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世轻狂：一只小妖出墙来》第二十一章 土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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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枚玉印带在身上，方旷古不时拿出来把玩。方家从来就没有过什么值钱的物件，即便这三枚印章毫无出彩的地方，和庄稼泥巴打惯了交道的方旷古还是越看越觉得顺眼。印面阴刻着的三个字古朴简洁，方旷古顺着鸟篆的轨迹细细摩挲，似有丝丝清凉延指尖直入心底。
    出了破庙约有一个半时辰，道路渐渐曲折，四周群山环绕，翠意盎然，片片绿叶随风摇摆。前方出现了一个岔道，好在方旷古在先前的小镇上早已打探清楚，知道左面那一条是进山的道路，右面那条才能汇入驿道。方旷古正准备踏上大路，无意中却看到一缕花红丝绦挂在左边崖壁的灌木上。书生心生疑惑，这荒郊野外，哪来的丝线？还是这种艳色？这也不是上山赏景的时节，哪来的女眷？
    方旷古忽然想起，昨天傍晚不就见到一架马车么？可那马车明明白白是沿着驿道在走，怎么会进到这山里呢？自己昨日为了在破庙里住宿才事先打听走这条路，可那小姐既然乘着马车，按理来说早就应该到了秋枫城，怎会出现在这儿？方旷古再一看，可就看出了端倪。
    昨天那场瓢泼大雨过后，土路本该泥泞不堪，可眼前这条却太过平整，显然有人刻意修整过。
    “此事必有蹊跷。”方旷古心中暗想。他收好玉印，却拔出了匕首，沿着土路蜿蜒前行。走了近半刻钟，路面渐渐凌乱，众多马蹄印子显现出来。原来那些人实在太懒，只是用心把路口的路面修理了一番，用以掩人耳目。越往后，越是不以为意，终于被“一意孤行”的方旷古发现了。“若是那家的家丁随从，何须如此？看来多半是遇上了匪人。”方旷古暗自思付道。
    可此时的方旷古却犹豫了起来。看着那两条再明显不过的车辙以及众多的马掌印子，他心中有些踌躇。怕有不下十多匹马吧？方旷古眉头紧皱，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再一探究竟。天人交战中，紧握匕首的右手却不觉慢慢垂了下来。方旷古有些泄气，自己虽然不是文弱书生，也的确有一把子力气，可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看看手中七寸长的小刀，方旷古摇了摇头，转身向后下山，不再坚持。再者说，从昨天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夜，那马车上的女眷怕是早就
    方旷古不忍再往下想，只是默默顺着山路走着。忽然耳边传来阵阵马蹄声，方旷古慌忙躲进路边的草丛中。同时两个不知道是什么人的对话也清晰地传到了他的耳中。方旷古略微侧耳，仔细听着两人的交谈。
    “大当家这次真是鬼迷了心窍，怎么会答应那女子用万两白银换她的贞洁？要我说，这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勾当，还不如让兄弟们吃了她来得爽快。”这人言语中透着一股子淫邪，不像是什么好鸟。
    另一个人略有些许不屑，轻蔑笑道：“那女子相貌平平，要样子没样子，要胸脯没胸脯，也就你这等没出息的莽货生熟不忌，咱们大当家何等眼界，寻常的女子哪能入得了他老人家的法眼？就这等货色还能换来万两银子，这买卖做得。”另外一人似乎比前一个入伙的时日要长，显然更了解所谓的大当家。
    先前那人嘿嘿一笑，恭维说道：“环哥教训的是。不过您说这万两白银真能到了咱们手上吗？可千万别肉没吃着还惹上一身腥啊。”
    被称作“环哥”的男子略微沉思了一下才说道：“应该不会。瞧见昨天一并带到山上的那架马车没？光是那金饰和锦绣帷幔，估计也有数千两银子。咱只要万两银子，不算多吧？也不知道那女子说自己被许配给秋枫县尉之子一事是真是假，咱们这回下山可得打探清楚。”
    “消息自是要打探清楚的，可是环哥，俺这都个把月没下山了，这回好不容易被当家的挑中出来打探消息，您就准我个假，我想去翠仙楼走一遭。你瞧我着嘴上的燎泡，都是心火给逼的。”说话之人语气中带着恳求，应该在山上地位没有那环哥高，下山还须听他的招呼。
    环哥笑骂道：“你这莽货，我就知道你不安生。翠仙楼，你小子可以啊，我可事先告诉你，进去之后要是出不来，可别怪我不带银子进去捞你。”
    “哪能啊，环哥，等这笔买卖成了，下回进城，我请您老人家去最贵的红晴院！”那人谄媚笑道。
    “不过林子，我告诉你，进去玩玩就可以，可别耽误了正事。”那叫环哥的人又教训道。
    “得，全听您的！”林子的嘴似乎都咧到了耳根儿。
    二人不再说话，快马加鞭向山下奔去。
    方旷古听得明白，待二人走远了，方才从草丛中跳了出来。“看来那小姐还未遭遇那伙歹人的毒手。
    那”方旷古再次犹豫了起来，只是手中小刀越握越紧，还伴随着轻微的抖动。
    “唉！死便死吧！久读圣贤诗书，岂能见死不救！若是怕死，还考什么功名，作什么清官！”方旷古终于下定了决心，目光坚毅，大步向山上走去。他不曾看到，书箱中的三枚玉印光华流转，就在方旷古决心救人的那一刻。
    行不多时，前方便能隐约看到一座寨子。方旷古虽然下决心去救人，可也并不准备莽撞行事。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方旷古不知道这伙土匪到底有多少人，不过二十几个应该是跑不了的。他方旷古就是长着三头六臂，人家一人一刀还能余下十几刀。所以只能智取，不能强攻。
    “若是能不惊动歹人就把那小姐救出，自是最好不过。说不定”方旷古想到这儿，不禁打了一个冷战，摇摇头说道：“连匪人都看不上的女子唉？不对！我方旷古此番只为救人，怎么能生出这些非分之想？方旷古啊方旷古，你罔读了那么多圣贤诗书！该打！”他一边默默嘀咕自责，一边悄悄摸向山寨。
    不知什么时候天空中开始有乌云飘来，不一会儿便掩盖了整片湛蓝。稍后即是风起云涌，电闪雷鸣，不多时便有豆大的雨珠打来。方旷古现在哪还顾得上这些？巴不得大水直接冲塌那山寨。他终于摸到了寨门附近，寨门两侧两座哨楼高耸，哨楼之上四个喽啰来回走动，不时向附近望去。
    方旷古缩在大树下，想着怎么才能顺利潜入山寨。
    雨下的愈发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