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渝霸王花》十九，马家祖坟地

    “有刺客——”
    马千乘喊了一声，接着刷拉一下子拔出了腰刀。可是已经晚了，飞来的刀已经咔嚓一声插进了柳随风后心，从前面的胸窝里穿了出来。
    柳随风的眼睛呆滞着，鼻里口里鲜血直涌。
    “这——”天上飞来的横祸让马千乘一下子呆若木鸡。
    他丢下刀，赶紧上前将柳随风扶住。
    “大师！大师！”这时的马家公子两只手抱着朝廷御用风水师的双臂，一边摇一边叫喊。
    山下有人冲破了马天德的阻拦，吵吵嚷嚷地顺着石阶上来了。
    马千乘心慌意乱，抱住柳随风摇着，喊着，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有人从马家祖坟穴场外的荆棘从中扔出一根带钩的绳索，把他随手扔在地上的腰刀抓去了。
    领兵冲上山来的人穿的是宦官服装，一开口，还真的是从小就被阉割过的主——只有从小被送进宫里做了太监的才有这公鸭一样的嗓子。
    “大胆！”公鸭嗓子一声大喝，“柳大师是朝廷派出的地理巡检师，受皇上的派遣到各地检查大臣们的祖得福力到底如何，你……你怎么随随便便就杀人啊！”
    “我……我杀人了？”马千乘吓得脸色都变了，说话吞吞吐吐。
    “不是你杀的人，这周围还有第二个人吗？”那太监反问，“我邱成云可知道你们这些土司都是什么货色呢在一方横行霸道惯了，只要有人不顺从便会顿起杀心。你一定是贿赂柳大师不成，就将他杀掉了是不是？”
    “我……我……邱公公……我……”
    马千乘百口莫辩，偏偏自己只有一张说不出话来的口。
    “你没贿赂他是不是？垫在罗盘下的银票不是你马家的吗？”邱成云一声冷笑，“插在柳大师身上的刀不是你马家统一的佩刀吗？还有，你的刀鞘怎么空着，腰刀到哪里去了？”
    马千乘看了看自己扶着的柳随风尸体后背插着的刀柄，果然是自己家族人员统一的佩刀，刀柄后面还刻着一个马字。他又看了看自己空空的刀鞘，然后放下手中的死尸站了起来，前前后后反反复复地在地上寻找。
    他明白自己落进人家早就设计好的圈子里了，再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
    “少爷！少爷！”马千乘突然听到守墓人马天德的哭喊。
    他抬起头，却见那老头分开了众人，来到了他的身边。
    “怎……怎么？难道你也参与了陷害我？”马千乘疑惑地看着马天德，心里却在嘀咕，“我们待你可不薄啊！”
    这样想着，却见马天德咚的一声跪了下来，接着左右开弓，抽起了自己的耳光。
    “少爷！我……我对……对不住你啊！”
    “你……你怎么了？”
    “我跟着你一道上了山来，恰巧见到有人杀掉这个来看咱们家祖坟的道士，想嫁……嫁祸给你，我捡起你的刀一路顺着龙脊追去，你知道那个杀人的人是谁呀？”
    “谁？”
    “就是小少爷马千驷！”
    “什么？真的是小少爷马千驷？是他想嫁祸与你呢！”马天德肯定地说，“我追上他，没想到他武功进步得好快哟！我刚挑开了他遮脸的围巾时，杨金花从背后袭击我，把小少爷救走了呢！”
    “马千驷！好个忘恩负义的东西！”马千乘大骂，“我可一直都拿他当我当兄弟看呢！”
    “什么？你说是什么叫马千驷的杀了柳随风？”这时公鸭嗓子的邱成云突然冷笑了一声，大喊大叫了起来，“你想为马家少爷开脱罪责吗？你这么一个干巴老头子，你还能赶上那个马千驷，还挑去了他遮着脸的围巾？我知道马千驷是杨宣慰杨应龙女婿。你想把祸水往杨家身上引为你的少爷开脱，这个我能理解。不过要编故事也不能破绽百出啊！就凭你，会是马千驷对手吗？”
    “我……我承认马千驷的功夫有些长进，”马天德却自信满满地说到，“但我怎么就不是马千驷的对手了，？”
    “你也不撒泼尿照照自己这身子骨，都什么年龄了还那么大言不惭，真的不知道害躁吗？”邱成云指着马天德大骂。
    “公公也不想想，我既然敢独自在这里给马家守墓，没有些手段，就不怕自己被野兽吃掉了吗？”马天德说，“那个风水师绝对是马千驷杀的！不相信啊！我就和我的大少爷一起跟着你们前往成都坐牢去，希望你们快些抓到马千驷，还我大少爷的清白。”
    “简直是一派胡言，”这时邱成云身边护卫中那个领队的大喊，“柳大师明明就是被这个马千乘所杀的，你偏偏要杜撰出什么马千驷来为马千乘开脱。这样啊！你不是可以挑去马千驷的遮脸巾吗？想让邱公公相信你的话，去监狱照看马千乘，那就得胜了我手中手中这把刀再说！”
    “行！”马天德却嘿嘿地笑了起来，“想不到我七十多岁地人了，还有机会陪年轻人练练啊！只不知道要和我这个老头子交手的人是谁呢！还有，胜了你手中刀，这位邱公公就答应我的要求吗？”
    “答应！答应！”邱成云却很快就点头应承了，“不过刀剑无眼，你们之间相互伤了谁，可不关我邱成云的事啊！在朝廷里没事时，我就喜欢养只斗鸡和别人养的争斗，想不到今天可以看到人真刀真枪地厮杀呢！你们呢？都要使出看家本领，既然要斗，那就是两虎相争，必有一死哟！”
    “谨遵公公指令，”那个领头的轻蔑地看着马天德笑。
    “这……”马天德略微迟疑了一下就答应了，“行！只要邱公公说话算数！”
    马千乘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他知道这个邱公公一定被杨应龙收买了。在想方设法置自己于死地呢！
    “哦，我天德叔虽然年老了，可这位要与他比试的人头领可得三思啊！”马千乘站起了身子，向那个要找马天德比试的人抱拳，“我这个天德伯呀！长期跟着我父亲马斗斛出生入死，是我父亲身边的第一大将呢！”
    “第一大将又怎么了？”邱成云身边那个领头的又叫了起来，“我这个大明宫廷四品带刀校尉也不是浪得虚名的哟！”
    “既然这样！我就要一饱眼福了！”邱公公大笑了起来，“你们二人就好自为之了啊！”
    “那好！”
    随着说话声，那个带刀校尉已经拔刀在手，倒提着刀柄双手抱拳行礼，突然间一招老叟指槐，刀尖如同闪电直插马天德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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