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江户别墅区不再沉寂,一辆又一辆的警车开往事发区域,江户家的面子果然不小。
梁逸配合警方做完口供后已经是深夜11点多。秋瑾在大哭几场后抱着枕头安然睡去。
江湖祖屋亮起了灯光,即便古色古香,亦可金碧辉煌。
梁逸与江户真一席地而坐,喝一杯晚间清茶。
梁逸把东桑近段时间发生的,能讲的事情全都与江户真一共享了一遍。有能力的人才有资格获得这些信息并完成使命。
“原来我不在的这几十年里,东桑北城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江户真一感叹着,“清水会我曾听族人提起过,但那几乎是将近100年前的事情了,没想到他竟然发展到了现在。”
梁逸小酌清茶,语气十分淡然:“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这种事情懂的人自然会去做,你不去做我也没办法,我只是个旁观者,偶尔闲言劝告几句,听者自斟,不听者顺风而过即可。”
江户真一平静道:“我会帮忙的。只是……你也看到了,江户家仅剩我一个人,还有几个半死不活的仆人,呵呵……”他笑得比杯中的清茶还要苦涩,并笑着笑着,眼眶就红了:“有些事,我无能为力的。”
梁逸轻声道:“我说过,没有人会逼你做出选择,凭你的本事,哪怕世界末日真的来临,自保平安绰绰有余。帮忙是情分,不帮忙是本分,谁都没必要去责怪谁,谁也没必要去陷入思想挣扎,就是这么简单。”
江户真一看着梁逸:“你真的是个很特别的人。”
梁逸道:“那真是谢谢夸奖了。”
江户真一说道:“你拥有人类和夜族的血统,那你父亲应该是个很厉害的人物吧?”
梁逸轻声吐出两个字:“不提。”
江户真一笑了笑:“你把我叫来喝茶,但装作一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难道是在玩欲擒故纵?”
梁逸皱眉道:“你好像没有什么资格让我欲擒故纵的。”
江户真一笑容渐渐苦涩:“你的话有时候很难听,但仔细想想好像你说的并没有错。”
“我们华夏有一句古话,‘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梁逸饮尽杯中清茶,瞥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Pm11:51分,他起身道:“时候不早,我要去抱老婆睡觉了。”
江户真一也没有送行,只等到梁逸快要走出门口时,才打招呼:“留个联系方式吧。”
梁逸黯然一笑,没有回头,说道:“在明天离开前,我会把清水会会长野原一夫的电话留给你。”
江户真一皱眉道:“为什么不能是你的?”
梁逸说一句:“东桑的事情东桑管。”头也不回地走出大门。
……
次日清晨,第一抹阳光透进小窗,梁逸被一阵细微的抽泣声吵醒。
秋瑾不知什么时候醒来了,握住手机一遍又一遍地浏览着相册里橘猫的照片,大概是触景伤情了。
梁逸从身后抱住秋瑾的腰,靠着秋瑾的耳朵:“回去我再买一只一模一样的给你。”
“你根本就不懂,橘胖就是我的孩子,我真后悔没把它上一起,我真自私……”秋瑾的哭泣更浓了。
梁逸挠了挠头,想了好一阵子安慰的话,才说道:“不如这样,我收集一些橘胖的DNA,利用克隆技术造一个出来?”
“真的?”秋瑾转过身来,一张脸哭成了大花猫。
当然是假的,只不过是哄女人的把戏而已。梁逸郑重地点了点头:“比真金还要真。”
“太好了梁先生!”秋瑾捧着梁逸的脖子就是一阵无缝狂亲。
“行了行了,那你还度不度假了?”梁逸笑着问。
秋瑾摇了摇头:“坏人都找上门来了,还怎么度假嘛,为了安全起见,我们买几件衣服,买一些土特产,再带一些纪念品,就差不多回去了吧?”
梁逸笑着点了点头:“都依你。”
“哒哒哒——”敲门声。
老管家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梁先生,梁太太,早餐已经为你们准备好……还有,今天一早警长先生带来了最新消息,凶手应该已经找到了。”
梁逸回应道:“好的,我们很快就下来,已经白天了,你们也注意安全。”
“啊?哼!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的这么残忍,连一只可怜的小猫咪都不放过!”
秋瑾气哄哄地起床穿衣。梁逸却拿起她遗落在枕头上的手机,尝试着打开,但发现屏幕上了密码锁。
“梁先生你干什么?!”秋瑾一把抢过手机,藏起来不让看。
梁逸狐疑道:“怎么?你手机里有秘密?”
秋瑾捋了捋乌黑的直发:“女孩儿手机里的秘密可多着呢,哪怕是男朋友也不能随意偷看的。”
梁逸郑重道:“我们旅游的事情鲜有人知,投毒的凶手又怎么连我们居住的别墅的门牌号都知道呢?昨天我想了一晚上,才想出这一种可能——你沿途都有有记录足迹,投毒凶手会不会是通过你联信发的朋友圈找到了我们的地址呢?”
秋瑾抱着手机,一开始还有矜持,但他回忆了一会儿,态度立马转变:“我好像是有拍过别墅的全景照,而且发朋友圈还开启了定位功能……”
梁逸命令道:“立即删除!”
秋瑾急忙解锁手机开始操作,悲伤自责又疑惑:“原来是我亲手害死了橘胖,我……可是,我的好友列表里也没有什么不正常的人啊,陌生人也不能访问我的朋友圈……”
梁逸问道:“你列表里都是些什么人?全都是现实中见过面的?”
秋瑾紧张道:“没有,有很大一部分粉丝都没见过面,难道问题出在他们身上?”
梁逸道:“十有八九。”
“啊?那我该怎么办?那么多粉丝,我总不能全部把它们删除吧?”秋瑾为难道。
梁逸伸手索要道:“从今天开始,手机交给我保管。”
“可是……”秋瑾犹豫不决,迟迟不肯交出手机。
梁逸摇头轻叹:“算了,事情已经发生,亡羊补牢也没有意义,以后分享生活低调一点。”
“我……”秋瑾还是把手机交给了梁逸,说道:“信任是双方的,我相信梁先生不会偷看我隐私。”
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梁逸都抚摸过,又还有什么隐私可言?
梁逸欣然接过手机,“走,去看看凶手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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