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菩萨》第8章 我要收徒

    我说：“他爹有一副菩萨心肠，在世时救人无数，才能生出他这福德之相来。 ”
    她说：“大师说的是。”
    我说：“大嫂，我跟你商量个事情。”
    她说：“大师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就是了，哪里用得着商量？”
    我说：“要的，要的。”
    她问：“什么事？”
    我说：“他爹是我的救命恩人，夜间才过世，我按佛门仪式，安在火化窑里火化，但是我们老家那地方，讲究入土为安的，所以我想找你家买一块地，等开窑捡了舍利子，就把他的骨灰收起来，给他建个衣冠冢，可以不？”
    她一听是要在她家地盘上埋死人，就不敢答应了：“这个嘛，我可做不了主，还得回去跟老头子商量商量才是，我这就去找他。”转身就跑了。
    我还来不及叫她，她就跑没了影，秦家少爷问：“大师要坟地，怎么不找我？我家有好几座山，不乏风水宝地，大师可以去看看，看上了哪块地，我就舍与大师就是了。”
    我笑着问他：“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找沈家买地吗？”
    他摇摇头：“不知。”
    我说：“自从我来到木仙庵，沈家大嫂就没歇过，每天过来帮我，忙里忙外累的可以，却没有一句怨言，我看她家清苦，就要周济她一些银两，可是她说什么都不肯要，所以我才找她家买地葬坟，也好多给她几两银钱，但愿沈家大哥答应卖地。”
    他这才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赞了我一句：“大师当真是菩萨心肠，本少爷佩服。”
    我说：“秦少爷言重了，我是一个杀人魔头，哪里有什么菩萨心肠了？”
    他说：“大师说笑了，瞧您这慈眉善目的，哪里会是杀人的魔头？”
    我说：“你是没有见过我杀人，所以才这样说，要是哪天你亲眼看到我杀人，只怕要把你的尿给吓出来。”
    他似乎有点被我说怕了，吓得伸了伸舌头：“那还是不要看的好。”
    我说：“这可不是你我说了算的，是看缘分的，要你有有这个业缘，不想看也得看，要是你没有这个业缘，想看也看不到。”
    他问：“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命中注定么？”
    我说：“不是，但是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唯一不同的是，注定则是不可更改的，而业缘则是可以靠修行来更改的，只是不容易更改罢了。”
    他说：“那我坚持修行，求佛祖保佑，千万别让我亲眼看到大师杀人。”
    “阿弥陀佛！”我念了一句佛号祝福他，“愿佛祖保佑你。”
    他说：“多谢大师！”又给了我五百两银票，说是给佛祖捐香油的，我就收下并叫秋莲记了账，他才告辞，“大师，我忽然想到，今天还有一桩生意要谈，这就先告辞了。”
    我就叫李明华代我送客：“明华，替我送秦少爷。”
    他就替我去送客，走到秦家少爷身边，做一个请的手势：“秦少爷，请。”
    秦家少爷说：“李公子请。”和他一起出去了。
    送走了秦家少爷，我好好盘算了一番，这木仙庵废弃多年，如今正是百废待兴的时候，单靠我和许氏带来的一些优婆夷们，压根就没有办法振兴起来，于是我动了招收弟子的念头。
    我从来就是一个想做就做、不计后果的人，一念及此，立即吩咐秋莲去给我准备文房四宝：“秋莲呐，去给我准备一下笔墨，我要写告示。”
    她有些惊愕，但还是去了，过了一会儿把笔墨纸砚拿上来，我铺开纸，提笔蘸墨开始写告示，她在边上帮我磨墨，看到我写到要收徒出家，问我：“大师，我可以拜你做师父不？”
    边上的上官妗儿也过来凑热闹：“是呀，大师，我们可以给你做徒弟不？”
    我边写告示边点头：“可以啊，不过呢，得通过我的考核才行。”
    她俩问：“什么考核？”
    这时我已经把告示写好了，吩咐她们：“你们两个，先把告示贴到外墙去，回头我来考考你们。”
    她俩就一个拿着告示，一个去拿浆糊，出门去张贴告示，张贴好以后回来报告我：“大师，告示已经张贴好了，你要考我们什么？”
    我说：“我考你们念经。”
    她俩齐声说：“大师，你教给我们的《般若心经》，我们早就背熟了。”
    我说：“谁说考那个了？”
    她俩惊奇道：“难道还有别的经吗？”
    我说：“当然有啊，什么《金刚经》、《法华经》、《药师经》、《涅槃经》等等，数都数不过来呢。”
    她俩问：“那大师要考我们念什么经？”
    其实我记得的佛经也不多，就说：“考你们一个《观音经》。”
    她俩问：“怎么考？”
    我说：“一会儿，我把《观音经》给写出来，我边写，你们边记，我写完就会收起来不让你们看，然后叫你们背，你们要是能全部背下来，我就收你们做徒弟。”
    她俩说：“行。”秋莲又过来磨墨，上官妗儿则在一旁看 我写，我边写，她就边念，把我写的《观音普门颂》给读了一遍。
    我写完之后，立即拿起来不让她们看了，问她们：“谁先来？”
    她就抢先：“我先来。”
    我笑眯眯地说：“你可要想清楚哦，抢先可是要吃亏的哦。”
    她说：“没问题。”
    我又问秋莲：“莲儿，你让妗儿先不？”
    她说：“让。”
    我就叫上官妗儿先来：“那你就开始吧。”
    她答应：“好的。”就开始背诵起来，“世尊妙相具，我今重问彼，佛子何因缘，名为观世音……具一切功德，慈眼视众生，福聚海无量，是故应顶礼！”
    我认真听完，一个字也没错，当最后这一行四句偈颂结束，我把目光转向秋莲，“到你了。”
    她显然有些紧张，或许是上官妗儿给了她太大的压力，背诵起来也是断断续续的，只背了百分之八十，后面就背不 下去了。
    我叫上官妗儿过来磕头拜师：“妗儿，你还不过来磕头拜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