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牵梦绕一步之遥》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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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你们总经理听电话。”李美真轻声说着，语气有点儿不悦。怎么不是他接电话呢？总经理不在办公室守岗，电话联总机，难道他不在酒店里？
    “我们总经理正在在接待一个来自欧洲的百人旅游团，如果您有什么事，我马上让他联系您，好嘛。”李美真没说话就挂了电话，搞什么鬼呀，接待让主管安排不可以吗？还，哎呀，不对了，难道现在没有主管接替他吗？李美真拿起电话接通了前台，询问客服主管是谁。回答是耿尔冬。李美真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她的怒气没有了。他真的能胜任俩个职责吗？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来电是花市酒店总经理办公室，他拿起了电话。
    “夫人，您好，我是耿尔冬，听您吩咐。”他那富有磁性的美男的声音飘进李美真的耳朵。她的脸色不坦然了。
    “哦，也什么要吩咐的，想请你代表我和公司慰问下熊国良及其家属，你去财务上取一万元慰问金。”李美真出口这么对耿尔冬说道。她想说的可不是这个事。之前她都和人事总经理沟通好了，按照公司规定，熊国良的职务享受这个待遇，她就是不说，财务部门经理也会主动上门和责任人一起办理。
    “好的，夫人，晚些时候我就去处理，您还有什么吩咐？”花样美男的声音依旧冲击着李美真的耳膜。她好想对他说些鼓励的话，希望听到他充满信心地向她表示忠心？还是就为了看一眼让她着迷的英俊外表？
    “这样吧，尔冬，这事我来催促人事去办，不麻烦你了。你现在身兼两职，责任重大。我会尽快给你配备人员。你忙吧。”李美真说完之后，不容耿尔冬回应就迅速压掉了电话。她坐在那里，双手不由地撑着额头，她有些心动过速，浑身如同在火炉上炙烤般难受。她闭着眼睛害羞地笑了，她好笑的是自己怎么可以这么不堪一击，被一个帅气的外表深深地诱惑，还是个怪怪的‘左撇子’。她感觉有点头晕，有点胃部不适，感觉飘飘然的，如果站着，好像会摔倒呀！唉，可能是昨晚没睡好觉，的确这几天太想好好睡一觉了。多想枕着花市美丽的雨声，嗅着从窗外飘来的花香，天哪！怎么忘了呀，想好了的，要警告他，把工作做好，下个月，不，下周要重点巡查花市店，该说的什么也没说呀。这什么记性呀。
    桌子上的电话铃声又响了，打断了李美真的沉思。她看了一眼是前台来了电话，然后懒懒地按下外放键。
    “夫人，您好，前台有位叫程家成的先生要见您，持有美国护照。”电话里传来了悦耳的前台接待员的声音。程家成？是谁？美国护照？不就是俞海澜的那个嘛！老天爷，他找我，我昨天才见过他的照片。李美真一下变得兴奋起来。
    “哦，好的，我马上下去。”李美真急切地说着，她立刻站了起来，抓起手包，快步出了办公室，直奔电梯。
    李美真出了电梯，远远看见前台前站了一堆人。她见过程家成的照片，所以看到他还是能认出来七八分的。她选中了一位个头中等，但是身材健壮的先生。他显然是平时注重健身的，虽然只是个背影，她能确定就是他了。她在他身后离他一米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您好，先生，打扰了，您就是程家成先生吗？”李美真问道，她甜美的嗓音使得那几个人都转了身。
    “我就是，女士，你是？”戴眼镜的程家成疑惑地问道，他打量着李美真觉着她是个演员，一个漂亮的舞蹈演员。
    “我叫李美真，酒店负责人，请这边坐吧。”李美真说着，微笑着看着程家成，她示意他可以坐到那边的沙发上。
    “你叫李美真，是，好，好，酒店负责人，你是，是，海澜的同学吗？我以为你是…”程家成说着，有点儿小激动了，讲话都有点语无伦次了，“可，可算是找到你了。”
    “是的，程先生，我见过您和海澜的结婚照片。”李美真说着，莞尔一笑，对他点点头。两人来到大堂一角的沙发上歇息。
    两人坐定后，服务生端来了茶水，李美真打量着程家成，他穿着还是得体的，整洁，很典型的书呆子型，怪不得俞海澜喜欢他。当年在学校里，她最仰慕学习优秀的男生，哪怕他是个邋遢大王。只是他的表情有点狼狈，有些焦虑不安，不知所措，叫人有点想笑，“请喝茶，程先生。”李美真伸手示意他喝茶。
    “找对了，太好了。谢谢，李美真女士，很抱歉我这么唐突打扰你，是这样的，在机场海澜提到你，我知道你是她的同学，告诉我，我…”程家成摆摆手，因为着急，情绪激动，已不知道怎样表达清楚自己的目的。他的普通话太糟糕了。
    “您找我，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李美真轻声问道，她极力忍住不笑，亲切地引导他说出自己的诉求。她早猜到他是想通过她来找到俞海澜。
    “是的，我，我找不到海澜了。我的电话丢了，又没能记住她的新电话号码，和她失去了联系，请您帮我找到她。”程家成终于说出了来酒店找李美真的真实目的。其实他都不知道李美真是谁，是男还是女都没搞清楚。只是记得在机场的时候，海澜说她的同学在北三环开了一家星级酒店，要去那里租会议室。和俞海澜失联后，程家成把公司的技术问题解决后。提前一天来到风都寻找俞海澜。人生地不熟，但他把北三环几乎所有的星级酒店的老板见了个遍，张口就问是否和俞海澜是同学。看着这个执着，疲惫的男人，李美真心里很是同情和感动。她为他鸣不平，这么好的男人，海澜还怀疑他是骗子，竟然污蔑他跑回台湾。她哪里晓得这个书呆子满大街地找她呢。李美真马上掏出了电话。
    “海澜，你老公在我这里。与你失联，是因为他手机丢了，赶紧来领他吧。”李美真在电话里对俞海澜说道。一旁的程家成看着美真联系上了俞海澜，高兴得坐在沙发上呵呵地笑。俞海澜可能是听到这个惊人的消息，不敢相信，在发呆吧，她半天不言语。
    “海澜，我看他是个好好的人呢，你不赶紧来，我可留着了。”李美真压低了嗓门故意用言语刺激俞海澜，她好像清醒了。
    “我，我一会儿就到，美真，帮我照顾好了他。”俞海澜的说话声传了出来，程家成更是一脸喜悦，他对李美真连说几声谢谢。
    李美真和程家成在大厅里等待俞海澜，她趁机询问了下程家成他们的宣传为什么会引来警察呢，业务是否是传销性质的。程家成回答说是同行间恶意竞争的原因。他们的手续都是齐全合法的，他去南京就是为了这件事而去，已经圆满解决。因为怕俞海澜担心，分手的时候没有告诉她实情。没想到，风都这面也发生了一样的误会，加上联系不上海澜，他当时要崩溃了呀，因为他知道海澜联系不上他，她会很着急的。他们才尽释前嫌，再续前缘，非常不容易。所以，他无论如何要先找到俞海澜，哪怕事业不做了。一旁的李美真被他对俞海澜的一番真情深深地感动着。真好，海澜终于找到了她的真命天子。可是那个叫海澜妈妈的男孩长生的确是不像眼前的程家成呀。长生长得有点似曾相识，像我认识的某个人，但就是记不起来了。
    “家成！”俞海澜老远就兴奋地喊程家成，她迈着大步走来，身后还有她的大哥。
    “海澜，我可找到你了，简直就是一场梦。”程家成嘴里说着，上前一把揽过来俞海澜，两眼深情地上下看着她，俨然就是一个离家很久的大哥，看到自己可爱的小妹来迎接他。
    俞海澜一脸幸福，呵呵地笑着看着程家成，她赶忙把她大哥介绍给他，“家成，这是我大哥，是专程来接你的。”海澜的大哥和程家成握手寒暄，两人很投缘的样子。
    “我们回家吧，回家说，不要耽误美真工作。奶奶，爸爸妈妈一家老小都等着呢，”海澜催促着，于是妹夫，大舅哥转向李美真致谢告别，俞海澜向她摆摆手，做了个接电话的动作，然后挽着两个男人走出了酒店。
    送走了俞海澜他们一行，李美真慢悠悠地走向她的办公室，一路上神色黯然，脸色有些苍白，她是心有所思，有点儿孤寂，一副失落的样子，她是在羡慕俞海澜内心的那块私密花园有主了吗？可她内向的私密花园却是一块疼痛的伤疤，他是谁？在哪儿？可她不愿意想那个曾经让她痛不欲生的伤痛。她心事沉沉地进入办公室。这时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她不紧不慢地走到跟前，电话却挂了。李美真看了下来电显示，陌生人，还是个国外的电话，她查了下区号，来自法国？她很纳闷，这什么情况？在法国自己没有业务呀，但不能说没有熟悉的人，不要想多了，不可能是那个她熟悉的人，因为那个电话她记得的。也许是打错了吧，算了，打过去还浪费酒店的电话费，不管了。李美真想着该给钱志文打个电话，已经两三天没联系了。我这是怎么了？从花市回来后，每天都过得晕头呱唧的，志文这次来，也没好好招待他，那顿饭还是他弄的。飞机落地后他来了个电话，不行，马上给他打电话。这时，办公室的电话响了，她拿起来话筒。
    “您好，请讲，我是李美真，您是哪位？”李美真说着，看了眼电话号码，咦，这不是刚才那个来自法国的号码吗？对方没有说话。难道他听不懂吗？
    “您好，请问您是哪位？”李美真马上用法语说了一遍原话。李美真进入酒店行业前是风都知名外语大学的一名教师，法语是她在大学主修的专业，毕业后，她留校读研还任教，当年就是教授法语这门课程，而且她的法语水平也是浸泡了‘原汁原味’的，绝对地道的巴黎味道。她在法国自费学习了一年，她的前夫可是她的老师，一位土生土长在巴黎街区的‘香蕉人’。
    “你好吗？你的声音真好听，如同天籁之声，我都不知怎么表达我美好的心情。”一个男人用法语在说话，他的声音低沉，说出的法语地道又纯正，浑厚的嗓音吐露出的法语单词像诗歌一样浪漫，那发音令人魂不守舍，性感的嗓音，美妙极了，但这是个陌生人。
    “还好，谢谢夸奖。我们不认识呢，您是不是打错了电话了呢？”李美真只好用法语和他交谈。
    “不不，我，没有打错，就，就是想知道你的近况，我知道你是孤身一人。我担心你，牵挂你，想和你说话，听听你美妙动听的声音，我就能感受到你的气息，你的心跳，你的体温，你就在我身边。”他不正面回答问题，显然是搪塞。可这是什么表达，令人脸红心跳的，滚烫的撩人呢，更是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感觉。莫名其妙呀！
    “您是法国人，还是中国人，我怎么不记得您呢？”李美真柔声问道。她感觉很奇怪，当时同班同学一多半都是男生，但没有听说谁去法国留学了呀，她熟悉的人群里，好像就俞海澜一个人出了国门。
    “这都不重要，我们还会联系，请你保重，我一直都在关注着你，每时每刻都在思念着你，再会，我最亲爱的！”他说完这番话，没给李美真说话的机会就挂了电话。她轻轻放下话筒。这是什么人呀，还‘我最亲爱的’！当自己是神呢，救世主吗？我可没昏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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