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菩萨》第22章 结大金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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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我现在就接引你进来好吗？”
    我说：“等一下，我先把山鸡烤熟了，进去分你一个鸡腿。”
    他说：“哦，那好吧。”
    过了一小会，山鸡烤熟了，我一手拿着山鸡，一手提着枪，来到岩壁前叫他：“可以了，接我进去吧。”
    他答应：“好。”壁画上的乌枢瑟摩明王的手就动了一下，放射出圆柱形的佛光笼罩着我。
    我眼一花，就被接引进了坛城里，看到一个青面獠牙的药叉鬼在我面前，我一向胆大，却还是有些害怕：“你是什么妖怪呀？”
    他说：“我不是妖怪，只因错悟了火头金刚本愿，把人身转化成执杖药叉身以后，转不回去了，所以看起来才这么吓人。”
    我表示理解：“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先扯下一个鸡腿来递给他，“呶，这是你预定的鸡腿，给。”
    他很高兴地接过鸡腿塞进嘴里，吃了一口说：“真好吃，我已经十三年没有吃过东西了。”
    我问：“那你怎么活下来的？”
    他说：“你别看我现在是个药叉鬼，其实我也是一个持明仙。”
    我问：“什么叫持明仙？”
    他说：“就是咒仙，也就是说，我念什么咒都灵验。”
    我说：“既然这么灵验，你为什么不念个咒破了这个坛城？”
    他有些残惭愧：“这个坛城是不坏金刚坛城，除非克制金刚的法门，要不然破不了的，我不会克制金刚的法门呀。”
    我说：“我们先吃，吃完了再说。”
    他说：“好。”
    我们吃完山鸡，我叫他结金刚契：“结金刚契吧。”
    他没有反对，很爽快地与我缔约，盟誓也很简单，就是我救他出坛城，他就与我为奴，供我驱策，结大金刚以后，他告诉我：“主人，现在你和我一样，也困在这坛城中出不去了。”
    我问：“是因为金刚结的原因吗？”
    他说：“没错。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由你修成克制金刚的法门，破掉这座坛城，然后我们才可以出去，要不然我们就等着永远被困在这里。”
    我说：“那还不如去死。”
    他说：“没用的，这叫不死持明，死不了的。”
    我的天，这是要让我把牢底坐穿的节奏吗？我问他：“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会这样，所以故意把我圈进来的？”
    他说：“没错，我一个人在里面，又没个人说话，嘴里都要淡出鸟来了，所以我才拉你进来做个伴，你要是破不开这座坛城，就永远留在这里陪我好了。”
    我瞪了他一眼：“你最好祈求老天爷保佑，千万别让我破开这座坛城，要不然的话，我非得虐得你不知道自己姓啥。”
    他“嘿嘿”一笑：“你还是自求多福，先破开这座坛城再说吧。”
    我说：“你给我等着。”坐在坛城主的位子上开始思考怎么办，我仔细回顾着火头金刚法，每一个真言，每一个手印，每一个三昧耶形，乃至本尊的誓愿。
    这是火头金刚法的坛城，我必须先修成火头金刚法，才可以修其他法，我结印念咒，观想本尊，参悟火头金刚本愿。
    这是密宗佛法，没有金刚上师的指引，要靠自己参悟出深奥的诀窍，难度可是相当大的。
    因为结大金刚的缘故，我很快就修成了那些真言和手印，以及尊形，可是却始终悟不透本尊誓愿，不过好在我吸取了他的教训，没有参错话头，所以我没有把自身转化成药叉鬼。
    我叫来他，问他是怎么理解火头金刚本愿的，他告诉我：“本尊誓愿说，‘诸佛成道，我为力士，亲伏魔怨’，也就是说，只要有人成佛，火头金刚就是他的护法力士，为他护法降魔。”
    我问他：“然后呢？”
    他懊恼地说：“然后我就成了药叉鬼，变不回人了。”
    我说：“这么说来，这是错的了。”
    他说：“是。”
    我也没办法，这是错的，那要怎么样才对？我让他退下，不要来打扰我，并且告诉他：“我一定会想到办法出去的。”
    他说：“但愿你能出去，那样我也就不用一直被困在这里了。”
    我忆念着本尊誓愿中有“诸佛成道”四个字，寻思：“莫非是要修行诸佛成道清凉甘露偈颂吗？”于是我就开始修行诸佛成道清凉甘露偈颂，颂曰，“诸行无常，是生灭法；生灭灭已，寂灭为乐。”
    坛城里没有食物和水，我虽是一介凡夫，但因为和修成不死持明的他结大金刚，所以只要他不死，我也死不了，却饿得够呛。
    每天，我都带着他跟我一起念诵这一首偈颂，他念得非常认真，神通法力长进不小，可就是没有办法摧毁这座坛城，我们始终出不去。
    这是个问题，是个很严重的问题，哪怕因为修持这首偈颂，他的神通广大到等同薄伽梵金刚手菩萨摩诃萨，又能怎么样？
    看来这个办法行不通，我必须想其他的办法才行。
    忽然有一天，我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问他：“你这个药叉形，是不是经文中的薄伽梵金刚手无比勇健密言相？”
    他问：“你怎么知道？”
    我说：“你先别管我怎么知道，我问你，为什么你这个密言相的头顶没有佛？”
    他问：“应该有佛的吗？”
    我说：“当然啊，金刚是佛的忿怒轮，顶戴佛陀的嘛。”
    他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说：“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他问：“有什么问题？”
    我说：“我现在还不知道，不过我一定会弄明白的。”
    他面露惊讶的表情，流露出不信：“真的？”
    我说：“难道还是煮的不成？去去去，你先到一边去，别打扰我参悟，我要找你自然会叫你的。”
    他说：“哦，好。”就到一旁席地而坐。
    我病急乱投医，心里祈求佛陀：“南无本师释迦牟尼佛，南无本师妙华勇猛佛，请世尊慈悲指点迷津，告诉我要怎么样才可以脱困吧。”我静下心来念佛，渴望得到指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