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之喰夜物语》29.梦里花落

    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嘴中说着恶毒的话语但是看到杰作的成长自己就会感到微妙的感觉。
    得意的，满意的，或是欣喜若狂的......那不仅是科学家表露出来的兴奋，还有一种世俗之人才能拥有的情愫。
    看着模糊不堪的肉体一天天成长，形成幼儿体态的女孩。那时能清楚感受到自己的失态——在蓝色碎发的遮掩后一度被自己讽刺的无趣感情如恶心的细菌悄悄滋生被蕴藏于眼虹膜深处。
    ‘音梦，到那边去，少来烦我！’
    ‘茧利大人，音梦是什么？’
    ‘你吵死了，那就是你的名字！！’眠只是个代号而已，是那些失败品的代号！音梦才是你的名字！
    说着辛辣的话语，觉得她碍事，让她闭嘴，一个改造魂魄哪来那么多问题！？可是，回过头时才发现自己的注意已经无法全部投入到桌前繁多复杂的仪器中了，眼角的余光捕捉到女孩无知的视线时又变得莫名烦躁。好像很心虚，很不自在。
    无中生有制造魂魄是他的梦想，而眠七号是他梦想的成果，自己的最高杰作。
    不断成长、不断进化的音梦，对他来说就是‘女儿’的含义。
    但是，他讨厌这种无聊的感情，对科学家来说这只是一个包裹，一个累赘。一个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被束缚而心怀同情导致无法探索真理的挡路石！
    切！
    ‘我做实验时不准离我身边太近，一边去！！’
    内心因为过度的求知欲早被扭曲成丑陋恶心的蠕虫，成了灵魂深处的疋杀地藏。
    其实一直都在对这份感情自我否定自我厌恶，明明很关心很在意就是不愿承认这扭曲的爱。
    因为她是自己最骄傲的作品，无论哪一方面都必须对得起这份骄傲！受一点小伤没有关系，破了坏了废掉了，哪怕身体机能停止只要大脑还在就都没有关系！优秀的作品就应该在不断的摧残下进行不断的进化不断的成长！
    就像父亲不允许自己的女儿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
    但是，唯有一点不能原谅的，那就是她的死！！！音梦是自己创造出来的魂魄，自己赋予了她生命让她从漫无止境的黑暗里睁开了双眼，所以只有自己可以打她可以骂她甚至可以决定她生死其他人都不准都不准不准不准啊啊啊！！！
    凸出的眼球带着深深的感情波动向前注视。
    白发少年站在直角墙壁形成的阴影里，平底鞋踩碎了地上音梦的头颅，溅落在脸上的鲜血陪衬着呆滞没有丝毫动容的眼神。
    只觉得麻木，根本就不后悔。对方的样子已经让他产生不了丝毫的同情和怜悯了，好奇怪啊，之前明明...不想伤害谁，希望大家可以互相理解，现在突然觉得这些都无关紧要。
    真是搞笑，竟然还装出一副惋惜的样子，对十二番队队长来说这不过是微不足道的破烂生命体而已吧，明明自己做过的人体实验不胜枚举。
    涅茧利忽然笑了，带着阴谋与讽刺，以及扭曲的释然和恨意，“你还能那样保持多久...以为杀了音梦就算完事了吗。我可是不会那么简单就吃亏的...被你吃掉的音梦大脑脑垂体内，可是在很早以前就被我放入了能强制细胞快速成长分裂的器官，换言之就是...你很快就会因为过度的成长而走向灭亡！但是我不会让你那么简单死掉，被你杀死的音梦，被你羞辱的愤怒，我会百倍奉还让你生不如死！！”
    萦绕于双耳的冰凉话语是之前白发少年的嘲弄，记忆中音梦的成长画面刺得他隐隐作痛。
    豆大雨点般的回忆敲打撞击扭曲又脆弱的内心。
    杀了她，吃了她，竟然还说难吃得跟猪圈一样的恶心味道！？不准把我的作品，不准把我的音梦，和现世一群低俗人类用五谷杂粮圈养起来的卑微畜牲归为一类！！
    我要把你解剖，让你痛苦惨叫像没理智的野兽一样悲鸣着哀恸着哭叫着扭曲着，要让你在我的实验桌上与血共舞！！把她...还给我，我让让你把正在你胃里消化的音梦大脑挖出来，还给我！！
    手中紧攥的疋杀地藏周围缠绕深紫色的化学毒雾，打算上前把刀刃刺入他的身体搅烂他的五脏六腑。代价却是药物失效脖子被对方狠狠掐住。
    “像这个样子，掐住喉咙，你还能像刚才那样废话连篇吗！？说话啊，说不出来了吗！？很痛吧，被你折磨至死的那些生命...更痛哦，不过现在他们死了也就算了。出现这个局势只是因为你想杀我可我想活下去，所以我把你打得不成人形也不是错误的对吧。”
    我已经...不想与你们相互理解了！
    手掌带着扭曲的人头按碎了坚硬地面，迅速站起身，一脚给地上的脑袋造成第二次重击。
    还真是多亏了这幅已经坏掉的身体，这种毒素根本算不了什么，小时候的那种实验，被不少的剧毒强行注射，双眼失明双耳失聪，加上后来蓝染先生用完全崩玉的改造，反倒给自己的身体增加了强大免疫力。
    咯吱——
    手指轻声扳动着。
    涅茧利刚想身体液化避开，下一刻血红色的鳞赫缠绕鬼道产生的庞大电流刺落之际几乎麻痹了他的神经。随之而来的飞踢在他的肚子上留下溃烂的伤口。
    “为什么不反抗了呢，涅茧利...”
    琲世没有再度进攻，他看到了对方眸子里的情绪，令自己难以置信的眼神促使他止步不前。
    “为什么，要露出那么可怜的情绪！？”这个眼神琲世再清楚不过了，那是只有失去珍视之物的人才会流露出来的憎恨，绝望，疯狂。
    但是，面前之人的可怜只是令他作呕。
    蓦然间两条细眉紧紧皱起十分烦躁。
    搞什么，竟然知道这种失去会有多痛苦，还要去不断地创造悲剧！
    无所谓，跟自己没有关系，没必要去管，怜悯即是软弱，宁愿伤害别人，也不准别人...伤害到自己！！
    要不择手段地，除掉面前的障碍！
    眸子里无谓的光让赫眼里的色彩变得更加的浓重，嘴角勾起的弧度僵硬淡然。
    在意那么多干啥，在意那么多吃亏的还不是自己！！
    落地的粗壮赫子又受到了控制，随着身子的弯曲纷纷连续刺穿对方的肉体，剖开他的肚子，搅烂他的内脏，砍断他的四肢！
    为什么...不叫，在这种状况下，正常人，在身体承受这么大的伤后肯定惨叫起来。
    涅茧利，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但对我来说，“你...很碍事啊！！！”
    给我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啊！！！
    “打够了吗？”
    平静淡漠的一句让赫子受到了极度的震惊停滞在半空。
    在刚刚呆滞、被对方狠狠蹂躏的瞬间，涅茧利猛然间想起了之前与萨尔阿波罗的谈话。音梦的死确实是个打击，但是，自己不能因为这个杰作的消失而颓废，自己信仰的科学不存在完美，坏掉了下次还可以制造，战斗可还没有结束！
    要为这个作品画上句号才行，用对方的血肉来给音梦画上句号！因为她是目前最值得自己骄傲的作品！
    “卍解·金色疋杀地藏！”
    金色丑陋的蠕虫怪物眨眼间投射下的影子已经笼罩了白发少年，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就将其吞入容纳大量毒液的身躯。
    但是下一刻，它的身躯被数条长鞭状物体自内部贯穿，绿色粘液混杂紫色雾气大范围飘散，紧接着，就是在蠕虫怪物不断的挣扎不断的悲鸣中，从嘴角两边开始身体被伸长坚硬的赫子硬生生撕裂成两半。
    “你的意志里还真的很顽强，也很缠人，涅茧利君。这幅样子，看来不容易被玩坏掉。”
    咯吱——
    尸体中央的白发少年开始朝前走，无所顾忌地朝前走。在涅茧利还想做出什么举动的时候突然加速把他的头再度踩在地上。
    “呐，你看过...帕特里克·威尔森的阴儿房吗？其中一个部分很有意思哦。一个很幸福很美满足以令人垂涎的家庭，后来破碎掉了。原因很简单，女儿被看不见的红脸恶魔俯身支配着，在什么都不知道的家人都熟睡的夜晚，拿着铁制品疯狂打碎他们的脑壳。”眯起眼，半开玩笑地说，“这里没有红脸恶魔，倒是有一只红眼恶魔，而且还是可以像虚一样吃魂魄的恶魔哦。
    你们一直说虚必须要杀死，对虚可以不必讲究人性，对那些犯人也不需要讲究人性，对吧。抱着那种无知给自己树立出自傲的一面，因为你们不了解，那么我来让你强制了解一下吧！”
    另外一条赫子伸到了涅音梦已经冰凉的尸体上，把她柔软的肚子剖开，把肠子拧拽了出来。
    “你所谓的科学，只是为了满足自己孩子般的求知欲，这很单纯。为了满足求知欲不择手段那没有错哦。以此推断，满足下我的求知欲也没有错哦。涅音梦副队长，是你最喜欢的东西吧。那么...就算你把她吃掉，也是心甘情愿的对吧。”
    “你这混蛋，不要太……唔！！！”
    被强制性地放入，满嘴都是血的味道，就算想吐出来，刚想张口就被灌入更多，直到不受抑制地进入食道！可恶，可恶啊！！
    “挖出她的内脏，吃下去，挖出她的眼球，给我嚼烂，怎么样的味道，很美味吧，你的表情真是扭曲得滑稽呢，再...总之，给我全部吃掉算了！！！”
    另一只眼，泛着空洞的铅灰色，无谓的嘲讽，“现在觉得怎么样了呢，刚刚那只是...在模仿十二番队队长你的做事风格而已。要是觉得值得留念，可以自己给自己拍张照片哦。”
    不甘地咬紧牙，指尖深深的刺入皮肤流下另一个温度的血液。“混……”
    辱骂的话只是启齿并未说完，全身便被一齐刺落的鳞赫刺得千疮百孔。
    “我才懒得...听你扯些无聊的废话浪费时间。你喜欢不留情面地折磨别人至死，但我绝不会如你所样。这个地方在失去蓝染的统治后已经开始动乱，很快别的虚就会顺着灵子的味道找到这里，你就一边想着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一边在这种地方想尽办法给我苟且偷生吧！
    恶心的家伙。跟以前遇到的某个科学家一样反感！”
    无论面对什么样的角色，可悲的，扭曲的，错误的，坏掉的.....都是这样目光高傲的下达审判。
    黑色的眸子像是染在宣纸上的墨迹，吞噬了本应在视网膜上成出的轮廓，因为不屑，没有必要。
    身为六番队队长，对待给静灵庭带来威胁的罪犯无需多愁善感。
    眼神变得犀利饱含杀气，绝美的樱花刀刃在特定的时间空档倾盆覆盖。
    巴温特这个错误的存在，会给尸魂界抹黑的扭曲产物本来就是必须要被清除。但是，生命渴求生存也不是不可以理解...真是滑稽啊，身为残留下来的巴温特，好不容易躲过了静灵庭的监控，苟且偷生不就好了，默默无闻的话，说不定还能活得时间长一点。可竟然还想向静灵庭复仇，愚蠢的种族。
    明明就是个没有贡献只有耻辱的败类，却还想朝自己脸上贴金。
    眉宇间少许的怜悯又变得高傲且无谓，眸子里的视线是那样淡漠，就像跨度站在另一个次元看着这片与自己不相关的崩坏世界无动于衷。
    被飓风产生的爆炸性破坏力弹开的樱花又凝聚成数不尽的刀刃，围绕着，在暗淡下来的背景里光影折离。
    “我想问你个问题......”
    狩矢神没有反抗也没有做出防御，在看到朽木白哉使用这个最强招数时他却嘲笑地看着对方。“这一招白帝剑，应该是六番队队长你引以为傲的招数，在我面前使用，我可以理解为你看得起巴温特吧？”
    微微一愣，唇线生气微张，但很快又高傲的眼神掩饰住自己的失态，“只是一个前奏，你就以为是白帝剑了吗，对于你们根本就没有使用那招的意义。确实你们的实力很强，但是只是这种程度还不足畏惧，在贵族面前只不过是卑微的蝼蚁而已。但是，只不过挡住了我卍解的一招，自信就膨胀到自傲的地步了吗，真是可笑，让你见识一下你我之间不可攀谈的距离，那样你就会对自己之前的大话感受到多难以启齿。”
    “我的问题，你们根本就无法听懂呢。”只能感到难以理解。到了这种地步也不承认，为什么你们就不能正视我们巴温特呢...你们死神可以为了自己的尊严踩踏我们巴温特的自尊，那我们复仇你们又抱怨什么啊...我们也希望自己不是巴温特这肮脏的血脉，我们也希望自己能出生在贵族，像你一样那么好命，真的那样就好了！但是，运气实在太差了。
    那种感觉，叫嫉妒吧。
    “很努力地活着，比你还要痛苦地训练，就因为出生的地方不同导致你用上位者的目光看着我们。换做你来试试，你来背负一下我们的命运活着看看啊，那样你还能说出这样的话出来啊！？那样你还能保持这样的高傲吗！？”什么叫做苟且偷生，说得好听，你有尊严有地位的活着凭什么叫我们苟且偷生！！
    “区区贱民，对大贵族的事，明明什么都不了解却胡言乱语。”地位伴随的压力，众目瞩视的责任，跟看上去的奢华完全就是表里不一。
    作为四大贵族之首，最常做的就是抹去自己的感情，绝对履行四十六室的命令以及维持尸魂界的秩序。但是，真正那样又怎么可能做得到！？贵族之间的客套大多尔虐我诈，表面很要好的朋友指不定下一刻就在背后把自己暗算。很多时候感觉自己都如笼中鸟，什么都不懂的你又了解什么！！
    根本就什么都不懂！！！
    “只是因为不了解，就成了保留那份高傲的理由了吗？”
    咯吱——
    只是一瞬间，白发少年出现在朽木白哉的身后，伴随沙子踩踏的清脆声，平淡地看着他。“听你的语气，说得好像你很可怜一样。没有考虑到别人的感受，只是站在自己的角度表达自己很可怜博人同情在我看来就是你的作风哦，白哉君。”
    朽木白哉惊讶地看着完全没有捕捉到存在的身影，很快他被对方的话语激怒了。“你究竟想把吾等的骄傲践踏到......”
    下一刻苍白修长的指尖轻而易举穿透千本樱组成的粉色墙壁，聚集了大量灵压，一巴掌把他狠狠抽飞。
    那掉落在地、价值连城的银白色牵星箝被一脚踩碎。
    “你以为我还会想以前那样，可怜你，同情你，让着你吗！？这次你没有说错，我要把你这家伙的尊严...”咯吱，独一的赫眼狰狞地放到最大，“把那害人的东西打成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