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第五十四章 土枪高墙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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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收开始了，大蛋和秋香把小花放在大年家让大年的三个孩子帮忙照看，两口子天天在田地里收庄稼，由于先后租赁出去了三十亩田地，剩下的十八亩地两人起早贪黑陆续干了半个多月，再加上蒋世奎和付光宗又帮忙了两天，大蛋种植的高粱、地瓜和大豆全部收完，晾晒好高粱和大豆，同时又把裂开口和个头比小的地瓜切成地瓜干后，大蛋和秋香把个头齐整的地瓜储存在地窖里，再把高粱和大豆放进麻袋和缸瓮里，又来到田地里开始了小麦的种植。
    蒋世奎没有牲口，只好继续帮助大蛋种地，等待种植完成大蛋的田地然后再使用牲口种植自己的田地；付光宗等不及两口子依靠人工犁地种植。秋香见马匹犁地干活不如牛干活力气大，休息的时候抱怨大蛋过去不该卖掉家里养育的那头牛，大蛋心痛地说：“要是咱家的骡子不被土匪抢走，有两牲口就比一头牛力气大多了。”
    秋香担心触及到大蛋的疼痛处，只好转过话头低声安慰大蛋说：“等蒋世奎、付光宗他们把咱的地租缴齐，咱就去换头牛来，俺看豁地还是用牛干活磁实。”
    大蛋点点头，叫上在不远处正在歇息的蒋世奎回到田地里继续种植小麦。有了蒋世奎两口子的帮忙，十八亩小麦只用了一个多星期便完成种植。蒋世奎牵走牲口继续自己家田地的耕种。
    小麦种植完成，刘富民又开始了打造火药枪。上游两村庄的马保长和魏保长先后来找大年购买火药枪同时参观护庄墙，大年以三百斤粮食换一把火药枪的办法与马保长和魏保长每个村交换了六枝火药枪。刘富民眼红不干了，要求分一半粮食给自己。大年批评刘富民：“购买造枪的工具和材料全部都是大伙凑钱购买的，你不就是出了力气造了几枝枪，咋好意思张口要这么多粮食。”
    刘富民不服气说：“没有俺这技术谁能造出枪来？过去给咱村的老少爷们造枪俺那是帮大家伙，现如今这是赚钱，太亏着俺咋行。”
    大年只好推脱说等他和刘富贵、大蛋几个商量后再定。
    下午大年让大蛋把刘富贵叫到他家商量。刘富贵琢磨了一会说：“富民这小子财迷的很，咱要是不依着他、俺怕他造出枪来偷卖几把给外村人咱又逮不着，那样咱们不就一点也捞不着了吗？”
    大蛋点点头认为这小子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大年问大蛋：“造一枝火药枪大概需要多少成本？”
    大蛋掰着手指头算起来：“造枪需要用铁件、钢管子、木头和煤炭，剩下的主要就是技术和功夫了。成本不好计算，估计卖一百五十斤粮食能够成本。”
    大年喝了碗开水说：“给他一半的粮食也成，等待他把咱们购买的材料都用完了，往后就不再购买材料了，他愿意造他就自己投钱造，不过咱购买的工具不能白给他用，每年咱让他拿出来一部分粮食或者无偿给咱村里打造几枝枪顶替。”
    三个人商量好，大年让大蛋把刘富民又叫来给予了答复。刘富民听说等待造枪材料用完后村里不再负责购买材料，所用工具要每年上缴粮食或者枪枝，当即表示同意，说愿意无偿给村里打造两支枪。
    大年嫌少，讨价还价了一阵，最后确定无偿给村里打造三支火药枪。
    谈判完正事大年又问刘富民土炮建造的有眉目没有？刘富民叹口气说：“关键粗铁炮管子耗费材料太多，也无法打造。”
    刘富贵提醒说：“俺在老家听人说用榆树能打造土炮，咱何不用榆树试验试验。”
    大年感觉是个好主意，他让大蛋和富民抽空到各地集市上转一转，争取购买可用的榆树回来试验。大蛋和富民第二天便赶着大车到各地集市和村庄里去购买，转了两天拉回来一个粗榆树木梁和一棵老榆树。大年过去干过木工活，他亲自动手把榆木梁和老榆树锯成一米五的炮身，又把它从中间锯开，在两半的中间下了直径五公分宽的墨线，挖空作炮桶。刘富民量好尺寸后打造好几十条铁箍子，把榆木炮身用铁箍子紧紧地箍在一起，四门榆木土炮就这样建造完成，虽然笨重难看，抬起来需要四五个人，但远看确实吓人。土炮是造好了，需用大量的火药和铁屑又成了问题，大年便发动全村的村民刮硝、熬硝、碾碳并寻找废铜烂铁，砸碎后混合在一起。等待火药准备完，大年叫上全村的联防队员一起找了个空场，把一门榆木炮抬了过去。富民放好火药对准百米外的一座废弃土屋点上了火捻，随着一声震天动地的炮响，村民们欢呼起来，等待硝烟散去，大家一看，远处的破屋子仍然矗立在那里。许多联防队员摇头叹气说土炮看起来吓人，可惜不中用。
    大年跑到屋子四周查看了一阵跑回来训斥刘富民：“你啥破眼神，炮打歪了，重新装药俺来打。”
    刘富民赶紧重新装好火药，大年仔细调整了炮口对准的位置，然后亲自点着火捻，随着“轰”的一声，远处的屋子一角轰然倒塌，并冒起了巨大烟雾。
    “打中了，打中了。”村民们欢呼雀跃，纷纷跑到倒塌的屋子查看。
    大年笑嘻嘻对富民说：“看见没有，不是炮不中用，是要瞄准了才行。”
    刘富贵神采飞扬地说道：“咱村这一下有了四门大炮，土匪他要敢再来抢粮食，那纯粹是想找死。”
    大年满意地拍了拍土炮建议说：“咱村家家户户都有了火药枪，又有了这四门炮、联防队伍是武装起来了，但是还缺乏训练，下一步等田地里的活忙完了，咱还得继续训练，学不会瞄准射击，那枪连烧火棍都不如。”
    天气一寒冷，村民们缴完公粮都窝在家里歇息。大年又把全部联防队员集合起来，按照三个小队划分，让刘富贵、大蛋和刘富民分别教联防队员如何使用火药枪和榆木炮，他自己当监督员经常到三个小队去查看训练情况。
    新年刚过去，大蛋和秋香决定拉回部分粮食去城里集市上换头牛回来喂养。奔跑了大半天，傍晚大蛋和秋香带着小花回到爹娘家里。卸下部分粮食后，大蛋把牲口牵到马厩里，洗完脸，吃完饭，同爹娘拉起呱，问道：“狗蛋办喜事定下来没有？”
    李满堂叹口气说：“他来信说等待他放假回来时候一块办。具体哪一天能放假他又说不上来，唉。”
    大蛋赶了一天牲口，感觉比较疲惫，吃过饭便与秋香一起回到厢房歇息。转过天大蛋到牲口市场转悠了半天看中一头半大的黄牛，与卖家讨价还价确定价格后，大蛋想用粮食与对方作交换，对方不同意，非要现大洋，大蛋只好去粮食市场卖掉粮食，又返回去把大洋交给卖家，牵回了黄牛。
    李满堂见大蛋又购买回来一头牛，悻悻道：“现在的年轻人就光知道偷懒享福，去年卖了牛今年你咋又折腾购买起牛来了？”
    大蛋解释说：“马匹跑交通速度还可以，但是拉犁还是牛力气大。”
    李满堂还想数落大蛋，姜氏阻止道：“人家有人家的考虑，你管人家做啥，你有能耐管好你的马车店就成了。”
    李满堂只好重新拿出烟袋锅子抽起烟来。
    大蛋和秋香在县城住了两晚上，第三天一家人坐上大车赶着两头牲口回到自己家里。歇息了没两天，大蛋和秋香突然听见村门楼传来敲锣声。大蛋拿上枪快步跑到门楼去查看，只见村子门楼下的护庄河渠前许多土匪正架着梯子准备渡河，不少人正举起枪向护庄墙上开枪，大年带领全村的联防队员在护庄墙上拼命向下打。
    大蛋和大年的钢枪这一次发挥了作用，别人打一枪再装火药需要一段时间，他两的钢枪却可以一发一发的连续开枪，不一会两人连续打倒六七个土匪，这时，刘富贵、刘富民等人也把四门榆木土炮和“大抬杆子枪”放好对准土匪开了枪炮，四门土炮和六杆“大抬杆子枪”连续开火威力巨大，土匪被打倒一片，活着的连滚带爬狼狈地朝向远处逃去，剩下三四个负伤跑不走的被村民乱枪乱棍当场打死，留下一个活口大年说要审问看到底是哪里的土匪，经过审问才知道，这些土匪都是从河北一带溃逃过来的逃兵，居住地在无棣，因为上次抢夺粮食被打伤了好几个弟兄，这次来是想报复并抢夺粮食的，没想到又吃了大亏。
    大年让人把伤兵伤口包扎好，放他回去带口封说，如果再敢来，那就要组织好几个村庄的联防队员开到他们的居驻的地去杀个鸡犬不留。土匪伤兵连续磕头感谢饶命不死，然后踉跄着逃走了。
    大年让刘富贵把打死的土匪找地方埋掉，并将打扫战场缴获的十多枝钢枪平均分给了三个联防小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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