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造大道,我可以无限回放》第二百四十九章 推手

    
    春日里的清晨,总是带着凉丝丝的清爽,朝阳破晓,在天边挥洒下道道金光,晨辉浸染了云层,把那些不规则的云朵,勾勒成一片片姹紫嫣红的艺术品。
    昨晚淅沥了一场春雨,把院中的桂树冲刷的异常飒爽,那泛着青绿色的长叶,随着晨风挽抚,也变得娇然欲滴起来,几十颗露珠附着在树冠上,仰望看去,竟闪着晶莹剔透的光泽,正有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的美妙。
    清晨醒来,渣哥在院中准备早饭,我简单拾掇了一下行装,走出地下室,匆匆吃了早饭。
    “渣哥,我很快就回来,店里的事,你多操点心。”
    我低头看了眼手表,见秦仂还没起床,又嘱咐渣哥说:“这几天张雪瑶去筹备网店的事了,秦仂是她男朋友,我交代他的工作,他肯定会完成,但不要让他影响了雪瑶的工作进展。”
    渣哥点点头,又把我的行李扔进车里说:“放心吧,他俩虽是情侣,但终归还是这个店的员工,你不必太多操心。”
    “就怕是情侣,才会影响到工作,我先走了。”
    我叹口气,拍了拍渣哥的肩膀,便钻进车里。
    晨辉下的湖光山色,别有一番风味,那淡淡的薄雾,笼罩在墨蓝色的湖水上方,像一副春江山水图,给人一种朦胧般的视觉感。
    车子驶进王苓家的院子中,走出车外,迎面扑来的,是一股清凉的潮气,似有净化心灵的功效,让人瞬时风清气爽,异常舒适。
    王文章有早起的习惯,他伫立在一颗槐树下,扎着标准的马步,上身挺直,一只手背在腰后,一只手在身体前方微微划动,神情惬意,面容舒缓。
    这是太极拳的锻炼形式之一,需要双人配合的练习项目,要求用巧劲而不是强硬的发力,以柔克刚,讲究沾连沾随,不丢不顶,多以弧线运动化解对方的直线力度,舒松圆活,意趣浓厚。
    “叔叔,早上好。”
    我脸上涎满了笑容,颇有趣味的看他上下比划。
    “这么早,来找小苓的吗?”
    王文章没有停止锻炼,依然沉浸在忘我的境界之中。
    我点点头:“是呀,今天带她回老家看看。”
    听到这句话,王文章停顿一下,但只是一瞬,他又恢复了之前的动作。
    “哦,也好,早饭吃过没?”
    “嗯,吃过了,小苓起床了没?”
    “她?懒虫一个,在等两个小时吧。”
    王文章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又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小王对太极拳有多少了解?”
    我心里暗自嘀咕:太极拳?我琢磨那种虚妄的东西干嘛?
    “没有了解,不过看叔叔您,倒是有很深的功底呀。”
    我的笑容只增不减,连我自己都觉得有些虚与委蛇了。
    “是吗,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王文章瞥了我一眼,似乎对我的奉承谄媚有所鄙夷。
    我吃吃的笑了笑,不慌不忙的说:“因为能钟爱太极拳的长辈,固然对这套学问有所钻研,像叔叔这般精明强干之人,习得一两套拳法,自当不在话下的。”
    “哈哈,功底深不深厚,过两招就知道了,来,跟我比划两下。”
    他微微勾起嘴角,似在挑衅,似在嘲弄,我当然没想过跟他去过招,耍耍嘴皮子倒是可以,他见我一脸呆相,神情木然,又缓缓的说:“来吧,就当是切磋锻炼了。”
    我犹豫片刻,虽说有些胆战心惊,可又不好拒绝,只能硬着头皮接招了。
    手腕相接,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开始咯。”
    我干笑两声:“见笑了。”
    他的力道很轻柔,但越滑越快,力量却丝毫没有增加,我心里暗想,这老头在跟我卖什么关子,为何迟迟没有出招。
    我失去了耐心,率先发力,想把他那似有似无的力量破解掉,但我稍一用力,却被他轻易化解掉了,我那只手完全找不到突破口,竟被他摆弄的有些麻木。
    他冷笑一声,在我还不及反应的瞬间,他一掌击在我的胸口,这种力度,完全是反向的轻柔,像是四两拨千斤,发人如弹丸,弹指一挥跌丈外的强大力量。
    我被摔得眼冒金星,四肢酸痛,他哂笑道:“你不能操之过急,这种拳法需有耐性,如刚才一般,自切磋开始,你漏洞百出,率先发力,却又无所适从,常人一眼便可看出。”
    我抿了抿嘴,艰难的爬起身说:“我明白了,就是要沉住气,找出对方的薄弱点,然后一举击破。”
    王文章点点头:“太极推手,长期加以锻炼,可有修身养性,舒筋活血,改善呼吸之功效,如果把这一锻炼方式,应用到做生意上,找准窍门,亦可先发制人,亦可欲擒故纵,亦可柔中带刚,亦可宠辱不惊。”
    老管家推开房门,捣着小碎步走过来:“先生,早饭准备好了。”
    王文章嗯哼一声,又看着我说:“刚才我对你讲的,希望你日后能有所领悟,年轻人能放下浮躁,一心向学的,已经很少了,如果你能把生活中的奇妙哲学,应用到为人处世,下海经商,那对于你日后的成功,会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
    我躬了躬身子,一脸谦卑:“谢谢叔叔的教诲,晚辈定会铭记在心。”
    他很满意的点点头,又向楼上指了指说:“小苓的卧室在三楼。”
    我看了眼时间,清晨六点四十分,如果不早早出发,恐怕要开夜车了。
    第一次来到别墅的三楼,这里被装饰的很朴实,既有高贵的淡雅,又有耀眼的奢华,四扇绿色的琉璃窗,把整个三楼都笼罩在一片青翠之中。
    这里空间很大,洁白色的旋转楼梯上,攀爬着一株花草,精致的吊顶上,悬挂着一盏巨大的水晶吊灯,光华流转,熠熠生辉,下方设有四支棕色沙发,靠近南窗的位置,摆放着数十盆鲜花,淡淡的香味弥漫开来,充斥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我走到卧室门前,轻轻敲了敲门,里侧毫无声响,我又掏出手机,找到王苓的号码,直接拨了过去。
    卧室内响起了一串俏皮可爱的谩骂声,片刻后,她接听了电话。
    “喂…”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又带着一抹慵懒和娇嗔。
    “我在你卧室门口,起床了小懒猪。”
    我抿嘴笑了笑。
    “啊,这么早?你等一下。”
    她挂断电话,卧室内又响起了忙碌的窸窣声。
    “我还没睡醒呢,你瞧,我这黑眼圈,都没脸见人了。”
    她打开房门,在我胸口上捶了两下。
    我搂着她说:“没关系的,我就喜欢你这种清新淡然的小模样。”
    她抓起我的手,放在自己肚皮上:“能感受到吗?”
    我摇摇头,蹲下身后,把耳朵贴在她的肚子上倾听片刻:“好像有咕噜咕噜的声呢。”
    “是吧,那是宝宝在打呼噜呢。”
    她吃吃的笑着,精致的脸颊上,洋溢着幸福的光泽。
    我站起身,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说:“你希望是男孩还是女孩?”
    “都喜欢,听他们说,女儿是爸爸的小情人。”
    她眨了眨漂亮的美眸,抬起头瞥了我一眼。
    “那我还听说,女儿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呢。”
    我捏了捏她的脸颊,脸上挂满了宠溺的笑容。
    王苓吃过早饭,便随我出发了,王文章一再要求让管家送我俩去,但被我推辞掉了,突然多了个司机,总觉得有些别扭。
    山高水长,一路疾驰,越向北行驶,空气就愈发清爽,路边植被的葱葱郁郁,也慢慢变成了毫无水分的淡黄。
    王苓上车便睡,叫都叫不醒,我心里颇有顾虑,带着她冒然归乡,父母定会惊诧万分,他俩在内心所认准的,只有薛欣妍一人,但时过境迁,变化无常,如今我身边的佳人,竟换了一个模样,不知二老能否接受,即使百般反对,也不可能阻止我与她的婚誓。
    车子路过一个小城,停靠在一家小餐馆门前,我给王苓点了碗牛肉拉面,又在街对面的小吃摊上,买了两穗煮苞米,以免她在路上叫嚷饥饿。
    借这个空当,我给老妈打了个电话。
    “妈,我回来了,差不多天黑前到家。”
    透过小餐馆的玻璃窗,我瞥了一眼坐在角落里的王苓,她吃的津津有味,额头冒汗,样子甚是可爱。
    “啊?”
    老妈有些诧异,急忙问道:“怎么突然回来了,那边生意不好做吗?”
    我心里七上八下,事先编好的词早已灰飞烟灭了,我咬了咬嘴唇,淡淡的说:“妈,这次我回来,是带女朋友回来的,让你和我爸看看。”
    “看什么?薛欣妍那丫头咱们家亲戚谁不知道?难道还整容了不成?”
    老妈愈发的迷惑,我却愈发的难以开口。
    沉吟片刻后,我低声说:“妈,那个,我,我跟欣妍分手了,在这边我又找了一个女朋友,这次带给你和我爸看的,就是她。”
    “什么?分手了?到底怎么回事,那丫头哪点对不起你了?”
    老妈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愠怒,我却敢怒而不敢言,只能乖溜溜的听着。
    “你但凡长点心,也不能对不起欣妍,她在咱们家生活的这几年里,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亲戚朋友,邻里邻居,逢人都说她的好,你小子身在福中不知福,还挑啥呢,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啊?”
    老妈越说越气,最后竟低声哽咽起来。
    我长吁一口气说:“妈,事已至此,已经无法弥补了,是我对不起欣妍,我知道错了,但我现任的女朋友也很好,人不能活在过去,我知道你和我爸对欣妍有特殊的感情,于情于理,我都罪该万死,你打我骂我都行,可又有什么用呢?欣妍已经走了,回不来了,更何况…”
    “更何况什么?你在外心野了,胆子大了,挣了点钱就为所欲为了?你把老王家的脸都丢尽了。”
    老妈带着哭腔嚷嚷着,我降低了听筒音量,叹口气说:“妈,她已经怀孕了,更何况,我是真的喜欢她,跟欣妍相处的这几年里,我从未找到这样的感觉。”
    我顿了顿,继续说道:“她待我很好,我不能撒手不管,我不是挣了点钱就变心的,那贵妇人从始至终都未把我当人看过,她手段用尽,心思恶毒,阴险诡谲,即使我跟欣妍走到一起,有她在中间作祟和搅局,我俩也不会幸福的。”
    老妈陷入了良久的沉默,我见王苓挎着包包,从餐馆走出来,朝我挥了挥手喊道:“亲爱的,我吃饱了,咱们出发吧。”
    我笑着点了点头,又转过身说:“妈,事情发展到今天,是无法避免的,也希望你和老爸能理解,我先挂断了。”
    钻进车里后,王苓对着后视镜补了补妆,见我眉宇紧蹙,一脸苦相,便疑惑道:“怎么了你?”
    “没事。”
    我干笑两声,发动了车子。
    “怎么样,看着自然不?”
    她正襟危坐,让我对她的妆束进行评价。
    “好看,越来越漂亮了。”
    我揉了揉她的头发,笑的有些苦涩。
    王苓噘着嘴说:“你怎么闷闷不乐的,刚才给谁打电话了?”
    “我老妈。”
    王苓呆愣片刻,诺诺的说:“你爸妈是不是不喜欢我呀?”
    “不会的,你把心放到肚子里,有什么事,我顶着。”
    “我害怕。”
    她低下头,俊俏的脸颊上布满了委屈之情。
    我拉过她的手:“怕什么?我爸妈又不吃人,你到我家后,不要有什么约束,我会时刻陪在你身边的。”
    她舒了口气,靠在我的肩膀上说:“但愿如此吧。”
    假如我们每隔十年,都写给自己一封《昨日的情书》,你会为那些逝去的岁月做什么补白?青春太过美好,所以稍纵即逝,重新审视过去,像观赏他人的戏,看那既熟悉,又陌生的主角,上演一场人间喜剧或是悲惨世界,种种过往,支离破碎,无法淡然,难以释怀,这些沉淀在心底的故事,为你的以后,能起到多少温馨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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