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素秋这么一说这些个早就忐忑不安的女子就忍不住大倒起苦水来,一个个皆可怜兮兮的看着不动声色的唐素秋。望着她看着终是一门中人的份上帮帮她们。
看着这些个心中全是诡计心思的女子,唐素秋虽不悦总还是不好撕破了脸皮。只好极不自然的笑道,“素秋就是知道各位房司的苦恼这才把你们都叫过来的不是吗?你们放心今日从我这暗器房出去,素秋包你们担忧烦恼全无,今后也可安心过日子了。”
“真的吗素秋房司?是不是门主都与你说了什么?是门主说全部都放过我们了吗?”一听唐素秋这话在场的房司们眼睛都亮了,那欢喜的模样溢于言表。
见了她们这样唐素秋只是轻挑细眉,不以为然的样子,“这个门主倒是没有说,但是门主又不是会乱杀无辜之人,各位房司又何必自己吓自己呢?况且门主若是要治你们也不会等这么久都不动手了,早在那日就一起送上灵蛇冢了,又何必在多麻烦一次?”
唐素秋的回答让在场的人如同迎头被浇下一盆冷水,个个如霜打的茄子耷拉着脑袋。其中一人更是失望透顶的语气,“素秋房司现在是门主的当红心腹,又怎会明白我们这些人的处境?自来以前我们对门主便是苛刻的,在门主和唐芷儿争夺门主之位的时候,我们当中有不少人站错过边。这些事加在一起门主怎么会对我们没有非议?只怕是门主现在不动我们,过不了多少时日也是会斩草除根的。”
“是啊,以前门主每月月试的时候,我还帮着唐芷儿欺负过门主呢!我想门主一定是恨死我了。只怪我当初没有素秋房司这样好的眼光,知道门主今后会掌唐门的大局,不然我也是早早的就跟着门主了。”
一个人开始抱怨,另一个人的懊悔之言又接着而来。唐素秋听得她们这些人个个夸赞她的好眼光,翻白眼都够翻到她抽筋了。故脸上就连最后一点的虚假笑意都是没有了,直直的道,“各位房司此言差矣,本房司会得到门主的信任与重任并非是投机取巧。”
“先门主未去之时谁都不知道她心中是要选何人为门主的,当时各位房司跟着唐芷儿的时候个个过得风光无限,素秋自来就与唐芷儿不和,当时每每被她与各位房司恶整之际不也是狼狈不堪吗?”
“所以这世上并没有谁是能永远都会得意,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只看你自己怎么看好了。我之所以会得到门主的器重皆因为我性子耿直,从来就不似各位房司那般精明聪慧,故在门主危难之际我才会出手想帮。”
“而凡事得到失去都是有个因果报应,我现在能如此风光就是因为我当初冒着丢到性命的危险做过好事。如果各位房司也想有素秋这么好的运气,那也不妨多做些好事,打抱不平之事,或许你们也能似我这样交到好运的。”
189 让我死
唐素秋的一番话说得在场的女子个个皆不好意思的红了脸,你看我我看你的尴尬成一片。是啊,当初谁也没有想到唐门最没用的毒脔会成为门主,而最迂腐性子怪癖的房司会成为现如今最有权有势的红人,真是失策啊,失策。
终还是有人厚着脸皮开了口,“那门主她究竟是个什么意思?而素秋房司今日唤我等来又是为了何事?素秋房司你就直说了吧,也免得我们自己在这里猜过来才过去的,心里总是没个谱。”
“是啊,是啊,素秋房司您就什么话都和我们直说了吧,门主是让我们生还是让我们死,来个痛快的也比每天这样担惊受怕的强。”一个人这样说其他的人就跟着附和起来,也是这些日子下来她们吃不下睡不好的担心日子实在是过够了。
看着这些人坚决的神情唐素秋就笑了,视线扫过所有人发现并无何人有异样,故才不慌不忙的道。“若房司们真的想要好好活着的话,那就要看你们对门主的忠心到底是有多少了。”
唐素秋的话让所有人不明所以的相互对视,再看匹自笑着的唐素秋。“素秋房司这话是何意?我们对门主当然是忠心耿耿的了?”
“既然对门主是忠心的那各位房司还怕什么呢?”对着这些表情各异的女子,唐素秋小小的啜一口差茶润润嗓子。“各位房司应该是知道门主是个什么性子的,她秉性纯善。绝不会乱杀无辜的。就算是那天杀的那些人也皆是因为她们行事肆无忌惮,坏了门规所以门主才会杀了她们的。”
“而在场的各位虽然是和唐若鸢有亲近的,但终究是没有和她联合这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不是吗?既然这样各位房司就请尽管的安下心吧!只要今后各位能一心向着门主,不再对门主有异心的话,那么门主是肯定不会再为难各位的。而且我们唐门现如今正是需要秉承一气的时候,只要各位房司好好的忠心为门主不停奸人挑唆的话,那么相信门主也是会似对我一样对你们的。”
唐素秋口中的奸人是谁大家都是心知肚明,故就彼此心照不宣了。看着唐素秋自信满满的样子在场的人总算是安下了些心。长长的吁一口气道,“如此这般那我们便放心了,只要门主不会再为以前的事情怪罪我们,那么我们也才能安心且尽心的为门主做事啊!”
“当然,只要各位房司能够看清楚唐门如今的局势,往后大家一起同仇敌忾的话,那么我们大家定是可以一起过上风光无限的好日子的。”
这下这些心存观望的人心都差不多都偏离到唐若鸢这边了,毕竟唐芷儿残暴不仁的性子她们比谁都还要了解。为了达到目的唐芷儿是可以不惜一切代价的,更别说只是身为棋子的她们了。没个准今天夸她们。每天一不耐烦就要了她们的性命。故还是跟着会给人机会的唐若鸢好啊,只要不犯大到不可饶恕的错误,那么她们的地位与性命就都是稳固的。
想清楚这些这些女子又都是安心的笑了。对着唐素秋尊尊的从未有过的好脾气。“我们这下是明白了。多谢素秋房司指点,我们今后一定会好好的忠心于门主,更会不遗余力的保护好唐门。”
唐素秋笑着,对她们的领悟十分赞赏的样子。“果然不愧是被前门主提拔来做房司的,这就是比那些迂腐不堪的要懂事识实务得多。放心吧你们的话我会一字不差的告诉门主的,你们就好好回去管好自己的房下莫要出了乱子。尽管高枕无忧吧。”
一听着唐素秋愿意帮着她们在唐若鸢那儿通气这些房司更是开心了,个个俏脸都笑得灿烂得似朵花,忙着说。“若真是这般那就再好不过了,有素秋房司给我们说好话,门主一定不会再与我们计较的。那这下我们就是彻底的放心了。”
眼看着天色已经是不早,说着笑着这些人也都纷纷的起了身。“既是这样那么我们也就不在素秋房司这儿太过叨扰了,这就回各自的司房中好生呆着。我们的事也就劳素秋房司多费心,这份恩情我们也就都记在心里,若有机会一定会报答素秋房司的。”
见她们这样唐素秋也是站起来,连忙着道。“各位房司这样说也实在是太过见外了,门主本就是有心好好待大家,素秋只是帮着传话而已,何来有恩之说?若各房司真的是要谢的话,那就多多的在心中谢谢门主吧。那各位房司就好生慢走,待素秋寻着了空闲再去各位房中拜访。”
说完了客套的话唐素秋又转身对着身边的丫鬟道,“绍儿,替本房司送送各位房司。”
丫鬟一听着唐素秋的话就恭恭敬敬的一福身子,道一声“是,房司。”又侧过身子退到一边,道,“各位房司请。”
跟着唐素秋的丫鬟这些个房司也都笑逐颜开的离去了,看着她们一个个开心的背影唐素秋也是松了一口气。赶紧的转身折回屋子里,而屋子里从屏风后面出来的白衣女子早就悠闲的喝起了茶。
“门主她们都走了,”对着一脸悠闲丝毫不露情绪的唐若鸢唐素秋很是服贴。不知道怎么的自小时候她一见着唐若鸢就有想跟着她的冲动,只可惜当时碍于唐若鸢的身份不得接近,现在能为着唐若鸢办事,也可以是算着梦想成真了。
放下手中玲珑剔透的琉璃茶杯,唐若鸢淡淡的抬起头看唐素秋,问,“在素秋你看来她们当中有几个是对本门主忠心,且安心想要留在唐门的?”
唐若鸢的问题让唐素秋想了好一阵,最终还是不得结论。“回门主,在属下看来她们一个个都像是幡然醒悟的样子,看不出来有什么异样,估计都是想要好好留在唐门的吧。”
“哦,原来素秋这么看,不过本门主倒不这么认为。”站起身唐若鸢的视线始终未有从唐素秋身上挪开。“素秋你不要忘记了唐门女子中没用谁是安于现状的,她们做了房司这么久,好不容易熬到唐雪凝死,眼看着就要翻身,却被我们一下子取而代之,任谁都是不会一下子就臣服于我唐若鸢的。她们刚才的话虽说是听不出来有什么破绽,但本门主认定她们必还是心存观望的。”
唐若鸢的担忧和顾虑唐素秋自然的懂的,就是问,“既然如此门主打算怎么做?要属下这就去除掉她们吗?”
唐素秋的话让唐若鸢沉默了,好久才慢悠悠的开口。“不用了,现在杀她们为时尚早,且本门主也不想冤枉了无辜。你先派上些人暗中盯着她们,若她们之中谁还胆敢私下和唐芷儿见面,密谋不轨的话,在回禀本门主之后再除掉她们也不迟。”
“是门主,属下明白了。”唐若鸢的话让唐素秋甜甜一笑,当初就是看中了唐若鸢这不为任何事情所动摇的仁慈性子,故才会十几年如一日的佩服着她,不曾改变。
本来唐若鸢站起来就想要走,突然想起来什么又倒回来。对着跟着她的唐若鸢道,“对了派上几个暗影去蜀山把潘貊和炎红尘接回唐门来,现在唐芷儿也在蜀山,我怕她会对他们不利。”
“是门主,属下知道了,即刻就吩咐下去。”看着唐若鸢交待完就转身离开,唐素秋对着她那抹纤细的身影恭恭敬敬的应到。
唐门后院的茅草屋,唐卿琉躺在简易的竹床之上,面色苍白憔悴的对着唐若鸢笑。唐雪凝生前养着极其喜欢的鹦鹉灵歌站在唐卿琉的床头,闷闷不乐的不吭声。
曾经那么长英俊冷冽神采奕奕的脸变成了现在这模样,让唐若鸢的心都紧紧的揪着一团,拉着他的手温温柔的劝。“琉叔你就与鸢儿回前院去养伤吧,你一个人呆在这里也不好好休息,也不让氏医房的门人来看,你这是存心要让鸢儿难过放心不下是不是?”
“琉叔要是真的还心疼鸢儿的话就与鸢儿去前院住着,让鸢儿每日好好的替琉叔疗伤。鸢儿知道琉叔为了母亲的事情怨鸢儿,也知道鸢儿没有颜面祈求你的原谅,但是鸢儿现在已经没有亲人了,鸢儿真的不想要失去琉叔。”
“傻丫头你现在可是唐门至高无上的门主了,还说这样孩子气的话也不怕别人听见了笑话。”再虚弱唐卿琉面对唐若鸢都是笑意盈盈的,大手轻轻的拍拍她拉着自己的手。
“鸢儿琉叔从来就没有怪过你,你母亲的死琉叔知道是怎么回事,琉叔怎么会怪你呢?就看鸢儿以往对长姐,无论再气她心中都还是有顾忌着她的,光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来鸢儿是个孝顺的女子。不到万不得已鸢儿是不会伤长姐的,在这一点上天下人都误解鸢儿,琉叔都知道鸢儿是不得已的。所以琉叔不怪鸢儿,只怪这上天太捉弄于人。”
190 给自己一个机会
唐卿琉这一句不怪顿时就让唐若鸢红了双眼,眼泪啪嗒啪嗒的就落下来。“琉叔既是不怪鸢儿为什么不愿意和鸢儿回前院去养伤?非要待在这简陋的后院这么折磨自己,琉叔这样不是拿着刀扎鸢儿的心吗?”
唐若鸢一哭唐卿琉还是心疼,伸着手就替她轻轻拭着小小脸颊上的眼泪。“鸢儿应该是能理解琉叔的,琉叔不是拿着自己的伤折磨鸢儿,是琉叔真的是不想再在这世上活了。”
“琉叔……”唐若鸢想不到唐卿琉会这么直接的告诉她他想要死,一时间竟想不出来该怎么阻住他这骇人的念头。
而唐卿琉则是不管唐若鸢一听他要死瞬间就变得苍白的脸色,自顾自的碎碎念叨。“鸢儿你知不知道琉叔从小就是一个人,很小很小的时候琉叔的爹娘就死了。琉叔一个人在南寰国流浪,吃别人剩下膄掉的饭菜,经常还要被比琉叔高大的流浪孩子打,总是会饿肚子不说,身上还总是有好不了的伤。”
“那个时候琉叔还以为自己的一辈子也就是这样了,可老天爷却怜悯我让我遇到了义母。义母她那么疼我,对我甚至好过了自己的亲生孩儿,我在唐门过得日子就是我做梦也没有梦到过的好日子。”
“那个时候长姐也是疼我的,我们似一对亲姐弟似的天天腻在一起。那时我才少年,不知不觉的我就爱上了长姐。若我们是在平常人家的,我大可以去与义母说了要娶长姐。这样我就可以永远的和长姐在一起了。可是天不遂人愿,长姐她有着自己要完成的使命。后来她嫁给了潘貊,有了你。我唐卿琉再爱她也是一场空梦,我唐卿琉到死也是爱不到长姐她。”
“现如今长姐去了,一个人在冷冰冰的地府熬着日子,我当然要去她身边陪着她才行。我那么爱着的女子,我怎么舍得让她一个人那么孤苦无依的待在那么个恐怖的炼狱?只要有长姐在身边,不论是在阳间还是在阴曹地府。我唐卿琉都是开心的。鸢儿这样的心情你定是不会懂的,我对长姐的爱无人能懂。”
唐卿琉说得对,他对唐雪凝的爱唐若鸢确实不懂。只是那么傻傻的看着唐卿琉忆起他和唐雪凝的当初,那么幸福,那么似个少年般的灿烂笑。她的眼泪都似在他这笑中干竭了,定定的望着他一言不发。
“可是琉叔就要这样追随着母亲去了吗?琉叔不管鸢儿了?这么大个唐门,这么多的摊子,琉叔要鸢儿一个人怎么收拾?就算琉叔不帮鸢儿,琉叔就好好的生活在后院。让鸢儿想起来的时候觉得心里有个寄托也是好的。琉叔你那么爱母亲,因为爱母亲才那么疼鸢儿,难道就不可以替着母亲再多疼鸢儿几年吗?”
虽然唐若鸢觉得无力。还是想尽办法的想要把唐卿琉留下。她真的不想要再看到她在乎的人一个个就这么死去。她真的不想要再经受这些令她心碎的生离死别了。
看着唐若鸢这么固执的样子唐卿琉笑了,大手轻轻的敲她白皙光滑的额头。“小丫头还想骗你琉叔我是不是?伙食房来送饭的小丫头都是告诉我了,那些个跟着唐芷儿的房司门人全都被你收得服服帖帖的了。门中的事情一件件都处理得非常好,你还要琉叔怎么不放心你?”
“况且琉叔也是不会处理这些事儿的,你这丫头要是真的心疼琉叔,就不要再阻止琉叔去找你母亲了。好好的去把你父亲潘貊照顾好。争取让他做个长寿的人瑞,这样琉叔就可以多陪你母亲些日子。说不定你长姐她还真会被我这痴心劲儿感动,忘记了潘貊也说不定。”
“可是唐芷儿不还是不死心的吗?万一她又使着诡计卷土重来怎么办?她那么多鬼心思鸢儿怕自己一个人应付不了。”不论唐卿琉怎么说唐若鸢就是死死不打算松口,只要她一想到唐卿琉都要离她远去,她就觉得天都是阴暗灰霾的。
唐若鸢愈是这样唐卿琉就愈是笑个不停。“你这丫头真的很像长姐,固执起来费九牛二虎之力都拉不回来。爱上一个人也是。怎么受伤也是放不下,这才是你这丫头真正让琉叔放不下的。”
唐卿琉一提起宛之骞唐若鸢就沉默了,现在的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宛之骞这个问题。她可以不见他,不念他,甚至是逼着自己对他绝情,但却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想他。当初与他相识相爱的点点滴滴总会在无时无刻处不经意的冒出来,如雨后春笋一般扰得她看似平静的心乱糟糟。
见唐若鸢不说话了唐卿琉又是叹气,劝解着道,“傻丫头,他是蜀山弟子,你是唐门门主,你们今生无论是有多相爱都是不可能再在一起了。且他与唐芷儿之间也是纠缠不清的,你再念着对他的情,于你自己,于唐门都是有害而无益的。”
“我知道琉叔,你说的我都知道。我不会再与宛之骞有任何瓜葛的,若可以我会让自己恨他的,这样我就不会再被对他的情所左右了。”现在这个时候唐若鸢都不知道自己要怎么说才可以让唐卿琉明白自己的决心,她的脑子里满满的都是宛之骞迎风而立,淡淡笑着的模样。
唐若鸢这样说唐卿琉还是摇着头,“恨他?似你母亲对潘貊一样吗?恨他一辈子也就被那恨左右一辈子?一辈子都围着这么一个伤自己的男子,为他欢喜为他愁,为他哭,为他笑,就连那可以毁灭整个世间的狠毒都是为了他?”
唐卿琉的话字字句句都深深刺进唐若鸢的心里,令她彷徨令她不安。让她整个人在宛之骞用那为数不多的情筑起的围城里,兜兜转转,迷失了方向。爱他不可以,恨他也不可以,难道真要一碗孟婆汤忘记了与他自己的孽缘,她唐若鸢才可以得到那所谓的安生?
“那琉叔你告诉我该怎么做?宛之骞,父亲,红尘,唐芷儿,这些人我该怎么去面对他们?我曾经以为在这茅草屋中的自己是最难以活下去的,可现在看来那样的日子倒是惬意的,至少我不用似现在这般身边没有一个人,一个可信的人。他们都在骗我,红尘,父亲,宛之骞,他们是我最想要珍惜的人,可他们每个人都骗我。”
“有些时候我多想一觉醒过来我还在这茅草屋,每天想着怎么用动物的毒来弥补我不肯杀人来练功的功力缺失。每天和红尘开开心心的过日子,哪怕月试的时候会被唐芷儿伤得体无完肤,哪怕母亲时不时的会为着一些莫名其妙的理由责罚我。”
“可那个时候至少我不用担负起唐门这么重的担子,不用失去这么多我在意的亲人,琉叔我真的好想榕姨,好想母亲。我去地府的时候我多想去看看她们,可是我没有那个勇气,我对不起她们。其实我一直都知道母亲为什么会那样对我,她不是不爱我,她只是怕她的爱会让我变得懦弱。可我却忍不住恨她,而且还亲手杀了她,琉叔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唐卿琉一直都以为唐若鸢够坚强,可他现在才明白唐若鸢不过是个孩子。一个表面上聪慧无双,好强倔强的孩子。当她可以卸下自己的倔强,用真心面对自己在意的人或事的时候,有些人已经回不来,又些事也已经错过了。
看着这样彷徨后悔的唐若鸢,唐卿琉安慰的拍拍她的手。“鸢儿你不要这样想,你母亲会这样对你本就是想要磨砺你的,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我们的鸢儿已经很努力很出色了,你能做好唐门的门主,就是对雪榕姐,和长姐最好的交待了。”
“我知道你才不过十七,要一个人守护唐门和人界,这都担子对你来说是太重了。可是这是你的使命,是生为唐门嫡系女儿必须要完成的事情 你不能退缩,也不可以害怕。你的身后不仅是这几百容身在唐门的唐门中人,还有这全天下万万手无缚鸡之力的平凡百姓,你知道吗?”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点着头无形的压力瞬间又压上了唐若鸢的肩,这些责任,大爱,在白泽找到她让她看未来的情景的时候她就明白了。死这么多的唐门人换的是整个人界的太平,虽然唐门不被世人所接受,但它却真真切切的坐落在这里守了人界两百年的太平。所以身为唐门女子的她凭什么推却自己的责任,凭什么让那些希望看到人界太平的人失望?
唐若鸢的样子虽然让唐卿琉心疼不忍,但他也是只有无可奈何的叹气。轻声道,“既然你明白就好,身为唐门的人本就是不能凭着自己的心意过日子,故鸢儿应该学会取舍,其他该忘记的就都忘记吧。退一步海阔天空,那些所谓的欺骗,背叛或许是为了鸢儿好。鸢儿为什么就不能给他们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191 我要见她
唐门暗影死士办事的能力在整个三界都是屈指可数的,唐若鸢下要接回潘貊和炎红尘的命令的第二天,潘貊和炎红尘就是再次回到了唐门。
新任门主继位大大的艳红灯笼还悬挂在唐门大门两侧的挑梁上,从马车下来没见着唐若鸢的身影潘貊和炎红尘都显得有些失落 带着些失望又惆怅跟着来接他们的唐素秋进了唐门。
唐雪凝一死潘貊就是不用再回夙院了,唐若鸢特意的给潘貊挑了个最偏僻的院子,远离前院一切都喧嚣和纷争。
一进入这院子看到的是院子两侧枝繁叶茂的果树,娇蔓清雅的桃李,在这个时节皆是硕果累累。虽是这果实还未到熟透的季节,可一进远门就已经是能闻到这鲜果的淡淡清香。
小院的后面是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风一吹就是一片莎莎做响。潘貊见了这一切就甚感欣慰,唐若鸢虽然不在他身边长大,看起来却是最懂他的。这让人看淡浮华的桃李,让人坚韧不拔的竹之君子,不都是他潘貊的最爱吗?
就连唐素秋领到潘貊眼前的丫鬟,那古灵精怪的伶俐模样,一双滴溜溜又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都是招人喜欢得不得了。
安顿好潘貊唐素秋领着炎红尘静悄悄的就走开了,实不忍去打扰那表面上微微笑着,不经意的神色间却让她们看出来落寞和难过的潘貊。
不经意的一转头,潘貊才发现已经走远的唐素秋和炎红尘。目送她们离开,他望着头顶这一片湛蓝的天。潘貊心中突就忍不住泛起一种酸涩的感觉。
这个他恨了一辈子,怨了一辈子,抗拒了一辈子的唐门,最终却给了他一种归属感。只可惜现在那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女子已经是不在了,即便是他现在可以卸下一切都不甘,都已经是回不去了。
仅仅不足一个月的时间,这场异变就让他与她是天人永隔了。他甚至都来不及告诉她自己心中最真实的想法,她就这么离开了,永远的离开了。
唐素秋给炎红尘安排的是靠近夕月楼一处独立的小楼,待炎红尘和唐素秋走进的时候只看见站在不算太毒却足矣让人汗流浃背的日头下的炎洛。
见到这只是一月不见却清瘦不少的男子,炎红尘只是淡淡的笑。经一场生离死别之后。他们姐弟是又见面了。而炎洛见了炎红尘则是快步的奔过来,一把就狠狠的抱着炎红尘。
“姐姐你终于回来了,炎洛还以为永远也见不到你了。还好你还活着,没有丢下炎洛一个人。”拥着至亲的姐姐炎洛悬挂看一个月的心总算是放下了,这般熟悉踏实的感觉就似他跟着唐雪凝初进入唐门,找到炎红尘的时候一样。失而复得般的极为珍惜。
经过了那夜的死里逃生,炎红尘与以前也是大不一样了,依旧是冰冷的眉目间更多了一份让人敬佩的从容和淡定。轻轻的拍着炎洛的后背安慰于他。炎红尘的声音低低的温柔至极。“没关系姐姐这不是已经回来了吗?从今天起姐姐就再也不会离开你了,再也不会了。”
松开炎红尘炎洛看着姐姐坚定的眼突就忍不住笑了,替她理理被风吹乱的发,“姐姐说得对。今后我们都不再分开了,无论发生什么危险炎洛都要和姐姐在一起。”
炎红尘姐弟再见之情虽是让人感动,但一边的唐素秋看着这已近不早的时日还是忍不住开了口。“炎姑娘这是本房司替姑娘安排的住处,你看看是否还是满意?”
顺着唐素秋的话炎红尘才顾着看炎洛身后建造得细致小巧的独楼,独楼看起来就给人一种很赏心悦目的感觉,一眼就让炎红尘喜欢上了。故毫不吝啬的对唐素秋表达着她的喜爱之意,“红尘非常喜欢这独楼。清净又舒适的样子。”
这样的住处实在是比以前炎红尘和唐若鸢住的后院好上了太多,炎红尘完全没有不满意的理由。况且这住处想来也是唐若鸢命唐素秋寻着的,她以前在后院与唐若鸢闲聊的时候就提到过将来若是有机会她要住一栋独楼,想不到小姐她居然就记下了。
“既是喜欢那便是好的,本房司还寻思着姑娘要是不喜欢还有几处住处会让姑娘满意。”对着炎红尘笑笑唐素秋是一脸的和善之意,在这唐门她唐素秋佩服的人不多,这炎红尘就是其中之一。能陪着唐若鸢在后院熬这么些年的丫鬟,没理由不让她唐素秋佩服。
少有人这样对她一个小小的丫鬟倍加尊重,唐素秋这样的对待显然的让炎红尘很不适应。只是道,“素秋房司客气了,炎红尘我只是一个丫鬟而已,住什么地方也没有那么多的讲究,怎好意思劳房司这般费心?”
突的炎红尘又想起自己和潘貊离开唐门那夜正是这唐素秋从唐芷儿的手下救下了他们,故又对着唐素秋恭恭敬敬的一福。“炎红尘谢过那夜房司于红尘的救命之恩,若不是有秋房司的大义相助,恐怕红尘我已经是唐芷儿的手下亡魂了。”
见炎红尘这样客气唐素秋更是笑得艳目了,“红尘姑娘无需这般客气,我唐素秋自来就看不惯唐芷儿的所作所为,会救下姑娘也是偶然,故姑娘无需放在心上。”
“还有就是门主她让本房司转告红尘姑娘,让红尘姑娘好好的在这独楼住着,有什么需要和本房司或者是伺候的丫鬟说便即可。现在唐芷儿之患还未除,红尘姑娘最好是不要离开唐门合适,恐唐芷儿会对姑娘不利。待今后门主在唐门以及人界的势力稳定下来,姑娘若是要离开门主自会应允。到时候门主会给姑娘置办房产田地,让姑娘一生衣食无忧。”
唐素秋突然说出口的一番话让炎红尘糊涂了,直直的看着她 很不可思议的样子。“秋房司小姐这么说是何意?小姐她是不愿意再见红尘了吗?还是小姐觉得红尘就是一个贪图虚华富贵的女子?”
其实唐素秋也不明白唐若鸢为什么突然就会这样子,对她的父亲,对她以前相依为命的丫鬟都是这样没来由的冷漠。唯一亲近的便是那已经是时日无多的唐卿琉,实在是让人不解。
算是安慰炎红尘吧,唐素秋也装作不懂。“本房司也不明白门主这话的意思,只知道门主最近一直都是闷闷不乐的。但是门主对姑娘还是上心的,不然也不会惦记着让本房司姐姑娘回唐门了。”
“那秋房司可不可以让红尘见小姐一面?红尘有许多话想要与小姐说。”炎红尘想唐若鸢回对她这样定是猜测到了她与唐雪凝之间的瓜葛,以小姐这容不得别人欺骗于她的性子,怎会不生她的气?故她要见唐若鸢,只要能见到唐若鸢,她就能把一切都说清楚。
“这……”炎红尘的请求显然是让唐素秋很为难,她思量片刻还是无法确切的应允她。只是说,“门主现在初继任,门主之事还有许多都还需要门主去处理,可能她会腾不出来时间见姑娘。姑娘还是安心住下吧,姑娘的话我也一定会带给门主的,门主她见不见姑娘本房司就无法估量了。”
“红尘明白,那就劳烦秋房司替红尘带话了。”虽然唐若鸢的误解让炎红尘很是难过,但炎红尘还是礼数周全的,对着唐素秋尊尊的低头。
“姑娘放心,这话本房司一定替姑娘带到。那本房就不打扰炎姑娘和炎公子姐弟团聚了,告辞。”与炎红尘相处不过是一个时辰的功夫,唐素秋就愈来愈喜欢这个长得精致,脾气也对自己胃口的炎红尘了。转身离开之际也不忘再对她笑笑,心里却是打定了主意要帮着她再见到唐若鸢一面。
见唐素秋走远一直站在炎红尘身边的炎洛才开了口,问,“姐姐这与门主之间是有什么误会了吗?为什么姐姐回来了门主却没有让姐姐去照顾她?反而把姐姐安排在这独楼住着,要见她一面还要这唐素秋传信?”
面对炎洛的疑问炎红尘也只是无奈的摇头,苦笑着道。“姐姐也不知道,或许是小姐已经知道姐姐我是前门主安排在她身边的人了。小姐是个嫉恶如仇黑白分明的人,若她真的是知道了,生气不见我也不足为奇。”
“那姐姐打算怎么办?就靠着这唐素秋去与门主说情吗?万一她不帮姐姐怎么办?”一想到这个炎洛也忧心起来,虽然炎红尘没有帮着唐雪凝做过什么伤她的事。但是炎红尘却时是唐雪凝安放在唐若鸢身边的,现在唐若鸢成了唐门的门主又知道了这事,对他们来说确实是不利的。
看着炎洛也担心起来炎红尘只是拍拍他的肩,道,“炎洛你无需担心,这也就是姐姐与小姐之间的事情。毕竟是这么多年的主仆情分,我姐姐相信小姐她一定会见我的。当初我在前门主的面前说过永远也不胡离开唐门离开小姐,这个誓言永远也不会变。”
192 魔尊囫囵
魔界,跟随囫囵近万年的魔族大臣们,对囫囵错过唐雪凝一死唐若鸢新继任门主之位,这个再好不过的进攻人界的机会而频频惋惜。频频进言希望亲自带兵攻入人界,这样就可以趁着这根基未稳的黄毛丫头掌控唐门之际,一举灭了唐门,一雪前耻。
而囫囵倒是对着大臣们的进言充耳不闻,对他们口中这绝佳的机会也是无动于衷。倒不是他囫囵怕了这不过十七的唐若鸢,只是他觉得这时机还是未到。
且日夜监视唐门的魔子来报,说这唐若鸢现下可是唐门毒功最高的,就连两百年来无任何神魔能冲破的毒阵都被她破了,想来这小丫头也是极其厉害的。且早就听说这唐雪凝的女儿有着颗聪慧精明的七窍玲珑心,聪慧之程度无人能比,故要对付这丫头绝不比这些个大臣想的那般简单。
“魔尊大人,我们这是不能再等了!不然错过了如此好的机会,怕是我们又要等上好几十年才可以等到唐门下一次门主交替了。”见囫囵仍旧是不表态其中一位魔族老臣就开了口,他们虽然知道他们的魔族不是优柔寡断之辈,但还是对着他过于淡定的样子不解。
就在囫囵想着是不是该把自己的计策透露些给这些大臣们,也好让他们安安心的时候,一魔子急匆匆的就飘进魔殿中来。用着又尖又刺耳的声音道,“启禀魔尊大人,魔界的入口有一位人界女子求见,她说她是唐门的少门主。叫唐芷儿,说是有要事要和魔尊相商。”
魔子这一番话引得魔殿中的群魔一片哗然,各有不同的发表意见。倒是一个魔界老臣站出来,对着坐在高处的囫囵道。“魔尊这唐门女子突来我魔界怕是有诈!我魔界向来就是和唐门势不两立,如今却有唐门女子来访,说不定是那如今的唐门门主使的诡计,魔尊可切莫要上当了。”
而高处的囫囵看起来却不是这样想。对着那禀报的魔尊问,“那女子可是一人只身前来的?”
“是魔尊,那女子确实是一人前来的。”对着囫囵魔子恭恭敬敬的回答。
“哈哈哈哈哈,”一听见这囫囵突就大笑不止,对着魔子道。“好,让她进来,本魔尊倒是要看看这个唐芷儿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和本魔尊谈。”
见囫囵这是要放了唐门的女子进魔界,魔殿重的大臣们都显得很是忧心忡忡。忙着劝解道,“魔尊这唐门的唐芷儿于我们魔界是敌是友还不清楚,就这样放她进来是不是有些过于轻率了?还是派个可靠的人去会会这唐芷儿。看看她究竟是想要做什么再说吧!”
“唐芷儿就只是一个小小的女子而已,臣工你们无需如此担忧。凭她一个唐门女子任她也没这个胆量来我魔界做何不轨之事,就算是进了我魔界也是不足为患。”
来人是唐芷儿囫囵大概也猜到了她此次前来是为什么。活生生的被唐若鸢从门主的位置上拉下来,这滋味应该是极其难受的,所以唐芷儿才会来魔界的吧。这样也好,唐芷儿和唐若鸢斗个头破血流。受益的终是他魔界,既是这样他又何乐而不为呢?
见囫囵都是这样说了,其它的魔臣也是不好在阻止。只是静静的等着魔子领那唐芷儿前来,心中盘算着这唐门妖女到底是个什么目的。
不一会儿魔子就领着一身桃红色衣裙的唐芷儿进了魔殿,所有的魔都看着这么个娇娇小小却敢孤身一人进入她魔界的女子。虽然是因为以往吃了不少唐门的亏而对这女子存着防备,但终还是对她这般出众的胆识颇为欣赏的。
而初进入魔界的唐芷儿看着这站了一殿的长像怪异狰狞的魔,心中还是忐忑害怕得紧。虽然她自视毒功甚高,但是若是这些个魔一起与?( 绝色唐门 ./182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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