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立在世界树尤克特拉希尔的树冠之前,面对着命运三女神对自己所施加的魔法,周易像是叹息一样深深地呼了一口气。
“原来一切是这个样子的啊。真有意思,这个命运想不到从一开始就和我牵扯到了一起!”
“正是这个样子的没错,从你出现的那天开始,命运就已经和你紧紧纠缠在一起了。”司掌过去的女神兀尔德看得比谁都清楚,也正因为是这样,她才对命运的力量更加的敬畏。“再强大的人都摆脱不了命运的掌控,那个家伙不例外,你也不会例外!”
“是吗!”面对这一如既往的命运论断,周易脸上立刻挂起了不屑的笑容。“我很好奇,兀尔德女士。你到底算不算是阿斯嘉德的神灵。你所说的这一切就好像你已经认定了阿斯嘉德会毁灭一样。对了,还有上一次,你为什么不把这个消息直接告诉我呢?”
“因为不是时候。”兀尔德说完这话,就再度沉默了下来。而对于这个代表了过去的女神这样的缄默表现,周易立刻冷哼了一声。
“就是因为有着像你这样的人存在着,才会有那么多没有意义的牺牲。兀尔德,命运是什么?你能告诉我吗?如果什么都像你说的那样是注定的,那么反抗和斗争不就是毫无意义的事情了吗?那么,我和那些还在为阿斯嘉德而战斗的人算是什么,无谓的蠢货吗?”
“我的姐姐并不是这个意思。”这个时候贝露丹迪不得不插了进来,解释道。“任何一种命运,想要导入更顺畅的河道,都需要以抗争的手段来解决命运交替过程中的所有阻塞。所以你们的抗争是必要的,是拯救阿斯嘉德唯一的手段。”
“怎么,你们觉得会有希望?”
就像是在听一个笑话一样,周易对于贝露丹迪的说法直接咧开了嘴,露出了讥讽的笑意。
“当然,虽然很渺茫。但是,的确是存在着这种可能!”
诗寇蒂,代表了未来的女神这个时候也声援起了自己的姐姐。不过这个时候的周易已经没有和这几个女神继续交流的意思了。不过是一群被命运操控着一切的人而已,根本不值得他耗费心力。
而看着周易就这么走掉了,司掌未来的诗寇蒂却是深深地叹息了起来。
“姐姐,这样好吗?如果就这么让他走掉了的话,那么我们所有的一切就真的结束了!”
“那不是更好吗?”兀尔德没有说话,反倒是更自信和强硬的贝露丹迪回答了她。“我们虽然是诞生于世界树之上的神灵,但是从我们诞生的那一天开始,我们的命运也和它死死地绑在了一起。别说是你,就是我也厌烦了。千万年来,从来没有离开过这片土地的我们和囚徒有什么区别。现在终于得到了这样的机会,不管怎么说,我是不会放弃的。”
“可是,姐姐。我只是说有那样的可能,我们也许可以幸免于难。但是,还有其它的可能。”
诗寇蒂有些焦急的同时也有些畏惧,因为她很清楚,自己从未来中看到了怎么样的可能性。但是贝露丹迪却完全没有改变想法的意思。
“其他的以后再说。不管怎么说,我都不会改变我的主意的。大不了,我们就和阿斯嘉德一块毁灭,这也算是我们尽了身为神灵的义务!”
面对这个说法,诗寇蒂不吭声了。兀尔德也深深地叹了口气。命运三女神就这么沉默的站在世界树的顶冠之前,任由这古老而神圣的巨树摇曳叹息。虽然这颗神树很是美丽神奇,但是被束缚在它之上的命运三女神却是早已经对它厌烦了。说它是囚笼,再正确不过。而打破囚笼,获得自由的日子,已经就在眼前了!
离开了命运三女神的所在,周易再一次回到了金宫大殿之中。而一回到这里,他立刻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枕戈待旦的女武神和慌慌张张的战士、侍女统统都告诉了他一个不好的消息,在他离开的这一小会儿时间里,敌人似乎已经有所举动了。
这让他立刻心中一提,然后径直走到了布伦希尔德的边上,对她问道。
“发生了什么,布伦希尔德。敌人已经打过来了吗?”
“谢天谢地,你终于回来了。”一看到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周易,原本忙得焦头烂额的布伦希尔德立刻就长出了一口气。不过,她知道现在放松还为时过早,于是连忙对着周易解释道。“在你离开的时候,耶梦佳得驾驭着洪水,带着从死者之国重返人世的亡灵大军向着阿斯嘉德杀了过来。托尔和洛基已经去前线尽可能地阻拦他们去了,但是这拖延不了多长时间。你必须去救他们回来。”
“居然会这么巧?”周易皱着眉这么说了一句,然后立刻就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放心吧。我这就过去。”
“来不及了!”这个时候,脸色难看的海姆达尔则是凑了上来,对着周易说道。“他们已经被俘虏了,而且落到了那些黑暗侏儒的手中。而现在最关键的问题不是他们,而是金宫的安危。我已经看到了敌人的动向,十个强大的诅咒战士已经带着黑暗侏儒的精锐向着这里直扑而来,而我们没有战胜他们的力量。是时候做出决定了,布伦希尔德殿下。”
“决定,什么决定。海姆达尔,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让我投降吗?”一听海姆达尔所说的话,布伦希尔德立刻就涨红了脸色。“我不会做阿斯嘉德的千古罪人,更不会选择这种充满了侮辱的答案。和投降相比,我宁愿一死。”
“我没有让你投降,布伦希尔德。我是让你带着女武神,护卫着金宫的平民还有所有的孩子离开这里,离开阿斯嘉德。”海姆达尔这个时候也是不甘示弱的说道。“你还看不明白吗?阿斯嘉德已经不行了,这个时候我们想的不是怎么死战,而是怎么为阿斯嘉德保留一丝火种。你是唯一的希望,也只有你才有这个资格,带着他们去寻找这个出路。”
“不行,我不能离开这里。让欧若拉去,我必须留在这里保卫金宫,保卫奥丁。”
即便是换了一个解释,布伦希尔德也没有接受的意思。甚至她的情绪变得更加激动了起来,激动地只让海姆达尔皱眉。
“别犯傻了,布伦希尔德。现在提尔身死,托尔和洛基又落在了敌人的手中。作为奥丁的子嗣,你是唯一有资格带领他们的人了,如果你不去做这些事情,那么让谁去做。欧若拉还只是个孩子,她还没有资格承担这样的重任。只有你,也只有你才能接过你父亲的重担,保卫阿斯嘉德的子民。这是最后的机会!”
说道这里,海姆达尔挣开了自己身上的绷带,拔出了自己腰间的神剑,单膝跪在了布伦希尔德的面前。
“你必须要接过重任,成为阿斯嘉德的新王,带领他们走出这片黑暗。我将会打开彩虹桥,护送你们离开阿斯嘉德。这是我最后的遗愿了,布伦希尔德。我是看着你长大的,我相信你拥有这样的觉悟和意志,来承担这一切。”
“我......”重任加身,布伦希尔德一瞬间有些踌躇了起来。“可是奥丁他......”
“奥丁是不会离开的。我侍奉了他数万年,对于他会做出怎么样的选择我非常清楚。如果他还清醒着,我相信他会与阿斯嘉德共存亡的。这是历代国王的意志,而我将会守护他一直到阿斯嘉德走向终结。离开吧,布伦希尔德。给阿斯嘉德留下火种,给我们留下希望!”
海姆达尔言之切切,而布伦希尔德也知道奥丁究竟会做出怎么样的选择。但是她就是不愿意这么做,就是不能甘心看着自己的父亲,自己的家就这么被抛弃在了身后。所以这个时候,她只能以恳求的眼神看向了周易,希望着他能给自己带来最后的光明。
而这也就是周易现在要做的事情。
拍了拍布伦希尔德的肩膀,周易就对她劝慰道。
“关于这场还浩劫的来龙去脉我已经非常清楚了。布伦希尔德,说句心里话,这里真的已经不安全了。即便是有我在,我也没有完全的把握保护住你们。因为对面同样有着一个强大的家伙隐藏在幕后,他才是我最后的对手。所以,你还是听海姆达尔的,先行离开吧。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会还给你们一个完整的阿斯嘉德,而不是一片废土。在我解决完这些敌人之后,你们依然可以安然的返回这里,继续你们的生活。”
听到这话,布伦希尔德终于彻底地绝望了。她知道自己改变不了这个现实,而面对这个现实,她能做的也只有接受。就像是海姆达尔说的那样,阿斯嘉德必须留下火种,而她则是唯一能保护这火种的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还是不甘心,一万分的不甘心。
不过再不甘心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为了阿斯嘉德,她只能选择接受。
最后的撤离动员开始了。平民中的老者,女人还有未成年的孩子,在女武神的护送下全部向着彩虹桥的方向撤离了过去。金宫的勇士护卫在了他们身后,成为保护这阿斯嘉德火种的最后一道城墙。而看着这一切,海姆达尔则是闭上了眼,以一种心灰欲死的心态对着周易说道。
“等他们安全了之后,我会尽我最后的力量送你回家的,朋友。你做的已经够多的了,请让我代表奥丁向你递上最后的谢意!”
“一切还没有结束,不是吗!”
这是周易的回复,对于他来说,这还远远不是结束的时候。(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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