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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到的妹子别急, 24小时之后就能看到啦~O(∩_∩)O~ 与上次李承乾行走在冰天雪地中的梦境不同,这次李承乾的梦色彩明亮了许多。一身天青色常服的男子坐在山顶上吹着风,手中拿着一壶酒, 俯视山下的景物。
苏妧以为这少年郎在感受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豪迈之感, 一时好奇心胜过了驱使她入梦的腾腾杀气, 去看看李承乾到底在看什么。
可是过去一看,苏妧愣了一下。
因为李承乾坐在山顶上俯视看到的并不是山川秀美,也不是山色青黛。
出现在下方山腰半空中的场景,是无数胡人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骑马纵横,他们像是耍杂技一样,上马下马,弯弓射箭,动作干净利落, 英姿飒爽。
他们草原上肆意驰骋, 踏过妄图踏过大唐的边疆, 却被一人手持长枪出现, 那长枪一扫,前方的胡人士兵便普通是纸糊的一般, 全部往后飞去,肢体分离。
顷刻间, 方才的千军万马都已经消失得干净, 而那个手持长枪之人, 转过身来, 长相竟然与李承乾长得一模一样。
苏妧:“……”
敢情这货做的是自己一马当先,驰骋疆场的梦。一人足以抵千军万马,他可还真敢梦。
而这时,山腰上的场景已经消失不见,李承乾慢悠悠地坐在山顶上吹风,“呵,区区吐蕃,何惧之有?早晚我把你们揍得滚回老窝去!”
苏妧:“…………”
然而还不等苏妧做些什么的时候,李承乾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个笑容,只听到他喊了一声——
“瑶奴。”
于是,苏妧看到了自己穿着一身淡樱色的长裙,一脸甜笑地出现在前方。
看见自己出现在一个正直青春的男子的梦里是什么感觉?
苏妧觉得挺微妙的,当她看到前方的李承乾想要握她的手时,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到底是为什么要入梦。
于是,心念一转,在李承乾前方的少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苏妧本人出现在李承乾的梦里。
她站在李承乾的前方,似笑非笑地望着李承乾。
李承乾的手落了个空,眼睁睁看着那个有着甜笑的少女化为虚无,而在他前方不远处,又出现了有着同样相貌的少女。
衣袂飘飘,眉眼生动。
李承乾愣了一下,嘴角随即勾起了一个弧度,“我最近怎么总是碰到你们这些妖魅,我就纳闷了,什么时候你们能不来烦我?”
男子双手环胸,姿态十分潇洒地往旁边的树干上靠。
苏妧眨了眨眼,那树就已经凭空消失,耍帅的男子落了个空,狼狈地摔倒在地方。
苏妧望着他摔倒在地上,也没什么反应,反正在梦里,怎么摔都不会死的。
李承乾摔倒了,干脆翻了个身仰躺在地上,纵然狼狈,他还不忘朝苏妧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原来狐妖姐姐你喜欢我这样与你说话。”
狐妖姐姐?
苏妧秀眉微扬,上前去居高临下地望着李承乾。
不得不说,他是长得真俊。即使苏妧是杀气腾腾地来找他算账的,此刻对着他这个模样,心中的怒火也不由自主消了大半。
难怪古往今来,爱江山更爱美人的故事层出不穷。
她一时气蒙了脑子,所以入了李承乾的梦,此刻稍微冷静了一下,又觉得自己有些不可理喻,百里夷要离开的事情不能怪李承乾。
百里夷离开,主要是想为百里氏一门的医术找个传承之人。
苏妧叹了一口气,转身想离开,谁知一只手掌忽然握住了她的脚踝。
苏妧:“……”
李承乾笑容迷人声音也迷人:“你幻化成我未来太子妃的模样想来迷惑我,如今就这么走了?”
苏妧低头,也笑了,“哦?那你想怎么样?”
李承乾脸上笑着,手中力道不减,将苏妧狠狠往下一拽,“何方妖孽,给我留下!”
臭小子!
苏妧心念一动,李承乾就被五花大绑绑住了,俊脸上还留下了一个脚印。
苏妧伸手拍了拍李承乾的脸,“想留下我?年轻人,有你这么留人的么?”
李承乾看着她的模样,眨了眨眼。
此时苏妧的手中出现了一把剑,她毫不留情地往下挥。李承乾吓了一跳,飞快松手,苏妧便趁机远离了他。
她的眉眼都透着几分洋洋得意,在梦中可以呼风唤雨的感觉,确实很不赖。
手中利剑消失了,少女好整以暇地站在不远处的山崖上。
她那眉眼含笑的模样既可爱又可恶,看得李承乾暗中咬牙切齿。
只见她偏头,又朝李承乾露出一个调皮的笑容,然后转身往山崖底下一跳。
李承乾睁大眼睛,原本缠在他身上的树藤消失,他看到对方往崖底跳下去,也不由自主地扑了上去。
不!
他想抱住少女的身躯,可他太慢了,少女早已坠入白雾茫茫的崖底。
感觉到自己在急速降落的李承乾大叫了一声。
东宫中,正在睡梦中的李承乾蓦然惊醒,整个人坐了起来。
他双手撑在身后,呼吸略显急促。
宫人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太子殿下?”
“我没事,退下吧。”
室外又是一片寂静,李承乾掀了被子下床,窗外月光似水,他将手掌举起来,梦中的触感仍在,少女的一颦一笑似乎刻入了他的脑海一般,那样鲜活。
苏妧,小名瑶奴,正值豆蔻年华。
月光下的男子一身白色中衣,长发未束,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扬声喊道:“来人哪。”
宫人应声鱼贯而入,“殿下有何吩咐?”
李承乾剑眉微挑,笑了笑,随即缓缓说道:“备笔墨。”
宫人们闻言,顿时心惊胆战。
上一次太子殿下半夜三更让他们备笔墨,结果就多了个太子妃,这次半夜三更又让他们备笔墨,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啊?!
与此同时,苏妧也从李承乾的梦境中出来。这次入梦,她又有一个意外收获。
苏妧一直以为自己可以在别人的梦中来去自如,可原来并不是的。她如果在别人的梦中出现,是可以被对方触碰到的。就像刚才她被李承乾抓住了脚踝的时候,她就无法离开他的梦境。
不过苏妧也无法确定是不是真的被主人拽住了,她就无法离开梦境,有机会还是要试验一下。
在梦里被当成是狐妖姐姐,还撩了人家少年郎一把,苏妧心中因为百里夷要离开的惆怅和郁闷终于消散了一些。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是她这些年在这个地方不愁吃不愁穿,越活越回去了,竟然忘了人有聚散离合这回事。
于是,在阳春三月的时节,苏妧依依不舍地送走了百里夷,后来又陪着孙氏参加了几个宴会。她虽然不怎么喜欢应酬,但在陈王妃的提点之下,应酬功力是一日千里的增长,已经顺利得变身成为一个不喜欢应酬,却十分会应酬的有为少女。
而在春天的尾巴,苏妧又收到来自长乐公主的请柬。长乐公主邀请苏妧去的地方不是公主府,而是长安南面的一个别院。长乐公主出生后,圣人宠爱长女,给她在长安的南面划了一片地,长乐公主出降前,便将父亲划给她的地设计了一下,建成了一个休闲享受的好所在,名叫永乐园。
永乐园里有花有草,有湖有山,还有小别院。
长乐公主虽然已经出嫁,但今年才十六岁。在后世,还是个父母宠爱不懂愁滋味的高中生。少女大多都不会喜欢跟贵夫人们玩的,长乐公主邀请的的人都是年龄跟她相仿的。至于稍微年长一点的,她都没有邀请,因此公主府送到苏府的请柬,写的就是苏妧的名字。
其实苏妧是见过长乐公主的,三个月前长乐公主生辰的时候,圣人宠爱嫡长女,说凡五品以上官员家中的女眷,都可以到长乐公主的府中为她庆祝生辰。圣人发话,臣子焉有不从之理?苏妧自然也是盛装了前去公主府为长乐公主庆祝,不过那时她的头衔还只是秘书丞苏亶之女,一个从四品大臣的嫡女而已,没多少人放在心上,也不能近距离跟长乐公主说话,只是远远看着而已。
如今长乐公主发来请帖,已经十分给面子苏妧,礼尚往来,苏妧不可能不给对方面子,自然也是要去永乐园的。
出门前,孙氏拉着她的手细细叮嘱,生怕她不在身边,女儿会有什么问题。
与孙氏的慎重紧张相比,苏妧就显得相当淡定。她微微笑着,跟母亲说道:“阿娘放心,不会有事的。你忘了,前两天姨母还说长乐公主很喜欢我调的玫瑰露,姨母肯定已经在长乐公主那儿帮替我做了不少工作了。”
孙氏闻言,美眸一瞪,“长乐公主自然还是不会为难你的,可我担心的是长广长公主家的万泉县主。”
“万泉?”苏妧一听,笑得更欢乐,“阿娘尽管放心,万泉那里我有办法的,总之一定不让她来找我麻烦。”
孙氏看着女儿大言不惭的模样,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但愿你是真有办法。”
苏妧拉着母亲的手,笑着撒娇:“阿娘,你要对女儿有信心。”
孙氏没辙,反正就算是没信心,长乐公主邀请的也只有苏妧而已。不能陪着苏妧身临其境,孙氏只好将心思都放在了苏妧的车驾上,从前苏妧出门都不喜欢招摇,只要有一两个仆人跟着,表示是良家妇女出行就已经足够。可如今不一样了,如今苏妧头上顶着未来太子妃的头衔,用陈王妃的话说,气焰不必高,但该有的架势必须要有。
于是,孙氏干脆给苏妧安排了一队的仆人在旁跟随服侍,那阵仗可真是比以往苏妧每次出门的阵仗都要大得多。
苏妧看着马车前后的仆人,默了默,转头看向孙氏,“阿娘,这都是跟我去永乐园的?”
孙氏正色点头,表示仆人的人数是个吉祥数字,一个人也不能多,更加一个也不能少。
在这个年代女子单身出门会便当成是没有教养或者是不正经的女子,这个已经很坑爹了。
更坑爹的是,出门的女子带的仆人越多就说明她越有身份,并且有着良好的教养。
此情此景,苏妧能说什么呢?
既然什么都不能说,那就只好带着一队人马浩浩汤汤地出发去永乐园。
被踢出梦里的苏妧默默地翻了个身,一回生两回熟,再有下次的话,大概就不会郁卒了。
翌日,苏妧起了个大早,天色灰蒙蒙的,清晨的永乐园中听不见人声吵闹,只听得见苏醒的鸟儿在枝头叽叽喳喳的叫声。
苏妧让藿香和绿萝领着几个侍女出去收集露水,自己则是沿着永乐园的小道散步。不得不说,这个坐落在长安南面的庄园,是花了心思设计的,一花一草,一砖一瓦,虽然简单却十分大气,其中的建筑设计,是出自宰相阎立本之手。
要是能让阎立本送一幅画就好了,这样哪天落魄了,就将阎立本的画拿出去卖,肯定价值上万。
虽然李承乾可能会是一个废太子,但成为太子妃,就可以有更多的机会去接触这些名人,那就有更多的机会可以得到名人墨宝。他日就算是穷途末路了,也有一大堆压箱底的好东西可以拿出去卖。
苏妧这么一想,顿时觉得前途充满了希望。
不知不觉走到了永乐园的后门前,苏妧伸手推门出去,却在抬眼的瞬间愣住了。
李承乾昨天在东宫收到长乐公主的信件时,已经来不及出宫,因为长安城门已经关闭,即便是太子,没有圣人所赐的牌子,也不能在长安城的主干道上行走,否则会被禁卫军毫不留情地叉走问罪。
李承乾只好安心等天亮,天一亮,他就带了几个侍卫和李震一起直奔永乐园,一大早就到了,又不想兴师动众闹出太大的动静,出了宫觉得什么事情都格外顺眼的太子殿下,干脆就带着李震和几个侍卫等门。
苏妧推门看到李承乾时,难以控制地惊艳了一把,难怪情窦初开时的少女李蕴会喜欢李承乾。
青年太子身量颀长,穿着紫色常服,一身清贵,眉目如画。
李承乾察觉到动静,转头,便与她的目光相迎。
苏妧:“……”
李承乾:”……“
两人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像是吃错药了似的。
苏妧回过神来,连忙朝李承乾展颜露出一个甜笑,“见过太子殿下。”
李承乾也从方才见到苏妧时心中的惊喜中或过神来,他轻咳了一声,“唔”了一声,然后跟苏妧说:“昨天收到信件的时候天色已晚,来不及出宫了,所以今天特地起了个大早出城。”
苏妧:“公主得知殿下大早赶来,定然会十分高兴。我这就让人去通知公主,说殿下已经带着李侍卫到了永乐园。”
正要去找永乐公主,却看见绿萝一点也不稳重地朝她奔过来,“主子,万泉县主已经醒了,她一醒便说要主子马上过去呢。”
苏妧扬眉,可真巧,她也是打算散完步就去见一见杨宜歆的,没想到杨宜歆醒来就主动说要见她了,真是天助她也。想着,笑眯眯地转身,想跟李承乾告退。
谁知李承乾却说:“我这趟来主要也是要看看万泉的,我便与你一同去看万泉吧。”
苏妧眨了眨眼,仰头看向他。
青年太子眼角飞挑,那细长的双眸便飞出了几许风流桃花,勾人于无形。
太子殿下:“我好歹是万泉的表兄,而蕴娘与我,也有年少之谊,如今她们受到了惊吓,我去问候一下,应该的。”
“你说是不是,瑶奴?”
太子声音清越不失锐气,可不知怎的,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语调意外地魅惑。尤其是喊瑶奴的时候,苏妧真是觉得自己心都快被他喊酥了。
食色性也,苏妧不承认自己有什么过错,要怪也只能怪李承乾真是男色祸水。
于是,决定暂时沉沦在男色之中的苏妧,笑着点了点头,以不变应万变,“是的呢,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
经过一个晚上,昨天还一副可怜兮兮模样的杨宜歆已经恢复得差不多,苏妧和李承乾还没进去,就听到杨宜歆已经恢复活力的声音。
“昨天想对我不轨的人是不是已经找到了?等会儿我就去找长乐阿姐,要将那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杂碎好打一顿,再流放岭南,让他终身不能踏进长安一步……蕴娘,你脸色看着不太好,昨晚为了陪我一夜都没睡吗?”
李蕴:“并不全是为了你,其实昨天苏姑娘来看过你,说你没什么大碍了。我没睡好,是在想事情。”
杨宜歆闻言,默了默,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脸上要说不说的纠结神色,最终还是慢吞吞地问道:“你在想苏妧和太子表兄的事情吗?”
李蕴:“……”
进去的李承乾刚好听到重点,重重地咳嗽了两声。坐在樱花树下的两个少女不约而同地抬头,一个惊喜,一个震惊。
惊喜的是杨宜歆:“太子表兄!”
震惊的是李蕴,从去年被李承乾拒绝至今已经一年,这是李蕴第一次见他。纵然昨天已经做好了各种心里准备,可在面对李承乾的时候,李蕴心中还是无法平静。尤其是她看到与李承乾一同进来的苏妧时,眼里的失落简直快能溢出来。视线穿过李承乾和苏妧,她的目光和兄长李震对上。
李震皱着眉头,目光带着几分不赞同。
李蕴低头,咬唇行了个礼,“见过太子殿下。”
李承乾:“蕴娘不必多礼,昨天的事情我已听说,你和万泉都没事吧?”
杨宜歆侧头看一眼神色失落的李蕴,再看向神色自若的李承乾,上前两步,隔在李蕴和苏妧之间。
她的小动作弄得苏妧有些莞尔,这个小姑娘,难不成还怕她会跟李蕴打起来?
杨宜歆:“太子表兄,蕴娘没事。我昨天被人拖进了林子里意图非礼,长乐阿姐已经将人捉到了。对了,蕴娘,昨天那个人有说是谁指使他做的吗?”
李蕴闻言,微微一怔,抬眼看向苏妧,苏妧并没什么特别的表情。李蕴苦笑,轻声说道:“他说指使他的人,是我。”
李震怒声说道:“一派胡言!”
若李蕴当真想要害杨宜歆这个刁蛮又头脑简单的县主,何必等到今天?而且还什么地方不好选,非要选在长乐公主的地盘?
杨宜歆也愣住了,她昨天醒来惊魂未定,后来被苏妧袖里乾坤放倒了,再次醒来的时候,又被苏妧用了安神散,几乎没什么机会跟李蕴说话,今天一大早醒了发现李蕴在旁边陪着,心中十分感动。
她自从一年前不小心将李蕴仰慕太子妃的事情说了出去,害得李蕴有足足半年没有踏出府门一步。这次到永乐园,她开始还担心李蕴不会睬自己了,谁知李蕴并没有气她,昨天还陪她到湖上泛舟,她想到小岛上玩,李蕴也陪着一起。甚至她受了惊吓,李蕴昨晚还留在她的住处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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