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的蛇灵相公》第八章：相伴

    
    多亏了海斯的精心照顾，半夏的身体渐渐地恢复了过来。白天，海斯会去后面的树林里摘新鲜的果子放在半夏床前。夜晚，他会睡到山洞的另一头，蜷缩着自己的蛇尾，静静地呆着。半夏睡在石床上，看着另一头他的模样，觉得安心。
    山洞的夜晚总是寒冷的，没有被褥，半夏只能把身体紧紧地缩成一团。直到有一天，他抱了一堆木柴回来。半夏问他：“海斯，你在干嘛？”
    他支支吾吾地说：“我看到书上写着，生火可以让人暖和。所以，我看到你冷，想给你生火。”
    “海斯，谢谢你。”眼泪在半夏眼眶里打转，什么时候她变得这么脆弱了，说道：“我帮你吧。”半夏下床，和海斯一起搭柴堆，他拿出两块打火石，却怎么也打不着。
    一旁的半夏看着他因着急而通红的脸，鬓角滴落的汗珠，连耳朵都是红红的。这样看着他认真的样子，觉得他与一般的少年郎没有什么不同。
    火苗开始烧起，“好了！”他开心地叫唤着，像一个孩子。半夏用手帕擦去他鬓角的汗，他直直地望着半夏，许久，半夏不好意思地转过头，他说：“半夏，你真好看。”
    这是他第一次叫半夏的名字，半夏还来不及回应他。便看到他的尾尖在火苗的映衬下显得特别通红。半夏着急地推了他一把，想靠近他的尾尖，用手去触碰又担心弄疼他，担心地看着他：“你没事吧？对不起，我忘了你是蛇人，怕火。”
    他看了看自己的尾尖，被火烤得红艳，传来刺痛。他痛得皱起了眉，但笑着对半夏说：“没事，我不怕疼。”
    “你上次给我敷的草药呢？在哪？”他指了指后面。半夏起身，往后面走去，原来这里还有一个洞口。
    走进去，里面有一张石床，还有几个破旧的箱子，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还有一个石桌，上面有药草。半夏拿起药草，来到他身边，对他说：“会有点疼，你忍着点。”
    他点点头，“没事，我不怕。”
    半夏将药草放在石块上，用石头锤碎，然后轻轻地敷在他的尾尖上，耳旁传来“嗞”的一声，弄疼了他，半夏对着伤口呼了呼气，然后用手帕绑上。“好了，这几天你不要随意乱动，就会恢复了。”
    他看着自己的蛇尾上有一个蝴蝶结，很新奇，笑着说：“半夏，你真厉害，真的不痛了。”于是他用力地摆弄自己的蛇尾，又是一声呼痛。
    半夏无奈地说：“要你乱动，看吧。”半夏检查一下蛇尾，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恶化。然后半夏像对待小孩一样叮嘱他，他看着半夏这么严肃的样子，只能点点头，乖乖听话了。
    “海斯，快来。”在海边，半夏提起自己的裙摆跳跃着，在沙滩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的脚印。半夏回过头，海斯在后面用蛇尾顺着半夏的脚印爬行着。半夏向他招招手，露出灿烂的笑容，半夏已经许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走累了，半夏便停下来，坐在海边，闭上眼睛，听着风的声音。海斯也坐下来，陪着半夏。“半夏，你刚才笑着真好看。”
    “那我平时不好看吗？”半夏佯装生气地问道。身旁的海斯急忙猛烈地摇头，紧张地回答道：“不，好看。”“是，一直好看。”半夏看着他着急的样子，不禁笑了，笑着笑着眼泪便流出来了。
    海斯靠近半夏，他们两个人的脸近在咫尺，然后海斯伸出他的舌头，舔去了半夏眼角的泪水。他的脸微皱，悲伤地说：“这个不好吃，半夏以后不要再有了。”
    半夏怔住了，忘记了男女有别。此刻，半夏伸开自己的双臂，拥抱他，“谢谢你，海斯，真的谢谢你。”半夏将头埋在他的肩头，小声地啜泣着，而他用手拍着半夏的背，静静地陪着半夏。
    另一边，自半夏坠崖后，叶安世整日将自己困在房间里，没日没夜地喝酒。地上摆放着凌乱的酒壶，房间里弥漫着浓浓的酒气。而他坐在一堆酒壶之间，目光呆滞，脸色发灰而且有点苍白。他已经几天没有进食了。
    敲门声响起，管家在门外道：“少爷，暮小姐又来拜访你。还是跟以前一样不见吗？”
    “滚。”管家听到门内少爷的怒吼，长叹了一口气，准备退下时，有人闯了进来。
    “暮小姐，你不能进去，不能进去。”管家在后面扯着嗓子大喊着，但完全拦不住暮亦心。
    他的头都没有抬起，直呼着，“滚！”
    “叶大人，你到底要这样到什么时候？苢姑娘也不愿意看到你这样的。”暮亦心踏进房门，看见房间里的惨状，不由得心痛，劝慰道。
    “你知道什么！”叶安世听到半夏的名字，将手中的酒壶重重地砸在地上。流出来的酒溅在了暮亦心的鞋上，可她并不在意。
    “叶大人，我喜欢的是你意气风发的样子，而不是现在这么颓废的样子。你待在这里，不去寻找苢姑娘，她永远不会原谅你的。”暮亦心顾不得礼节了，一股脑说出自己的想法。
    这番话刺激到了叶安世，他冷漠地看向暮亦心，眼睛里冒着两团火苗，像要把暮亦心灼烧了一般。“你说什么？”
    “我看出来了，你喜欢苢姑娘，但你还是答应了她的婚事。既然你现在后悔了，就应该尽力去补偿，而不是在这喝闷酒。”暮亦心嘴巴和下巴开始颤抖，接着，她哭了起来，跑了出去。
    一时间，叶安世突然有了一点希望，也许半夏还活着。只要他努力去做，会不会有一天半夏愿意原谅他，来见他。他自嘲地笑了笑，自己终究败了，败在了半夏手中。
    想起刚才跑出去的暮亦心，这小丫头说的话还是有点用的，下次去谢谢她吧。
    夕阳西下，半夏看着渐红的天空，道：“海斯，我们回去吧。”
    回到山洞，半夏看着自己的裙摆，都破损了，便问海斯：“海斯，你这儿有人类的衣服吗？”
    海斯挠着自己的头，想了想，“我好像在哪看到过，好像是里面的箱子。”他们一起进去里面的山洞。半夏打开破旧的箱子，发现里面有人类的衣服，书籍，连首饰都有。这里以前有人类生活吗？半夏感觉到奇怪，“海斯，这些东西是怎么来的？”
    海斯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这些箱子是父亲留下来的，但父亲从不让我碰，他说有些事不知道比较幸福。可我不明白他说的话。”半夏更觉得奇怪了，海斯的父亲跟人类有关联，莫非是海斯的母亲是人类！
    “海斯，那你的母亲呢？”
    海斯听到母亲这两个字，便低下头，瘪瘪嘴，伤心地说：“我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我问过父亲，父亲只是望着海，什么话都不说。”
    看着海斯的模样，半夏的心也纠了起来，“对不起，海斯，我不该说的。但我相信你的母亲一定很爱你，因为海斯是如此美好的人儿。”半夏露出笑容，安慰着他。
    “嗯。”海斯笑着望着半夏。
    半夏走近箱子，翻开里面的书籍，有《论语》、《诗经》这类的。半夏顿时生出了一个想法，狡黠地说：“海斯，明天我教你读书吧。”
    “好呀，和半夏在一起做什么都行。”海斯天真地笑着，可半夏的脸通红了。海斯问她：“半夏，你的脸怎么红了。”
    “太热了。”半夏撇过头，不去看他。
    海斯疑惑着摸着自己的额头，“我怎么就不热呢。”
    半夏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而半夏脸上的热度一直降不下来，便说：“我们出去吧，出去我就不热了。”说完半夏便飞快地逃走了，留下一脸迷惑的海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