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造大道,我可以无限回放》第一百九十八章 反抗

    
    天空阴云密布,雷声滚滚,一场蓄势待发的暴雨正蠢蠢欲动,遮天蔽日,彻底把这片光鲜亮丽的城区,笼罩成了黑灰色。
    行人神色慌张,步履匆匆,躲进了可以遮风挡雨的大楼里,偌大的停车场内,只剩下我和王苓两人站在车旁,冷风习习,天光暗淡,虚弱的太阳被云层遮挡在外,露出一抹氤氲的红光。
    王苓哭的梨花带雨,悲情楚楚,身体像不受控制一般,剧烈起伏,她轻声哽咽着,抹了抹脸上的泪水,钻进我的怀里,愈发的泣不成声,似乎有无限的委屈和酸楚,都要在今天发泄出来,而那个倾述对象正是我。
    我皱紧眉头,想把他推开,但她紧紧的环抱住我,感受着她的心跳和体温,让我不禁想起了欣妍,我脑子乱作一团,咬紧牙根,稍一用力,便把她推倒在地。
    黑漆漆的云层,终于承受不住雨水的挤压,最后一声闷雷响过,冰凉的雨水便倾泻而下,不出片刻,周遭的环境,瞬间变的模糊起来,雷隐隐,雾蒙蒙,仿佛自己置身在一个虚拟的世界,深陷泥淖,又看不到尽头。
    王苓坐在地上,咧着嘴嚎啕大哭,完全不顾及形象,就连最后的一丝妆容,也被雨水冲刷殆尽。
    我眯缝着眼睛,看到她化不化妆貌似都一个模样,我想把她扶起来,但内心深处总有一个微弱的声音在告诉我,不要理她,不要理她。
    雨越下越大,路边的排水沟发出轰隆隆的响声,我用手抹了抹脸上的雨水,感觉身后有一双犀利的眼睛在盯着自己,我回过头查看,见黑衣男子手握雨伞,面目狰狞,宽厚硬朗的胸肌紧紧贴合在衬衫上,那双漆黑发亮的眸光中,散发出道道阴森恐怖的气息。
    他撑着雨伞,缓缓向我走来,雨滴拍打在伞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看来某人跟我的两条约定,一条都没有遵守呀。”
    他阴冷的说着,手中的伞把也不自觉的轻微抖动,像是一直肆意出动的野兽,随时都会把我生生撕碎一般。
    我攥紧拳头,恶狠狠的盯着他,这次他休想再对我威逼利诱,大打出手了。
    王苓从地上爬起来,又扑到我的怀里,抽噎道:“不许伤害他,不然我让我老爸炒你鱿鱼。”
    男子听后,不屑的撇了撇嘴,低声说道:“大小姐,正是老爷让我奉命前来,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如果你拦在中间百般阻扰,那休怪我翻脸不认,识相的话快点回家去吧,这是男人和男人之间的较量,不希望你看到他倒在血泊中,那样会给你带来强烈的不适。”
    “呸,你既然敢跟我这样说话,你无非就是我爸手底下的一条走狗,你有什么资格教训他,快走开,不然我报警了。”
    王苓又往我怀里钻了钻,我能感受到她强烈的心跳,但眼前最大的麻烦是黑衣人的纠缠,自从上次失手,被他胁迫,一直心有余悸,但自己大病初愈,身体虚弱,不管是力量还是反应速度,都大不如前,正在我纠结该如何对付他的时候,王苓钻进了车里,拿起手机,开始在屏幕上快速点动着。
    黑衣男子皱了皱眉,快步跟了过去,在王苓拨号的一瞬,他抢过手机,直接扔到了路边的水洼中。
    我看的大惊失色,看来王苓在家真的如她所说,没有关爱,没有温情,只有那花不完的钱和受不尽的委屈。
    雨水浸湿了我的衣衫,那冰凉刺骨的触感,让我的身体慢慢紧绷起来,气温骤降,万物萧条,就连路边枝繁叶茂的云杉,也被突如其来的降雨,拍打的低垂摇曳,毫无生机。
    王苓像失去理智一般,撕扯黑衣男子的外套,她情绪激动,愈发亢奋,连踢带踹,终于惹毛了男子,他一拳打在王苓的脸上,只听啪的一声,王苓还没来得及惊声尖叫,便被打晕在车里,她无力的趴在方向盘上,卷发垂落,气断欲绝。
    男子关上车门,合上雨伞,走到我的面前,沙哑着说:“现在该解决一下咱俩的事了。”
    我攥紧双拳,冷冷的说:“你今天最好把我打死。”
    “什么?”
    他满脸狐疑,没明白话中的含义。
    我牙齿咯咯作响,全身的每一根神经都紧紧的绷住,脱掉黏在身上的外套,扔到地上,只剩一件白色的短衫裸露在外,我恶狠狠的看着他说:“因为你不把我打死,我就打死你。”
    话音刚落,我快速出拳,他反应不及,被我打的一个趔趄,后退两步,他吐了口唾沫,舔了舔被砸出血的嘴唇,直接向我扑了过来。
    自从上次交手后,我体会到了他的格斗规律,完全无章法可寻,全靠那一身蛮力,我当然不能跟他硬拼,稍一侧身,便躲过了他的撞击。
    男子见我像一只跳动的猴子,灵活敏捷,反应迅速,便低声嘶吼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发起了第二轮的攻击。
    我提高警惕,在他马上快要靠近我的一瞬,再次出拳,砸在他的肚子上,那硬如钢板的腹肌,震得我手腕发麻,异常疼痛。
    突然,我感觉脖颈一紧,刚回过头去,就见他攥住我的衣领,嘴角露出一抹邪恶的冷笑。
    我心里暗叫一声,不好。
    “啪..”
    我的脸上被重重砸了一拳,如烈火灼烧一般疼痛,我剧烈的喘息着,回身想要反击,但他没给我机会,抡起拳头,再次打在我的脸上,我有些气短,剧烈的窒息感和疼痛感把我包围,只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那颗疯狂跳动的心脏,仿佛要蹦出体外似的,无法冷静,无法安详。
    “小子,你还是太年轻了,不要把话说的太满。”
    他攥紧我的头发,按到车窗上,凑到我耳边冷冷的说着。
    车窗上,铺满了一层薄薄的雾气,但我依然可以清晰的看到,后座上放着一个快开壶大小的灭火器。
    他抓着我的头发,在车的玻璃上撞了几下,玻璃发出哐哐的声响,我被撞的眼冒金星,鼻血横流,他却乐此不彼的继续着,仿佛打架才是他的人生第一乐趣。
    殷红的血液滴在我的衣襟上,前胸已经染的一片血红,但暴躁的雨水很快就把血液冲淡,带走了一切不堪入目的痕迹。
    我体内燃烧着熊熊烈火,那星星点点的火苗,现在已经变成了燎原之势,自己仅有的一丝理智也被恼怒的情绪冲刷殆尽。
    他依然攥着我的头发,我强忍着剧痛,慢慢转过身,只感觉自己的头皮都快被他撕扯出口子了,一绺头发被他拽了下来,但此时我已经蓄势待发,做好了跟他同归于尽的准备。
    “你要干什么?”
    他瞪大了眼睛,仿佛被我那狰狞不堪的面孔惊吓到了,他不自觉的后退一步,我摸了摸裤兜里的碳素笔,冷笑一声,拔掉了笔帽。
    他见我把手揣进裤兜,便觉察出事情不妙,他松开我的头发,想要阻止我,但为时已晚,我攥紧笔杆,快速上前,锋利的笔尖直接刺进他的手背上,他大嚎一声,用尽全身力气,把我推倒在地。
    “你他妈疯了,老子今天非杀了你不可。”
    他捂住流血不止的手,面容扭曲,破口大骂。
    我从地上爬起来,拉开车门,把那瓶灭火器拎了出来。
    他见事情愈发不妙,便停止了咒骂,揉了揉那个扎的像血窟窿一样的手背,再次向我扑了过来。
    我咬紧牙根,雨中的自己像行尸走肉一般,衣衫褴褛,神情恐怖,脸色惨白,只等那最后的绝命一击,才能彻底捍卫住自己的尊严和自由。
    近了,又近了,近在咫尺了,我攥住灭火器的顶端,看准时机,大声吼道:“去死吧。”
    “砰…”
    坚硬的瓶身砸在他的头上,发出一声闷响,他斜歪着身子,嘴里还在轻声谩骂着,庞大的身躯晃晃悠悠,最后的一丝力气,也在刚刚的撞击中,被彻底的粉碎瓦解。
    他倒在血泊中,身体轻微颤抖,那盛气凌人的姿态,也被这场冰雨冲刷干净了。
    “你等着,这事没完。”
    他低声呓语着,继续不依不饶的威逼恐吓,我瞬间火冒三丈,扔掉灭火器,走到他的面前,一脚踹到他的脸上。
    “啊…”
    他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蜷缩着身子,双手紧紧抱着头,那血肉模糊的手背,在阴暗的光线下,是那么的惊悚醒目,无法直视。
    我皱了皱眉,心里愈发烦躁,在他的手背上狠狠的踩了两脚。
    “啊,我日你…”
    还没等他骂完,我又一脚踢在他的嘴上,那白色的滑板鞋,也被血水浸染的猩红。
    我蹲下身,攥着他的头发,低声说道:“你他妈给我听清楚了,我王涛不是怂货,亦不是你这种下三滥的人渣所能胁迫的,今后要是再敢找我麻烦,我定不会轻易饶了你,听清楚了吗?”
    他吐了口血沫,脸上露出一抹凶光,似乎对我的警告充耳不闻,完全没有震慑到他。
    我冷笑一声,站起身,捡起身后的灭火器,举过头顶,大声喊道:“听清楚了吗?”
    他像小鸡啄米一般,快速点头,两只手摆出求饶的姿势,他身体哆嗦着,额头的伤口流血不止,淌在他的脸上,脖子上,衣服上。
    我脱掉已经被撕扯坏了的半袖,扔到地上,捡起那件被雨水泡透的外套,穿在身上,一种冰凉的触感瞬间把我包围。
    走出医院,雨过天晴,一抹斜阳挂在天边,赶走了那片厚厚的阴云,路边的梧桐树上,一滴滴晶莹剔透的雨水,滑落到树干下,滋润了那些顽强生长的野草野花,进而繁华可见市井,山河远阔,人间烟火,也走不出那喧嚣的红尘。
    一辆救护车驶进医院,彩灯闪烁,笛音聒噪,在急诊室的门口,一群医生整装待发,准备开始进行抢救。
    我揉了揉有些酸痛的鼻子,突然想到查理•卓别林说过一句话:当我开始爱自己,我不在牺牲自己的自由时间,不再去勾画什么宏伟的明天,以后我只做有趣和快乐的事,做自己热爱的,让心灵欢喜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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