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蘼谢后》167 派兵

    可为岳昀之报仇还是必要的,待苏乾反应过来的时候,白俞已经站在那里许久了。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他突然就觉得白俞有些可恶了,那些事情,他并没有必要说出来的,他自己知道便好了,又何苦让自己知道呢?
    知道了也是徒增他的悲伤内疚罢了,毕竟,昀之已经不会回来了。
    “好了,白俞,你赶紧派兵去追南华的人吧。”苏乾只想把白俞赶紧唤走。
    他不想让另一个人注视着自己太多悲伤的神情。
    白俞又多望了苏乾一眼,随后才作揖道:“是,皇上,微臣这就去。”
    白俞终于是退出去了,苏乾这才敢瘫倒在那金碧辉煌的椅子上,满面悲色。
    为沅在宫里等了许久才等到了他父王的踪影,他急忙就靠了上去。
    ”为沅,究竟出了什么事情?怎么这样的火急火燎?“为沅并没有将究竟出了什么事告诉他的父王。
    “父王,妙音出事了。”
    “帝后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为沅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又将帝后的名讳说了出来,不过他已经没时间去顾及了。
    “帝后她……”被他的父王突然这样问了出来,为沅却不知道究竟该怎样将这一切给他的父王说清楚。
    谁让妙音做出了这等吓人的事情呢?
    “或许我该问,帝后她究竟去了哪里吧?”
    “帝后,帝后她带着兵去攻打新月去了。”为沅吞吞吐吐道。
    “为沅,只怕你是少说了一个东宛罢。”他瞪大了眸子,望着为沅,似是十分肯定道。
    “父王,您怎么知道?”为沅很是惊讶。
    “南华的消息虽然是鄙陋了一些,但东宛与新月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还是有所耳闻的。你以为我不知道帝后究竟带了多少兵才出去的吗?”
    为沅消化了他父王的话片刻,才道:”父王既是知道了,为何不早些告诉我?“
    “最初我还不是很清楚帝后想干些什么,直到东宛与新月先后传来消息之后,我才敢确定。”
    “帝后已经来信给我了,说是要派兵去新月。”大事为沅还是不敢轻易下决定的,需得与父王做决定才是。
    “既是如此,派兵便是了。帝后说什么你只照做便是了。”语气很是淡漠。
    为沅也有些诧异,为何他的父王会在如此的紧急情况之下,还能依旧这般淡定。
    仿佛出事的不是南华一般。
    正在为沅一脸异色的时候,他又淡淡道:“这南华终究是帝后的天下,我们也只得算是个臣子罢了,做好该做的便是了。”
    “什么?”为沅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不禁又问了一遍:”父王,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便是那个意思,为沅你且派兵吧,那么我便先走了。”
    ”父王,儿子……“
    为沅不知道父王为什么会这样急着走,更像是不顾一切地逃离走。
    “速去派兵吧,帝后还等着呢。”
    说罢之后,他便转身推开了那扇有些沉重的大门。
    其实不是没有人与他说过,就是在先帝刚刚殁了的时候,就有人明示暗示过他,说是先帝已经不在了,新任的帝后还这般的年幼,他正好便有机会登上那最高位。
    就在妙音刚出南华之后,又有一些不合的声音冒了出来,说这又是一个好时机。
    可是他依旧是不为所动,生生地将那些人气的直跺脚。
    在这么多年伴着先帝的岁月中,他早就对那位子失去了任何的兴趣。若是说他最初还是曾有这样的一丝念头的话,那么他是不会否认的。
    可是在这伴君如伴虎的日子里,他早就已经将那可笑的念头渐渐地忘却了。因为那些情景他实在是见得太多了——那些妻离子散、流离散所的情景。
    后来见得多了,他也就无感了,见得多了,他也就明白了,没有什么比明哲保身更要重要的了。
    所以他是唯一一个在已经这么多变乱之后还能继续活下来的臣子了。因为他足够蠢笨,足够老实,足够让先帝以为他不是个威胁。
    老实了这么年之后,他再也不似年轻那般了,他老了,也累了,实在是折腾不起来了。
    所以,他一次次地选择了隐忍,也想让为沅学会因为。
    再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了,活着,便有希望;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
    为沅也没时间考虑的太多,急忙就把那些已经列好对的士兵派了出去。又不忘再三嘱咐道,说是让他们务必要加快些脚步。
    为沅望着那些渐渐离去的身影,不禁在心里默默地乞讨,乞讨妙音一定要好好的,一定不能出事。
    为沅本来自己也是想去的,只是他去了之后,这南华便无人掌管了,指不定要出什么乱子呢,他也只好作罢了。
    夏子绡怎么都觉得有些头痛,毕竟金影已经决绝地死去了,王严西又从边疆赶了回来。夏子绡一下子仿若陷入了两面夹击的艰难处境。
    这样让她可如何有把握赢得这一战?
    叶靖山从清荷殿出来之后便去了臻业宫,因为他知道,那件事是必须要做了的。
    叶靖山一进这臻业宫的时候,便听见了钰儿的那隐隐有些压抑住的笑声。
    他立马便推开了门,一抬起眸子的时候,便见钰儿正与那个叫做什么核桃的书童在轻声言语着什么。“钰儿,想笑便笑,何必笑的如此拘谨,你可是东宛的太子啊!”
    叶靖山虽然说得什么轻松,但他的心里可是压了一团火的。
    从前他怎么没发现这钰儿竟是这般的不学无术,怎么看起来都觉得不舒服。
    定是因为夏子绡的缘故,现在她喜欢的任何人与事物,他都厌烦的很。
    叶倾钰的脸上立即漫起了不安与紧张,急忙站起身,“父皇,您怎么来了?您身上的伤好些了没?”
    “原来钰儿是惦念着朕身上的伤势的,朕与你母后说了,还以为你是不知道呢。”叶靖山的话怎么听起来都觉得格外的讥诮。
    叶倾钰却听出了不满与失望来,急忙跪了下来,“儿臣自然是记得的,只是母后说,说您需要静养,儿臣不宜去叨扰。”
    果真人在一着急的情况下,会将那些死死记住的那些话都一并说出来的,忘记了什么叫做保守秘密。
    这话,夏子绡可是嘱咐他不要说出来的。
    叶靖山听过这话后,双眼开始眯了起来,他脑子里的第一瞬间的想法便是猜测夏子绡这样究竟有何用意,是不是又是在谋划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因为他现在已经完全是信不得夏子绡了,她无论做什么,叶靖山都会觉得她是不怀好意。
    “你母后是何时与你说的?”
    “便是南华破城的那一天,父皇您还未醒来的时候。”叶倾钰如实回答。
    “东宛这几天实在是不太平,朕想知道的是,这几日你都做了些什么?竟也未见到你的踪影。”其实这也是叶靖山早就想问的了,只是在今天才有了时间。
    “父皇,儿臣这几日都在读书。”叶倾钰答得实在是有些惶恐。
    “读书?很好,若不是朕今日来了这臻业宫,只怕是许久都不能见到你了,朕还以为这太子是凭空消失了!”叶靖山的恼意已经渐渐地涌了起来。
    “父皇,父皇莫要恼怒,是母后,母后说这外面实在是危险了一些,她让儿臣好好地呆在臻业宫中学习。”叶倾钰又将实话答了出来。
    又是夏子绡!夏子绡究竟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况之下做了多少的事情?
    “那你可曾好好地念书学习了吗?朕刚进来的时候,你在做些什么?”叶靖山将视线望向了依旧跪着的叶倾钰身上。
    叶倾钰顿时便觉得似是如芒在背,“儿臣,儿臣是在……”
    “朕没有让你说,核桃是不是?你来说,刚才你与太子做了些什么?”
    一旁本是沉默的核桃,突然也跪了下来,一双无神的眼睛在叶倾钰的身上扫来扫去,嘴唇接连碰了数个回合,也没能说出些什么。脸已经漫起了红意。
    叶倾钰只觉得自己连累了核桃,“核桃,莫惹父皇生气。”
    实际上便是说,你便将实话说出来吧,我不会生气的。
    核桃又怎么会不知道叶倾钰的意思,他脸上的红晕渐渐消散,终于在叶靖山泛起不耐的时候将实话说了出来。
    “回皇上,太子刚才是在与奴才讲着笑话。”核桃一字一句道。
    叶靖山笑了笑,可叶倾钰怎么都觉得那笑声是那样的恐怖。他总觉得今天的父皇有些不太对劲,更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从前的父皇,不是不知道他生性贪玩,总不过是训斥他几句罢了。便是因为如此,他从小到大,更怕的便是自己的母后。
    他总觉得,母后似乎比父皇更严厉些,也更可怕些。
    “父皇,儿臣只不过是想放松一些。”叶倾钰试着解释一下。
    可是却没有什么样的用处,叶靖山向着他跪下的方向一步步地走来。
    “放松?你有什么权利放松?朕是不是对你实在好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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