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很皮》296南风知我意（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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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水湾别墅，地下室。
    陆栖进了门，男人手里端着一碗小米粥，还带了几块陆知意近期爱上的桂花糕。
    床上一片混乱，女人双手被拷在床头，蜷缩着身子。她将脑袋埋在被子里，在听到开门声那刻，身子狠狠地颤了几下。
    “小姐。”
    听到陆栖的声音，陆知意猛地爬起来，本能求生地往后退，一直退到墙角，发着抖将自己缩在一起。
    女儿头发凌乱，瞳孔涣散无神，眼角的部分有一串指甲血痕，是她自己抓出来的。
    “陆栖，把我放了，听到没有把我放了。”陆知意甚至不敢大声朝他喊，连抬起头看他一眼，她的身子都在发抖。
    记得一周前的午后，她在办公室里睡午觉。迷茫之中见到陆栖进了门，给她喝了一杯水，就将她抱走了。
    离开办公楼层的时候还遇到了孟西洲。
    孟西洲问：“去哪？”
    陆栖说：“小姐想吃桂花糕，她膝盖疼，让我抱她。”
    她意识模糊，隐约听到这些对话。等她再次醒过来，就已经在这间房里。
    屋子里摆放着许多奇怪的器材，房间里有一个录音机，在重复播放着以前她要求南风给她唱的那些情歌。
    “……”
    陆栖坐在床边，伸手握住陆知意的脚踝，轻易将她拉到身前。
    随后他拿起那碗粥，舀了一勺吹凉了些，递到她嘴边。
    女人不张嘴，陆知意丝毫没有要吃的意思。
    陆栖看着她，心疼地抚了一下她脸上的血痕，“我这是为你好，只要你把南风忘了，你就会变成以前你的。还记得以前的陆知意多肆意张扬吗？”
    “那是我见过最美好的女人，举手投足都带着指点江山的风气。对于所有人都不屑一顾，像女王一样。”
    “我希望你变回自己，你喜欢谁南风之后，你看看你变成了什么！你为什么要折星星？为什么要听他唱给你的情歌？为什么要三天两头缠着他去玩？”
    “为什么要和他结婚？为什么会委屈地哭？为什么捅了白沐一刀之后你会不安？为什么白沐泼水在你身上你要阻止我掐死她？”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陆栖摇了摇头，自言自语，“以前你只要招一下手就能把南风唤过来，一个命令的眼神，他就能跪在你边上。”
    “后来为什么变了？你越来越喜欢南风了，尤其是知道白沐的存在后，我就没看见过你再使唤过南风一次。”
    “捅了白沐一刀我非常高兴，让你不高兴的人，你就应该下手除掉。南风一样，白沐一样，所有人都一样，他们只是你差使的一条狗，不配给你眼色看，也不配让你伤心。”
    “我在你身边这么多年，你以前都不哭的。陆知意是不会哭的，你怎么能哭怎么能伤心呢？”
    在他喃喃自语的时候，陆知意小心翼翼地往床边挪动，一面胆战心惊地观察着他的举动，一面想绕到他身侧去拿手铐的钥匙。
    “最后我找到了根源，那就是因为你太爱南风了！我离开的那一个多月，去了国际医学研究院，买来了他们最新的科技设备。”
    陆栖转过头，将陆知意重新拽了回来，“不用费心思了，手铐没有钥匙。等你完全康复了，我就用斧头把手铐劈断带你走。”
    “你神经病！”
    他一句话破灭了陆知意昨晚想了一晚上的计划。
    陆知意气急了，双手无法动弹，便抬起脚踹了他几脚。
    膝盖有伤，她的腿使不上什么劲儿，踹在陆栖身上，他也不知道疼。
    陆栖不但不知道疼，反而还握住她的脚踝，生怕她踹他踹疼了，很是宝贝地将她的脚放在床铺上。
    “在电流的刺激下，你听着南风的声音，疼痛会让你退缩。只要你的心为他跳动一次，机器就运作一次，总有一天你会忘了他。”
    “我都是为你好，把他忘了吧，重新做回自己不好吗？”
    “滚！”
    “滚！”陆知意冲他吼了两声。
    陆栖也不在意她的怒骂，反而很享受她嚣张跋扈的样子，因为陆知意就应该是这样的人。
    站在金字塔顶端，俯瞰一切。她所不喜欢的任何事，都不需要存在在这个世界上。这才是，最开始的陆知意。
    他的信仰，陆知意。
    陆栖起了身，走到那台录音机面前按下了播放器。
    “不要——！”陆知意瞳孔一滞。
    “就是爱你爱着你，有悲有喜，有你，生命都有了意义……就是爱你爱着你，放在你手心，灿烂的幸福都给你……”
    随着南风的声音从录音机里播放出来，强烈的电流从陆知意的四肢冲击而上，瞬间将她整个人吞没。
    仿佛灵魂被人一点点从身体剥离，撕心裂肺的疼痛蔓延至每一个细胞。
    房间里，不一会儿就传出女人喊到嘶哑的疼痛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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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子开过一个水坑，颠簸了一下，南风身子偏斜，从梦中惊醒。
    五分钟前入睡，五分钟后惊醒。
    男人低下头，看了一眼指尖都轻轻发颤的手。再抬眸的时候，病态苍白的脸色下，眼底阴鸷。
    “老板，还有半个小时就到林水湾别墅，御总、慕医生以及孟先生那边的人已经往您说的其余三栋别墅赶去了。我已经吩咐了下面的人，尽快追上我们。”
    南风上车后就一直对着笔记本电脑，他提了四个地名，他们来了林水湾别墅。
    “停车。”
    萧特助立马将车停在路边。
    南风下了车，与萧特助换了一个位置。萧特助刚钻进副驾驶座，屁股都还没坐稳，车子如疾风，呼啸一声冲了出去。
    萧特助瞪圆了眼睛，死死地抓住头顶上方的把手。
    乖乖。
    这崎岖蜿蜒的山路，他才二十五岁，还有大好的时间等着去挥霍，不想掉入山崖车毁人亡。
    “老、老板……”
    南风没理他。
    在另一个弯道，男人提了一个档，加快油门持续高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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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林水湾别墅，是十分钟后。
    南风下了车，径直往别墅内走去。这四栋别墅，是他名下的房产，但写的都是陆知意的名字。
    她一般都是想一出来一出。
    出国旅游，觉得什么建筑漂亮，就缠着让他买一栋类型差不多的别墅。林水湾别墅，是他和她来的次数最多的别墅。
    “老板，我们的人还有十几分钟才到……”萧特助蹲在车边呕吐，虚弱地招着手呼喊自己的老板。
    吐完了，萧特助扶着大理石站起来，连忙跟上。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一个身影从别墅院子外走过，悄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