些年来我也一直将此人当作破坏棋局平衡一个难以估计与影响的因素，只不过五年前，我就已断绝了这个念头。”
    “哦？”
    “晓梦修炼的是天道，是大道，道家天宗和人宗不一样，天宗修炼天道，天道无为天道也是无情。”焱妃看着月神：“可若想要寻到那虚无缥缈的天道，最需要但也是最难以做到的一点，就是心无杂念。”
    “而现在晓梦似乎难以做到心无杂念？”
    “是的。”月神：“因此她才会找上任平生。”
    焱妃看着月神：“她是不是也已带上了任平生的那口刀了？”
    “是的。”
    焱妃慢慢站起身，微笑道：“看来你刚才已欣赏了一场极其精彩绝伦的决斗，这场决斗的结果如何？”
    月神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她轻轻拍了拍手，叹道：“没想到你也有推断错误的时候。”
    “我错了？”
    “你错了。”月神走到焱妃面前，慢慢道：“晓梦和任平生的确交手了，可这场决斗绝不精彩，无论任何人看上去都不会感觉有半点的精彩。”
    月神沉吟了一下，慢慢说道：‘这场决斗甚至根本算不上决斗，世上也绝对没有这样的决斗。’
    一场不算是决斗的决斗，这到底是什么决斗。
    焱妃开始有些好奇了。
    她似乎也没有发现，似乎对于任平生的任何消息，她都比平时要好奇一些。
    “为什么这是一场不算是决斗的决斗？”
    月神沉默了。
    她沉默了半晌，转变了一个话题，忽然问道：“你认为什么是决斗？”
    “胜负、生死以及付出一切的赌局。”焱妃道：“决斗就是有得有失，有得有失的决斗，才是决斗。”
    “是的，有得有失的决斗，才是决斗。”月神叹道：“可这场决斗只有得，而没有失，这算是什么决斗？”
    焱妃更不明白了，世上很少有什么事她是不明白的。
    可如今她开始愈加不明白，也愈加好奇了。
    “我那一刀挥下，虽然不是一定要杀晓梦，可也有机会杀掉晓梦，即便杀不了晓梦，这一战晓梦也绝非是完好无损，我也绝非是完好无损。”
    任平生从弄玉手中接过酒饮下，慢慢开口。
    “但你的刀为什么没有见血，你为什么没有受伤。”
    “因为晓梦这个人。”
    “因为她？”
    “是的。”
    紫女皱眉道：“难道她施展出什么奇妙的道法使得你与她都没有受伤。”
    “世上根本没有那样的道法，即便拥有那样的道法，也不可能挡得下我的刀，我们之间至少有一个会受伤，甚283至会死。”
    “可你们偏偏没有受伤也没有死。”
    “是的。”任平生已流露出了一抹佩服之色，弄玉、紫女都很惊讶，她们没有想到任平生居然也会如此佩服一个人。
    这个晓梦到底有什么地方值得任平生佩服的呢？
    任平生开口了，紫女、弄玉也开始不能不佩服这个晓梦了。
    “当时晓梦已拔出秋骊剑，人与剑几乎已化为一体，朝着刺了过来，我若不出刀，那我就必死无疑，因此我只有出刀。”任平生：“可我在出刀的一瞬间，秋骊剑居然已回到了剑鞘之中，晓梦居然完全放弃了抵抗，只是冷冷静静望着我这一刀。”
    任平生深深吸了口气，慢慢道：“我刀下也已不知道刀下多少人，可能如此冷静如此从容面对我那一刀的人，从来没有！那一刻的晓梦已不是人，而是道，那一刻的晓梦已克服的生死，也已做好了以身殉道的准备。”
    “我若要杀她，她现在已经死了。”任平生的眼中居然已发出了光，道：“当时我的刀已挥出，一刀挥出，刀上已带上了死亡，我整个人已仿佛已是死亡，这一刀挥出的时候，即便我自己都已没有法子控制。”
    “甚至于我自己都认为晓梦已必死无疑了。”
    ——一个完全放弃抵抗的人，面对一口或许算得上天底下最可怕的屠刀，这个人岂非已是必死无疑。
    可晓梦偏偏还没有死。
    这又是一个什么样的奇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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