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武—进化之路》第370章 人与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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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我不知道僵尸之力是什么，但现在我却很清楚一件事。
    那就是，我已经变成从前那个普通人了。
    如果这个家伙要杀我，我是毫无反抗之力的。
    此刻，包厢里全是死气沉沉的尸体。
    除了我和屠斧。
    我手里紧紧地攥着水果刀，后背已被冷汗浸湿，紧张地看着虎视眈眈的屠斧。
    “死吧。”屠斧淡淡地说道，同时手指一弹。
    一道光团凭空出现，就像子弹一样飞向了我。
    我大吼一声，手中的水果刀猛然抬起，闪电般刺向了光团……
    哐！！
    一阵炸响，我后退了几步，喉咙一甜，忍不住吐了口鲜血出来。
    屠斧眼中闪过一阵讶色，随即冷笑道：差点忘了，你现在虽然失去了僵尸之力，但体内还残留着我“借”给你的力量，难怪能挡下我这一击。
    我阴沉着脸，目光死死地盯着地面，手腕忽然反转，手中的水果刀已飞向了屠斧……
    “哼，你想用我的力量对付我吗？”屠斧不屑地说道，身体动都没动，任凭水果刀刺在身上，只见火花闪烁，水果刀已经变成了碎渣片。
    而我，早已消失在了原地。
    ……
    ……
    奔跑，亡命的奔跑。
    我冲出了黑色魔方夜总会，在狭长冰冷的大街上奔跑。
    此时已是凌晨，街上看不到几个行人和汽车，只有昏黄的路灯将我的影子拉长。
    我不断的向前跑着，汗一滴一滴从脸颊上落下，打在干涸，有些苍白的嘴唇上。衣服也因摔了跟头的缘故，显得有些破烂。但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向前跑，向前跑，我的潜意识不断告诉自己，一定要逃掉，一定要逃掉！
    今晚的事实在太过震撼，已至于到了现在我都觉得像做了一场梦。
    佐佐木死了？
    小叮当死了？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让我措手不及。
    那么……我之前所做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
    做了这么多，到头来，却只是别人手中的一枚棋子吗？
    想到这里，一股悲苦感涌上心头，深深的绝望就像石头一样压在后背，让我喘不过气来。
    除了跑，还是跑。
    我不知道要跑向何方，也不清楚下一步该做什么。
    身边所有的朋友都死了，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我一人。
    孤独，绝望，寂寞，恐惧，迷茫……
    种种情绪，让我几乎陷入窒息……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前方的道路慢慢变得模糊，周边的建筑物仿佛被一层白色的砂给盖住了，白蒙蒙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我心里“咯噔”一跳。
    这是……雾！！
    呼呼呼！
    仿佛映照了我此刻的猜想，接踵而至的是狂风，凌厉的狂风。
    狂风大作，飞沙走石！
    风像猛虎一样大作萧杀，尘土飞扬。一些地方，枯叶在风中翩翩起舞，像逍遥天空里的流星。昏暗笼罩着大地，看不出哪有太阳，何处是蔚蓝的天空。地上全是枯枝败叶。小草们全都嗖嗖地倒在地上，朵朵鲜花不见了平日里微笑的脸蛋，换来的却是哭泣的声音，树儿们的那几棵枯枝在风中沙沙作响，像是在演奏一曲起伏不定的亡灵曲。鸟儿们都躲藏在屋檐下，惧怕地发出叽叽的哀鸣。
    圣子到了！
    是他！
    我心里泛起了一阵绝望，身上的力气仿佛瞬间都消失了。
    我弓着身子，艰难地往前迈着步子，风从衣缝里钻，身上像是许多怪物的爪子搔得生疼的。前面路口的小杨树被风刮得东倒西歪，发出“刷刷”的响声，发出尖利的啸声，像是以狂笑戏弄着我的怯懦。
    紧接着，一个人从天而降。
    就像是天神下凡，落入了地面。
    白色的长袍，飞舞的长发，苍白的皮肤，以及……比女人还要好看的脸蛋。
    他眼神漠然地看着我，透露出一股冰冷，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这些日子以来的重担，仿佛顷刻间全都压了上来，反而感觉不到压力了。
    啪嗒！
    我一只脚跪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觉得疲惫极了，恨不得就此倒地呼呼大睡。
    “你知道人与神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圣子问道。
    “不知道……”我几乎连说话的力气都失去了。
    “人会累，神不会，人会死，神也不会。”圣子表情肃穆地说道。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艰难地笑道：你认为自己是神？
    “难道不是吗？”圣子闭着眼睛，双手微微张开，面孔对着天空，“我与天地同寿，天不灭，则我不灭。这样的我，难道还不能称之为神吗？”
    “神又如何？神就不会死吗？”我冷笑道，“你杀害了太多无辜的人，迟早会遭到报应。”
    “我杀他们，只因为他们本就该死。”圣子淡淡地说道，“这是神的旨意，没有人类可以抗拒。”
    “呸！”我对着地上吐了口唾沫，不屑地说道，“什么狗屁神！你以为老子不知道，你就是一只妖怪！”
    没想到圣子并不生气，反而笑着说道：“是我兄长告诉你的吧？没错，我曾经的确是妖。但那又怎么样呢？天地万物，本就是在进化中成长。虫子可以变成蝴蝶，妖一样也能变成神。”
    我对这家伙的厚颜无耻感到汗颜，苦笑道：行吧，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你一个神，没必要和我凡人过不去吧？
    “不，你不是普通人。”圣子摇了摇头。
    “我就是一个普通人，我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平平安安的生活，娶个老婆，生个孩子，就这么简单都不能满足我吗？”我苦笑道。
    圣子淡淡地说道：我理解你的想法，可是你却做错了一件事。
    “什么事？”
    “你不该在降灵大会的时候出现，更不该打伤我。”
    “……”
    我坐在地上，看着这个自称“神”的家伙，心里很是无语。
    搞了半天，这小子这么记仇。
    一直在怪我当初揍过他？
    妈的，这么小气也配成为神？
    “那你的意思是，我非死不可？”我叹了口气，问道。
    “非死不可。”圣子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