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兄,皇祖母不会怪你的。”
说话的是五皇子顾宇泽,他在小时候被利器伤到眼睛,导致失明。
这么多年一直也有找大夫医治,但最终结果都是失望而终。
因为眼角的伤疤过于丑陋,五皇子不想吓到人,所以眼上蒙了一条白色的纱布,再配上他那无欲无求的气息,倒是让他看上去有几分纤尘不染的圣洁感。
“不,五弟,二哥实在是无法原谅自己,为什么要今日进宫来见皇祖母,又为什么不小心拿到了那十九号药罐呜呜呜……”
二皇子哭得伤心又可怜。
陈贵妃是二皇子的亲生母亲,看着儿子跪在地上,哭得那么伤心,陈贵妃的心里也不好受。
她宽慰着二皇子,“你也只是一片孝心,但最可恶的,还是在药里面下毒的人。”
二皇子点头。
气氛沉闷。
随着何远的进入,沉闷的气氛被打破。
“皇上,璟王妃带到。”
孝明帝立即板起脸孔,对着刚跨进门槛的苏沫颜厉声训斥。
“大胆苏沫颜,给朕跪下!”
苏沫颜预料到孝明帝会发怒,所以她并没有被孝明帝吓到,而是坦然地下跪。
“你居然给太后下毒,你是何居心?”
苏沫颜面对孝明帝的质问,不卑不亢地说着:“启禀皇上,臣妇可以对天发誓,臣妇没有毒害太后。毕竟太后七日后身子还未好,臣妇还是要掉脑袋的,提前给太后下毒,不过是画蛇添足,多此一举。”
孝明帝抿唇,皇后等人也点了点头,离之前苏沫颜说的半月之期,还有七天的时间,苏沫颜这个时候给太后下毒的确是没有道理。
七皇子见大家被苏沫颜三言两语地说动,立即跳出来叫着:“你诡辩!你明明记恨皇祖母把你赶出宫去,所以你才在皇祖母的药里下毒。如果今日不是二皇兄误打误撞地端到你的那十九号药罐,怕是大家都要被你给蒙了!你这人好歹毒,自己要死,却还要拉上皇祖母给你当垫背的!”
苏沫颜:……
要不是七皇子来了一句“二皇兄误打误撞端了十九号药罐”,就七皇子这积极的劲,苏沫颜都要怀疑,买通宫女陷害她的人是七皇子了。
但是仔细想来,七皇子应该是没有这个脑子。
她深呼吸一口气,看向孝明帝。
“还请皇上允许臣妇查看药罐,还有太后喝药用的碗。”
皇上还没有开口,七皇子又在那里叫着:“你想干吗?你想栽赃陷害吗?”
苏沫颜看向七皇子,“你如果还想脸变成猪头,被挂着牌子绕京城走三圈你大可以继续扰乱我自证清白。”
“大胆!”
皇后这时开了口,“苏沫颜,你居然当着皇上和本宫的面,威胁皇子?!”
“皇后娘娘。”
苏沫颜抬头看向皇后:“如果不是七皇子屡次污蔑与我,我至于威胁?你这个当母后的不管,我这个当婶婶肯定是要管的。毕竟七皇子已经交给我管教,我奉皇上之命管教七皇子,何错之有?”
皇后没想到苏沫颜居然直接敢顶撞她!
她更没想到,七皇子的管教权被皇上交给苏沫颜。
那她这个做母后的,脸面往哪里搁?
皇后有些埋怨地看向孝明帝,孝明帝却是装作看不见,他看着七皇子,“朕这些天让你抄写的四书五经,你全都抄狗肚子里去了?朕做事,用得着你屡次插嘴?”
七皇子被孝明帝训斥,委屈地闭上了嘴巴,心里诅咒苏沫颜这个祸害精赶紧去死。
“你要看药炉和碗,朕准了。”
孝明帝看着常嬷嬷:“你把东西拿给王妃。”
常嬷嬷把碗和药炉拿过来时,苏沫颜摆了摆手。
“为防有人说我陷害,这些证据,我还是不碰得好。还请常嬷嬷拿银针试一试药罐的残渣,还有药碗的边缘,至于李太医,还请你好好检查一下药罐里的药,都有哪些成分,是否和我之前熬得止咳糖浆是一个味道,成分是否全都一样。”
七皇子脸色涨成猪肝色。
这苏沫颜,就是拐着弯骂他呢。
李太医刚要向前一步走,那桃红再次开口。
“皇上,奴婢要举报李太医和璟王妃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
一瞬间,刚刚还严肃的众人,再看着苏沫颜和李长青时,就多了几分八卦在里面。
七皇子和柳如珍两人眼中都快速闪过“苏沫颜死定了”的眼神。
孝明帝看着那桃红,“什么关系?”
“奴婢不止一次听到李太医称呼璟王妃为师父,所以由李太医来检查药渣,这不公平,很有包庇的嫌疑。”
苏沫颜看了一眼桃红,倒是没看出来,这丫头平日里不吭不啊,像是个胆小鬼,现在倒是平静,胆大,逻辑在线地引导着整件事情的调查走向。
“皇上,这宫女说得有道理。不如就让何太医查看吧,何太医平日里医术高明,臣妾的一些大小毛病,何太医都能治得好。”陈贵妃这时也走上前,举荐着她认为合适的人才。
四皇子的生母淑妃,也走到皇上面前,“臣妾以为,还是由太医院所有的太医全都检查一遍,自己再把闻到的东西,写在各自的纸上最后统一交到皇上你的手里。再对比王妃之前的药方,最为妥当。”
陈贵妃暗暗地瞪了一眼淑妃,觉得淑妃坏事。
淑妃权当没有看到,继续劝着孝明帝。
“如此一来,哪位医术高明或者不高明,皇上心里就会格外明镜,毕竟再过不久,就是院首选拔之日,皇上也可以趁着此次机会,摸摸底。”
孝明帝点了点头,“淑妃说得有道理,何远,让人给诸位太医拿纸笔,每个人写药方时,不准交头接耳,谁若交流,直接斩首!”
一听直接斩首,众位太医们心中开始慌乱。
何太医的心里也七上八下,他突然想找个机会溜走。
“诸位太医,一个一个地请吧。”
太医们这边弄好,常嬷嬷那边也已经取银针,将药碗的边缘测了出来。
她的脸色煞白:“皇上,这药碗的外侧边缘也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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