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修仙学生》第四十八章 错位

    
    宋祈愿到最后还是来了，但台下是没他的座位了
    学生会的朋友安排他在舞台的左下侧，是一个观看节目的绝佳视角。
    看着自己的朋友对自己挤眉弄眼，他有气无力地叹了口气。
    全场灯光熄灭，一身白衣的林归晚手挽着布带从他眼前荡过。
    露脐装的装扮让她显露出不盈一握的细腰，白皙的脚踝上系着小小的铃铛串，光着脚，每一个点地都踩在了宋祈愿的心上，长袖挥舞环绕，让他始终看不到她的脸。
    一舞尽，掌声雷动，主持人上场，为这场盛会落下帷幕。
    宋祈愿却跟着林归晚的身影，想叫住林归晚，却见她跑着跑向了调控室，哪怕脚下还未穿鞋，被各种硬茬儿硌脚。
    “林归晚！”宋祈愿叫着，转过一个角落，却看见林归晚在调控室的窗前停住了脚步，深情地描摹着调控室里投射在帘上的人影。
    他想起，箫声响起的时候，那时后面有人在嘀咕，有人进了后台的调控室，还把他们请出去了，说要不是林归晚的同班同学，说是提前安排好的，他们才不会出来呢！
    可林归晚转头看过那一眼，明明她的不可置信和溢出来的悲伤和开心在她的眼泪里一览无余。
    他听见林归晚用悲哀又欢喜的声音说，“祁愿，这次我真的走了。这个世界的风景不太一样，你可以去看看。”
    明明是那么矛盾的两种情感却合理的融汇在一起，可如果是那个祁愿的话，一切就合理了。
    宋祈愿脑海里不自觉响起这一个多月来林归晚的每一次呼唤，“祁愿？”“祁愿。”“祁愿！”“祁愿。”……
    原来真的是没有一句是在叫他。
    “祁愿，祁愿。”
    林归晚是在叫他吗？不是。
    屋内那人始终不回话，不知为何，林归晚却噗嗤笑出了声，接着哽咽着说：“祁愿，遇见你，我真的很快乐。”
    接着，林归晚忽然昏倒，他还没来得及跑出两步，就看见林归晚被一个高个子满身阴郁的男生抱住了。
    “你是谁？林归晚怎么了？”
    那人竟是什么话也不说，直接走过自己身边，
    这时，他才看清楚原来这人正是他前些日子认识的暖心大哥，想起林归晚那天早上说的话，原来……
    他苦笑一声，还是转身想叫住苏征，却听到后面一个男生说，“让他们走吧！”
    宋祈愿回头，发现此人正是那天在天台上看到的男生，可看着调控室的门也终于打开了，他如今有什么不明白，可是就算明白了一些又怎么样，现在仍旧一头雾水。
    天台上，胡海又再一次抚摸着地上被风雨洗刷的快要褪去的字迹。
    “林归晚还好吗？”宋祈愿还是不放心，怎么就无端昏倒了呢？
    “没事，她只是累了，要休息一会。”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既然你是所谓的祁愿，那你干嘛让一个这样心机深沉的男人抱走林归晚？”
    “还有，林归晚醒来要怎么办？你为什么不跟她相认……”宋祈愿霹雳吧啦说了一大堆，都是为林归晚担心。
    而胡海却只说了一句，就成功让他噎住了，“宋祈愿，你爱她吗？”
    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对“爱”总是习惯嗤之以鼻，不明白这是一个怎样的东西，这里面，也包括宋祈愿。
    宋祈愿却是问出了另一个问题，“那扇门，明明没有锁，为什么你们……”
    “因为这是我们最后的一面。”
    “我不理解。”
    “你不用了解，明天林归晚只是林归晚，不会是那个纠结着以往故事的应归晚。”
    宋祈愿觉得很累，自己永远插不进他们的故事抑或是人生中去，坐下来，看着满天的星星。
    “我有一个学姐，她刚好叫林湘，是林归晚故事中女主角的名字，所以刚开始很好奇。后来觉得对林归晚很亲切，后来不自觉地陷进去了，我也不明白究竟是什么，但我明白她的执念尤其让我着迷。”
    “你说你叫胡海，她叫我‘祁愿’，原是我抢了你的音容相貌。”
    祁愿摇摇头，也没解释什么，只是问宋祈愿，“明日太阳升起之前，你可以选择是否要将这段期间的记忆消除，包括情感。”
    宋祈愿摇了摇头，“你们之间的故事总要有一个人来铭记吧，不然多可惜啊！”
    ……
    祁愿走在灯红酒绿的大街上，他初见到这般繁华时，也是既是惊奇又是孤独，原来当年晚晚解释的“故乡情”竟是这般恰当。
    他知道晚晚这个世界的任务，所以，有意无意间，他就能看着她的成长。
    但他不能主动靠近她，这是他与男人之间做的交易。
    她出生时，他也在产房外焦急踱步；她生病时，他在林母的办公室放了一盆盆栽；她舞蹈比赛时，他是台下观看的忠实观众；直到她遇到那个男孩时，他仍旧看着……
    直到那日，她搬着她的桌子坐到了他的旁边。
    他问过，为什么选择坐到他身边。
    她说，因为他最没有存在感。
    他笑了，最没存在感，怎么你又注意到了呢？
    他知道，她回来了。
    她也听不惯这里的课，总爱课上睡觉。
    她每天都会去找高三那个小子，回来之后，没有哪一次不是失望的，但随之又暗自打气。
    祁愿不是没有失控的时候，想直接带走应归晚，或者抱着她告诉她，他回来了，他一直都在。
    可每次看到往这边幽怨地瞟的苏瑶，他都会稍稍冷静下来，无论应归晚还是林归晚，她一直都是她。
    但若他害了她，这世间就再无她的存活之地，而她还有更重大的责任，他不能太自私。
    直到那一日，她在天台的地上用石子一遍遍刻下他的名字，他隐隐感觉到到她的慌张。
    那天下午苏瑶对林归晚崩溃的质问还犹在耳。
    于他祁愿而言，不管是应归晚还是林归晚，她都是一个人，而对林归晚来说，他却只是上一个任务中的过客。
    应归晚，他深爱过，林归晚，他也守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