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历于武侠世界的和尚》第二十一章 凤求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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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日用过早饭后，虚然实在忍不住，便径自穿好衣服出了房门，想当面找阿碧道歉赔罪。一！品￥侠虚然只来过琴韵小筑一次，对这里也不是太过熟悉，不知阿碧住在何处，但暗想这是阿碧的居所，不宜胡乱闯入房间，只得在外乱逛，只盼遇到阿碧。
    虚然正走间，突然听到一阵琴声，便寻声找去，虚然听那琴声越来越近，委婉连绵，有如山泉从幽谷中蜿蜒而来，缓缓流淌，他虽不懂音律，但琴声入耳，竟觉得心中似有山泉匆匆流淌，春风绿过田野，十分舒适美好。
    虚然转过一片绿柳丛，眼前豁然开朗，只见云烟缭绕，弱水空濛，一女子坐于亭中素手弹琴，信手拨弹，温婉高雅，音符从指间倾泻而出，似那涓涓的细溪，流淌在清冷的山涧；又似那徐徐的清风，拂过翠绿的竹林；更好似那空谷的幽兰，清香淡雅，不染尘埃。
    虚然见了这如梦似幻的情景，心神顿时沉迷其中，但多年所修的定力马上让他清醒了过来，朝着亭中人走去。
    说来可笑，虚然自下山以来，时日虽不长，倒也经历过风浪，年轻貌美的女子也见过不少，但都不为所动，唯独见了阿碧之后，便半分定力也没有了。
    女子一曲弹完，虚然便忍不住鼓起了掌，那女子听到掌声便转过头来，虚然一看，正是阿碧。一！品￥侠
    虚然牢记当初的教训，不敢再冒失，面带欣赏地对阿碧说道：“阿碧姑娘，你的琴弹得真好。”
    阿碧听他如此说话，笑着问道：“那你倒说说哪里弹得好？”
    虚然听了顿时一窒，他素来不通音律，如何说得出哪里好哪里不好，只得挠挠大光头，一脸茫然，不知如何回答。
    阿碧见了他这般神态，心中暗暗发笑，表面上却又佯怒道：“你怎么不说话？难道你刚才说好是骗我的么？”
    虚然连忙摇头道：“不不不，小僧绝不敢欺骗阿碧姑娘，阿碧姑娘弹的曲子极好极好，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阿碧再也忍不住，掩住嘴笑了起来，笑道：“想不到你这小和尚倒也有些学问。”又神色忸怩地说道：“只是有时候太不正经，不是个好和尚。”
    虚然听了忙上前正色说道：“小僧修为浅薄，定力不足，之前种种失礼之处，还请姑娘恕罪。”
    阿碧见他目光平和，神情庄严，料想他真心赔罪，以后不会再对自己那般失礼，但不知为何心中却又有些许怅然，便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虚然却突然对阿碧说道：“阿碧姑娘，小僧有一请求，不知姑娘能否答应？”
    阿碧说道：“大师折煞阿碧了，有何事尽管吩咐阿碧便是。”
    虚然便指着那琴说道：“小僧今日有幸聆听姑娘仙乐，对这琴艺颇为向往，斗胆请姑娘不嫌小僧愚鲁，传授抚琴之技。”
    阿碧万没料到虚然会向自己学琴，见他如此虔诚请求一时之间竟有些发愣，但想了想便点头答应了。虚然见她这么轻易就答应教自己弹琴，也是大喜过望，不住道谢。
    阿碧年仅十六岁，虽聪慧懂事，但仍不免有些少女的单纯稚气，再加上虚然因她而受伤，她心中有愧，故而如此轻易答应了他的要求。
    第二日一早，阿碧与虚然用过早饭后，阿碧便教他记诵基本的音律，说道：“乐律十二律，是为黄钟、大吕、太簇、夹钟、姑洗、中吕、蕤宾、林钟、夷则、南吕、无射、应钟。此是自古有之，据说当年黄帝命伶伦为律，听凤凰之鸣而制十二律。”
    “琴七弦具宫、商、角、征、羽五音，一弦为黄钟，三弦为宫调，五调则为慢角、清商、宫调、慢宫、及蕤宾调。”当下依次详加解释。
    虚然虽于音律一窍不通，但他悟性极高，一点便透，很快就记得纯熟，阿碧大是欢喜，遂又授他抚琴的诸般手指技法，教他试奏一曲短小简单的《黄莺吟》。虚然学得几遍，便即纯熟，弹奏出来，竟然也有几分黄莺嬉戏，恣狂歌舞的欢欣之意。
    阿碧见他如此之快便已入门，心中暗暗有些佩服，看虚然的眼神之中便多了些青睐，平素对他也更加亲切柔顺。
    虚然自然是喜出望外，便趁着学琴之际与阿碧聊天拉近关系，一开始二人只是随意闲聊浅尝辄止。
    但虚然前世在地球生活多年，也上过网见识过不少新奇搞怪的东西，故而妙语连珠常常能讨得阿碧欢心，这么一来二去，两人的关系也日渐亲密，每日抚琴谈笑，过得好不快活。
    如此又过了半个多月，虚然琴技已然不俗，许多名曲都能在他指尖绽放出独特的魅力。他的伤势其实早已大好，但阿碧见他学琴甚是认真，又与他朝夕相伴关系匪浅，也不舍得让这快活的日子结束，从未提过让他离去之言。
    倒是那慕容复手下的包不同，偶尔来琴韵小筑一趟，便要对虚然冷嘲热讽一番，虚然看在阿碧的面子上不与他计较，但内心却总是不安，他的琴技学得差不多了，若无理由仍留在琴韵小筑的话，实在是说不过去。
    这一日，虚然与阿碧、阿朱用过中饭后，便陪着二女在太湖上泛舟。
    雁雨初歇，烟波浩渺，随着碧波荡漾，一艘精巧别致的画舫自那朦胧薄雾之中缓缓行驶。
    一阵苍郁险峻，颇显威武雄壮的琴声自那画舫之中传来，颇有迅雷烈风、阵雨如注的磅礴气势。
    “虚然大哥，你果然是悟性奇高，这首《风雷引》你已深得其中三味了。”
    虚然笑道：“多谢阿碧姑娘夸奖，这首曲子我甚是喜欢，还要多谢你把它传授给我。”
    阿碧含笑低头，阿朱却道：“这曲子好是好，只是此曲描写雷雨大作的情景，与此时情景倒是不大相称了。”
    虚然笑道：“阿朱姑娘说得是，此情此景，当奏《醉渔唱晚》最是合宜，只是这曲子我只听阿碧姑娘弹过一遍，我却是弹奏不来的。”
    阿朱乌黑的眼珠骨碌碌地一转，一脸精怪顽皮地说道：“这《醉渔唱晚》我也不想听，我倒是想听虚然师傅奏一曲《凤求凰》。”
    虚然奇道：“这《凤求凰》是什么曲子？我怎么从未听阿碧姑娘说起过。”
    史传西汉才子司马相如，曾以一曲《凤求凰》寄情卓文君，表达爱慕求偶之意，卓文君被其琴音感动，遂而连夜私奔与其结成姻缘，这段风流韵事“文君夜奔”被传为千古美谈。
    此曲旋律起伏跌宕，感情激动而委婉，具有冲决罗网，追求自由幸福的精神，在此封建执着礼法的年代，被大多数人视为异类，只受那些十六七岁的怀春少女所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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