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轩骑着战马,心里越想越开心。
雁门的繁华代表着民心所向,而此次外出也是得三人相助。张鹏旭为谋,王家兄弟为武,得此三人胜得千军。
一众人走到一个酒肆便坐下来点了几壶清茶便品了起来。
看着眼前满目皆是繁华,白轩愈发坚定自己的信念,同时也庆幸得到面前三位相助。
大将军的教导他一直记在脑海:猛虎虽勇,却难退群狼。
而今得三人相助,自己便不再是独虎,白轩也期待不久的将来,自己能依仗兄弟征战一方,为大汉扫除各族蛮夷势力,从而不辜负大将军的培养。
众人各怀个的心思,却又都是殊途同归:为大汉效力。
忽的一声琴声起,弦弦扣动相思处。
不远处,一男子抚琴奏起,忽而悲伤忽而动荡,忽而高涨忽而低落。
众人皆是望去,三分轻吟绕耳,七分旋律动人。
但见那人长相清秀,如同画中之人一般。一席青衫染竹客,不许世间三两年。
温柔似水的手指在琴弦之上缓缓滑动,却霎时间将众人带到沙场争逐之中。声声尘埃落地,男子定手,望向众人,微微一笑道了句:“白先锋,小生有礼了。”
白轩还未表态,这边王家兄弟却已喃喃私语道:“好一美男,比姑娘家都漂亮。”
挽琴之人像是听到了那王家兄弟的悄悄话,只是微微一笑便站起身来向白轩施礼。
白轩也是回礼,道了句:“公子轻声激昂却又优雅,朝气却又迷茫,实乃世间难寻之音,白某斗胆敢问公子姓名。”
“小生乃雁门窦家后人,至于姓名嘛,只是一个称呼罢了。”说完便又坐了下去道:“小生再为先锋献上一曲。”
琴声悠悠,不知何处是人家。琴声缓缓,不知与谁共天涯。
赵情在一旁听得也是入迷,且时不时瞥一眼白轩,暗道‘木头疙瘩’。
琴声中,仿佛有千军万马呼啸而过,却又似潺潺流水沁人心脾。有塞北大漠孤苦处,又似白原悠扬冷飞花。
众人皆是陶醉不已,此曲,如高山如流水,像极了众人终遇知己的心境。又像孤雁径悲鸿,独狼嚎天沙般的壮志未酬。
一首曲毕,不知何时白轩已眼挂一丝泪珠。而赵情发觉后也是赶紧用手帕将泪珠拭去。
“不知公子可愿助我等一臂之力?”白轩愣了片刻,起身拱手道。在他眼中,面前此人的城府极深,且涵养颇高。若非名门旺世,便是避世贤人。
“小生不才,愿随先锋一同前往关外拒敌。”男子不假思索地达到,这也正是他此行的目的。
“那不知…”
“窦琼,字仲赋。”白轩话还没说完,挽琴男子便自动道出了自己的姓名,虽然对他来说姓名只是称呼罢了,但也是要告知的。
“窦兄,何不与与我等一叙?”张鹏旭率先发出邀请,窦琼也未矫情便也坐在了他们这边。
“先锋神勇无双,小生早有耳闻,今日一见只觉得和吾所想并不完全一样。”窦琼端起一杯茶敬向众人,缓缓而道。
“有何不一样之处?”白轩笑问,眼前的窦琼有一种清新脱俗的气质,给白轩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军中多豪杰,小生今日一见才得知,先锋不爱饮酒更偏于淡茶,确实与我所想有些许出入。”窦琼一直面露微笑,淡淡道出了自己所想。
“酒乃心中钢刀,久饮方会磨人心志,摧人心智,劳人心质。遂,某向来不饮。”白轩缓缓道出自己不饮酒的原因,不料窦琼却笑了起来:
“古有屈原酒后写离骚,醉时绘楚辞。霸王项羽醉酒举鼎力万钧。然,错不在酒,乃在人心不坚。若心志之坚有如磐石般不可移,区区凡尘俗酒,又耐如何?”
白轩听闻也是一阵恍然。自律在人不在物,遂提声道了句:“小二,上酒!”
这顿酒也是为张鹏旭,王家兄弟,窦琼接风了。
然而酒一上来,最先饮的却是赵情。她一直记得上次白轩在庆功宴上将她的酒换成水,此时她定要尝尝酒是何滋味。
一碗入喉赵情便咳嗽起来,叫道:“真是难喝。”随后便和白轩再次饮茶,而众人却换成酒水。
仅半个时辰,众人便喝的微醺,起身便离开了酒肆。
窦琼也是自高奋勇的当起了导游,要带众人游玩这沙海旁的绿城雁门。
一处水涧处,众人与一钓鱼老者侃侃而谈,谈笑风生中白轩也学到了不少心得。
‘凡垂者,皆心空灵,坦然融入山涧,感受自然风采,自有鱼儿上钩’
‘落水无情,却朝暮归一,不求他法。’
山头上,不少才子于此饮酒做赋,这也激起了张鹏旭和窦琼的性质,一人留诗一首,唤作:
“凌众山之巅,傲万世无奸。又有何人坦荡踱余生?当思君侧辨。—窦仲赋”
“旭日摇山涧,莫言归途飞沙雁。鲲鹏扶摇九万里,奈怎叹归期?愚兮,愚兮。—张鹏旭”
丛林间,众人嬉笑而闹,仅是一天相处,这群少年便如旧友,无话不谈无话不说。
树林中,一株橡树染沧海,不留名吁万世闲。
窦琼介绍,相传此树已有数百年,却未有风霜在它身上留下一片伤痕。人间几世匆匆过,不得此树一春秋。
赵情得知便缓缓走到树下,双手合在胸前闭目祈祷。祈祷不再有人牺牲,祈祷她的意中人可以一世平安,即使她的意中人犹如木头一般直讷。
见赵情虔诚祈祷,众人也放空了心境,慢慢领略自然的平和。
白轩在旁边折起一段柳条,在记忆深处找到了小时候编冠帽和戒指的方法,便转过身去慢慢拾倒着柳条。
不一会儿的功夫,一个柳条制的冠帽和戒指出现在白轩手中。他回头看看依旧闭眼祈祷的赵情,缓缓走了过去。
白轩在赵情身后轻轻停留片刻,将柳条冠帽戴在了她的头上。而赵情则是一惊扭过头来,发现白轩早已悄无声息走到自己身后。
“这样,情情就更像人间精灵了不是么…”白轩笑着看着眼前的赵情,那双灵动的大眼让人几乎要陷入当中。
白轩伸出那个柳条戒指,轻轻地说了句:“猪,把左手给我,好么?”
此时的白轩哪里还像那个杀伐果断的先锋,浑然一个情窦初开脸红的小男孩儿。
赵情也不知为何,将左手递了过去。
白轩轻轻拉着赵情的左手,将那柳条戒指戴在了赵情左手的中指上。吞吞吐吐好大会儿才说出了一句最简单的话:“情情,我…喜欢你,你愿意一直陪在我身边么?”
“傻瓜,我不一直都在你身边么?”赵情淡淡的笑了,看着手上那根柳条神奇般的缠在自己左手,笑的更开心了。
“情情,昔日我不知为何,害怕和你直视,害怕闲谈之时听到你的名字。我也不知为何,在你面前总是吃瘪,总是灰头土脸。”
“慢慢我才明白,有一种叫做归属感的东西。而那归属感并非一种感觉,而是你。”
“猪,我曾听闻橡树可活万年。它见证了我的告白,即使它死去,我的告白却依旧留在这片天地…”
“情情,待得匈奴破尽后,我娶你归家可好?”
“待到那时,我定以十里花路迎你,定以百里红妆娶你…”
“我会让你和我,举办一次世人未曾见过的婚礼,我会…为你穿上凤冠霞帔。许你与我共余生…”
“我想,在你的漫漫人生路,陪你赏每场冬雪,陪你看每处冬花…”
一句一句发自肺腑,让白轩红了脸,也让赵情红了脸。
赵情看着眼前白衣胜雪的男子,轻轻点了点头,只是说了句:“好,我等你…我等你娶我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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