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造大道,我可以无限回放》第一百九十二章 搬货

    
    车子开回店铺,便看见秦仂抱着一个大纸箱从货车上走下来,他累的满头大汗,气喘吁吁,见我回来了,他把纸箱一把塞进我的怀里,擦了擦汗说:“你自己瞧瞧,这么多服装,我自己一天都搬不完。”
    说完,他又不满的嘀咕几句,白色的T恤衫已经被汗水浸透,瘦削的身躯在凉风中竟显得有些单薄。
    我把纸箱轻轻放到地上,满脸谄媚的说:“辛苦你了兄弟,不是让你雇个搬运工吗。”
    “那不得花钱呀,我问了,卸这些货物,起码要400多块钱呢,不是想给你省点钱吗。”
    他气鼓鼓的说着,不时的拽着衣领擦掉额头上的汗珠。
    “谢谢你了兄弟,省下来的这些钱,晚上我们吃大餐。”
    秦仂一听晚饭要改善伙食,哀怨的神情瞬间转变为无限期待,他舔了舔舌头,看着我说:“说话算话。”
    我苦涩的点了点头,看到装满一货车的服装,我又皱了皱眉,如果跟秦仂不休息的搬,起码也要搬到天黑了。
    但货车要是停靠在仓库边上,那会省去很多力气和时间,无奈现在要穿过店铺,经过院子,才能到达库房,这样不仅费时,而且也很消耗体力。
    我俩又运了几趟,只感觉腰酸背痛,体力不支,我一屁股坐在纸箱上,看着秦仂说:“为什么不让货车开进院子,这样太累了。”
    “你以为我不想呀。”
    秦仂瞥了我一眼,蹲在库房门口,指着院子口的大门说:“大门锁着的,钥匙在那个饰品店的老板手中,我去跟他协商,他态度蛮横,非常恶劣,说整个院子都是他花钱硬化的,如果想让货车进来,就要交100块钱通行费,我看他这么刁钻,扭头就走了。”
    我抿了抿嘴,轻声说道:“这个院子是他家的吗?”
    “是个屁,要是的话我还不能这么来气。”
    秦仂没好气的说着,他吐了口唾沫,又站起身说:“我又没让他硬化路面,再说了,他有什么权利不放行。”
    我点了支烟,思忖片刻后,低声说:“你继续搬,我去问问。”
    “我也跟你去,那个老板蛮横不讲理,我怕你脾气暴躁,跟他打起来。”
    他忧心忡忡的看着我,似乎对我很不放心。
    我苦涩的笑了笑,揶揄道:“如果他真的不让我进来,那我就只能揍他了。”
    “你…”
    秦仂听后,一时语塞,他白了我一眼,轻声嗫嚅着:“欣妍才走一天,你就要惹事,总打架的话,欣妍可能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我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放心吧兄弟,我又不是什么地痞流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只是跟那个老板商量商量,货车要是能开进来,咱俩都能省不少力气。”
    说完,我便向大门旁的饰品店走去,秦仂满脸担心的跟在后面。
    走到店铺门口,我抬头看了眼招牌,亮晶晶饰品店,牌匾老旧,门前脏乱不堪,墙檐下堆放着几只被雨水淋变形的纸箱,我皱了皱眉,走进了店铺。
    店内空无一人,异常冷清,玻璃柜台里侧,摆放着各种闪闪发光的小饰品,耳钉、手串、项链、戒指、发卡、头绳等等,我又往里走了几步,看到最里侧有一个黑色的收银台,台面不大,上面摆放着收款牌和计算器,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半躺在椅子上,正玩着手机游戏,嘴里不时的低声咒骂:“妈的,一群傻吊,上呀,都是瞎子吗?”
    我轻咳一声,想引起他的注意,但他玩的好像很入迷,完全没有理会我的意思。
    “呃,你是老板吧?”
    我双手按在收银台上,低声问道。
    他瞥了我一眼,没好气的说:“怎么了?买什么东西自己去挑便是,选完来这付钱。”
    他的方言口音很重,应该不像是本地人,但他不屑一顾的态度却让我非常恼火。
    “老板,我不是来买东西,后面院子的大门,能麻烦你开一下吗?”
    我压制住心中的怒火,心平气和的跟他说着。
    他听后,把手机扔到吧台上,露出满脸厌恶的表情,他站起身,不耐烦的说:“我之前不是说了吗,大门可以打开,要交100块钱通行费,你不交钱,我就不给你开,道理很简单,有什么好说的?”
    秦仂咬紧牙根,气鼓鼓的说:“可是这个院子里不止我们一家仓库,你独揽着大门钥匙,还乱收费,这本身就不合理,这个院子的使用权又不归你,你有什么权利阻碍我们通行?”
    老板听后,不慌不忙的说:“因为整个院子的地面硬化都是我出钱修的,你的货车要是开上来,那就是碾压我的地面,这个道理你听得懂不?”
    秦仂涨红了脸颊,紧紧握住双拳,由于情绪异常激动,他瘦削的身躯轻微颤抖着,像是要把眼前的这位老板千刀万剐了一般。
    我打量了他一番,这名男子身高在一米八三左右,跟我不相上下,身材魁梧,体型健硕,蓬乱的卷发染成了亚麻色,穿着一身不合时宜的紧身衣装,上身是红白相间的花纹毛衫,下身穿着一条绿色铅笔裤,搭配着一双白色运动鞋,没想到这样膘肥肉厚的大汉,既然穿的如此花哨,真是颠覆了我对中年男子的想象。
    我拍了拍秦仂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又满脸笑容的看着老板说:“老板,我们在您隔壁新开了一家服装店,大家以后也都是邻居了。”
    我边说边掏出钱包,抽出100块钱放到吧台上,继续说道:“我这个小兄弟不太懂事,还请您还多担待一下。”
    秦仂抱紧双臂,清澈的眼眸里,散发出阵阵冷冽的寒光,看得老板不自觉的向后瑟缩了一下,但只是一瞬,他又露出那张不可一世的嘴脸,只见他神情嚣张,脸上的横肉上下乱蹦,像是在跳交际舞,左右迎合,阵阵抖动。
    他把手按在100块钱上,推到我的面前,不屑的说:“100块钱不够,要想进去,现在得给300了。”
    他见我表情有些难看,又讪笑道:“老弟,不是我坐地起价,胡乱收费,你到别的小区看看,那院子里只要一下雨,就和稀泥了,物业不管,居民们都划船出门了,我好心把这个院子出钱硬化,是不是该收点过路费呢?”
    我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真想把他按在地上暴打一顿,但想到以后开张营业,出入库房避免不了经过这里,索性花钱买一个安心,我又从钱包里拽出200块钱,递给他说:“这样总可以了吧。”
    他伸手接过钱,塞进裤兜中,又抿了抿嘴说:“这三百块钱是进入院子的费用,还没算停车费?”
    秦仂听后,气急败坏的喊道:“怎么还有停车费?我们只是卸个货而已,你这不是乱收费吗?”
    我也附和道:“是呀老板,道理说刚才您收费100,后来涨到300,这些我都认了,但这个停车费是怎么回事,我在自家仓库门前卸货,又不妨碍其他车辆进出,这有点说不过去了吧?”
    老板听后,脸上露出一丝轻蔑的神情,他坐下身点了支烟,轻轻吸了一口后,看着我说:“天下哪有免费的午餐,你走进医院,占了一个床铺,难道不花钱吗?你坐飞机出行,占了一个座位,难道是免费的吗?这都是一个道理,我这收费不贵,一个小时50块钱,你要是嫌贵,就别进去好了。”
    他说完,轻轻吐了一口烟,烟云缭雾中,他的神情异常高傲自满,像解放前期的地主姥爷,骄横跋扈,不可一世,看得我血脉偾张,无法保持冷静。
    我脸色阴沉,体内燃起了熊熊怒火,像无法遏制一般,迅速充斥着全身上下,我本能的攥紧了拳头,秦仂见状,急忙说道:“哥,咱俩走吧,车不开进来也没关系,那些货今天卸不完,明天在继续搬吧。”
    他拽着我的衣服,想要把我拉出饰品店。
    我身体紧绷,目光如灼,看着老板说:“我今天要是不给你停车费,你能把我怎么着?”
    老板斜睨了我一眼,漫不经心的说:“哟,小伙子脾气还挺火爆的,你这话里怎么有一种胁迫人的火药味呢,现在可是和谐社会,哪有出手打人的说法,你要是不交停车费,我当然不能让你进去了,就是这么简单。”
    他半躺在椅子上,嘴里叼着烟,又拿起吧台上的手机,玩起了游戏。
    我气的浑身颤抖,握紧的双拳已经发出咯咯的响声,仅有的一丝理智也被怒火冲刷殆尽,我挣脱了秦仂的束缚,一个健步跃进了吧台,攥住他的头发就向门外拖去。
    “他妈的,你疯了吗,放开我,不然我报警了。”
    他满嘴喷粪,骂骂咧咧,被我拖的一个趔趄,跌倒在地。
    我用尽全身力气,才把他拽到店铺门外,他亚麻色的卷发也被揪下来一大把,我松开手,咬牙切齿的说:“来呀,管我要停车费呀,打我呀。”
    他揉着头皮,健硕的身躯竟如纸老虎一般不堪一击,见我声嘶力竭的喊着,他皱紧眉头,低声骂道:“老子今天就是不让你进去,他妈的,你给钱也不行,天王老子来了也…”
    他话还没说完,我便对准他的鼻子,重重砸了下去,只听啪的一声,他向后方踉跄了一步,双手捂住鼻子,殷红的鲜血顺着他的指缝淌在地上,滋润了干燥的方砖。
    他并没有进攻的意思,只是站在那里,骂的更凶了:“你他妈就是土匪,你就是地痞流氓,老子今天非把你扔到监狱去。”
    他说完,便跑进店铺,在吧台上拿起手机,又跑了出来,指着我说:“你等着,我这就报警。”
    “谁要报警呀?”
    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传了过来,听的我头皮有些发麻。
    我转过身去,见王苓挎着包包,闲庭信步般的款款走来,她今天穿了一身黑白相间的连衣裙,画了一个淡淡的妆容,一头波浪卷发垂落在双肩,潋滟的美眸宛像一滩干净的湖水,不染半点风尘,精致的脸颊无可挑剔,她踩着一双红色高跟鞋,妖娆妩媚的倩影下,一颦一动都流露着青春靓丽的美感。
    老板见王苓走过来,像见了鬼一般,他张大了嘴巴,战战兢兢的说:“王,王小姐。”
    我抽了抽鼻子,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搞的满头雾水。
    “怎么回事?”
    王苓瞥了我一眼,又偷偷吐了下舌头。
    “王小姐,这个人不交停车费,就想进院子,我劝说不听,他就动手打人。”
    老板满脸委屈的苦诉着,他半躬着身子,像古代的宦官一样,神情异常滑稽。
    我看着他,低声吼道:“不要扭曲事实,你漫天要价,死搅蛮缠,这块场地不属于私人财产,你竟无故收费,自己讨打,怪不得别人。”
    “你他妈说什么?”
    他说完,竟面红耳赤的向我冲了过来,王苓大声呵斥道:“住手,你,马上开门放行,让他进去。”
    她指着老板,精致的脸颊上流露出一丝不容反驳的神情,老板停下脚步,犹豫片刻后,喃喃地说:“可是…”
    “可是什么?我说话不管用吗?难道叫我老爸过来跟你理论理论?”
    王苓抱着双臂,一阵微风拂过,吹乱了她的发丝,瘦削的身躯下,竟给人一种无法僭越的威严。
    老板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揉了揉血肉模糊的鼻子,百般不愿的走进了店铺。
    秦仂去找货车司机了,饰品店前就剩下我和王苓二人,我俩相顾无言,四目相对,气氛异常沉闷。
    “谢谢你。”
    “你没事吧?”
    我俩同时开口,尴尬的氛围似乎更加沉重了,但只是一瞬,她便哈哈大笑起来。
    冬日的暖阳折射在她的脸颊上,镀上一抹金黄色的光晕,她把散乱在额头的刘海捋到耳后,露出了一个浅浅的梨涡,她见我神情呆滞,面容冷清,便伸出一只手,淡淡的说:“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吧,你好,我叫王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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