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白菜》第一百二十四章:我要斩你、与你何干?

    
    “人屠,高长恭。”
    这五个字,从凭空闪现而来的青年口中吐出。
    他的声音不大,却是无比清晰,传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人屠,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
    历史上,这两个字属于武安君白起。
    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人屠白起,未曾一败。更是在长平之战,坑杀赵国四十万降卒。
    这一战,彻底改变了秦赵两国之间的国运。
    可以说,华夏数千年的历史,绝对找不到杀人比白起还多的人,如此,才敢称为人屠。
    而在当代的江湖,这两个字,属于高长恭,这个嘴唇猩红,脸色带着病态,眼眸却是亮若晨星的太原男人。
    太原人,都喜烈酒。
    其中最烈的,便是足足有六十七度的衡水老白干。
    古人,素来喜欢以花喻美人,以美酒品英雄。
    而高长恭,就是这一杯最艳烈的酒。
    他被称为人屠,倒不是说他真的杀人如麻,是个杀人狂魔。
    而是因为他杀人的手段。
    剑枪棍棒,十八般武器,他都不用。
    而只用一把祖传的杀-猪-刀。
    玄铁打造。
    刀背厚一寸二分,刀长一尺三寸,重逾百斤。
    不算什么神兵利器。
    历史上绝对没有关于这把刀的记载。
    但胜在坚硬,锋锐,厚重。
    势大力沉,又不失于技巧。
    就如它历代的主人。
    既有太原男人八百里秦川养出来的一腔烈性,也有乱世悲歌里酝酿出来的血色柔情。
    高长恭,绝对不是这个江湖杀人最多的人。
    那他凭什么担得起人屠之名?
    陆羽曾经问过他。
    兰陵王难得开了句玩笑,说我主业杀-猪,副业杀人,杀猪叫猪屠夫,杀人,自然就叫人屠夫。
    正确的答案,当然不是这个。
    而是因为他杀人的手段。
    向来都是如眼前这般。
    一刀两断,要么竖着切,要么横着砍,从不给人留全尸。
    倒不是因为他天生暴虐,喜欢虐尸。
    而是因为杀猪练出来的刀法,哪有屠夫会给肥猪留全尸的道理?改行杀人,形成了习惯,自然就改不了。
    现代社会,出了这么个绝世凶人,自然于法理不容。
    所以高长恭年纪轻轻,就是个流窜十几个省的超级杀人逃亡犯。
    坊间传闻的那些个悍匪,什么白宝山,什么东北二王,什么香港张子强,在他面前,屁都不是。
    要不是因为陆羽的出现,他早晚只会有一个结局,那就是死在国家机器的碾轧之下。
    他这种人,生来就是要见血,生来就是要杀人。
    改不了的,也没法改。
    刻进骨子里的本能,每个高家男人的宿命。
    如何改?
    改了,他又凭什么叫高长恭?
    怎么对得起爷爷给他取了兰陵王之名?
    以前的他,是一把双刃刀。
    可以伤害别人,也会伤害到自己。
    而现在的他,依然在杀人。
    但他不再随便杀人。
    他有了方向。
    有个比他更年轻的年轻人,拿他当兄弟,当兄长的年轻人,给他指引了正确的方向。
    男儿当杀人。
    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
    但我们手中的刀,绝不能斩向更弱者,而只能挥向更强者。
    不为金钱杀人,不为名利杀人,不为酒色杀人。
    而只为心中道义。
    这种道义,甚至跟对错没有关系,而只是坚持贯彻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
    只杀该杀之人。
    也正是在跟着陆羽之后,这个太原男人,开始明心见性,开始找到了自己的本心,开始只杀该杀之人。
    杀人之后,心里也再无一点犹豫和彷徨。
    他有了方向。
    有了自己在乎的东西,有了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
    所以他的武道,愈发精进,一日千里。
    短短一年,连破丹劲、准圣两道大坎,连跃两次龙门,成就了今日的高长恭。
    一把圣人不出、我便无敌的绝世神枪!
    他没有了亲人,唯一的母亲也死了。
    但他有兄弟啊。
    长青,状元爷,小郭……包括杨老枪、米耗子、纳兰元述等等汉子,都是他的兄弟。
    尤其是长青,更是他一辈子认定的人。
    这个在自己都还一贫如洗,就愿意砸锅卖铁给他一个亿的年轻男人。
    这个无论遇到什么困难,从来不会退缩,只会冲在最前面的年轻男人。
    这个从来不会冠冕堂皇讲什么讨厌大道理、却是从一而终坚持自己本心的年轻男人。
    高长恭这一生,只服气两个半男人。
    教会自己本事,养育自己长大的爷爷是第一个。
    当年弹指就把他碾压的陈青帝算半个。
    而陆长青,却当得起足足一个。
    陆长青肯定有许多地方不如陈青帝,这毋庸置疑。
    但反过来说,陆长青身上有的东西,陈青帝这种性情凉薄的枭雄也决然不会有。
    而正是这些值得深挖的品质,才成就了今日的陆长青,才当得起他兰陵王高长恭一个大写的服字。
    今时今日,高傲的兰陵王,才愿意心悦诚服、心甘情愿,把陆羽当作是他的主公。
    一生效忠,纵死不悔。
    他挥出了今天的第二刀。
    第一刀已经杀掉了一个准圣级别的强者。
    这第二刀,自然也得见血才行。
    灰袍老者一退再退。
    明明是朴实无华的一刀,看起来没有丝毫的锋芒,甚至处处都是破绽。
    但他却完全没有对抗的勇气,而只是在躲,在避,在逃。
    因为眼前这个太原男人,单是凭刀锋之间,蕴含的杀气和暴虐,就将他的道心,完全给摧毁了。
    小鸡会有对抗雄鹰的勇气么?
    没有。
    羔羊会有抗衡苍狼的想法么?
    显然还是没有。
    而在高长恭面前,原本对自己实力有充足自信的灰袍老者,彻底没有了对抗的勇气。
    他就是一只小鸡,一头羔羊。
    “躲得了?”
    高长恭轻喝一声,其声清越郎朗,如雪地上盛放的白梅花。
    杀-猪-刀在他掌心哧溜溜旋转半圈,带起一道暴虐的刀气,撕破空气,撕裂空间,将灰袍老者所有躲避的方向,都完全封锁。
    武道境界,到了亚圣领域,已经完全超过了凡人的极限。
    一刀之下,斩的不只是肉身,还有灵魂。
    刀斩肉身,心斩灵魂。
    便是肉身躲得了,灵魂怎么躲得了?
    高长恭的每一刀斩出来,都瞄向、锁定了对手的灵魂。
    就好像是例无虚发的小李飞刀这种因果律武器。
    只看起因和结果,甚至可以忽略过程。
    我动了念头要斩你。
    这是起因。
    我要斩中你。
    这是结果。
    至于过程?
    与我何干。
    我要斩你,更是于你选择如何去躲,没有丝毫关系。
    因为你无论如何,都躲不了!
    但凡我起了念头,我出了刀,就肯定能斩中你。
    这才是真正的亚圣之刀。
    灰袍老者大骇,竟是因为恐惧,彻底瘫软在了地上。
    堂堂准圣级别的强者,在高长恭面前,就是柔弱如婴孩一般,没有丝毫反抗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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