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一切我都归我》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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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裤子换了一条又一条，看着湿哒哒一排衣裤，赵玉梅慌了，因为没有干净能换的裤子了。
    周放最先到医院病房，脱下羽绒服，来到病床边问周凡“疼的厉害吗？”
    “肚子不疼，腰疼，南医生说，要是顺产的话，还早着呢，建议剖腹产，孩子大，不好生”
    “那还等什么？快点进手术室”
    周凡却又露出一副很苦闷的表情，揉着脑袋说“洪羽不在，没人签字”
    这人，关键时刻掉链子，不靠谱！
    “我签”
    又要替洪羽做主！您可真行！
    周凡拉住他说“再等等吧！他说了，还有五分钟就到，南医生已经去准备了，我这也准备好了”
    卓国强夫妻还有洪羽妈，三个人把孩子要用的东西准备好，再三检查了，确定没有遗漏任何东西，站门口焦急的等着洪羽，他是孩子爸爸，字也要家属签才行。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等待的时间，总觉得过得很慢很慢，周凡煎熬着，左盼右盼，仿佛等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急促攀爬楼梯的声音，卓国强看到楼梯口出来的人，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的说“你这是……”
    “妈打电话的时候，我在钢结构上，一紧张，掉了下去”
    裤子上都是淤泥，还是湿的，就一条秋裤，还有衬衫，天气阴冷，都还穿着厚厚的衣服，他就一件衬衫，一条秋裤，一定很冷，看的卓国强不自主的打了一个哆嗦。
    干事业不容易，不过也不能太拼了，适当就好，身体最重要。
    本想劝劝他，可一想到从今天开始，他就是四个孩子的父亲，顿时替他感觉，压力山大，又把到嘴边上的话，咽进肚子里。
    洪羽顾不上自己一身脏，进门就先看周凡，伸手摸周凡的头，笑着说“开始阵痛了吗？”
    周凡吃惊看着他，艰难的想起身，却爬不起来，拉着他的衣角问“没有，你怎么回事？衣服怎么是湿的？”
    “妈打电话给我，说你羊水破了，我一激动，掉了下去，幸好下面是低洼地，有水，不然摔惨了”
    挣钱不容易，周凡心疼的看着他，这几个月，他瘦了好多，也黑了不少，原本就不白，现在可以拍非洲难民纪录了。
    “还要多久才能全部安装结束正式发电？”
    “太阳能板已经安装一大半，变压器电路也都安装妥当，就快了”
    赵玉梅帮忙给周凡披上外套，洪羽把鞋给周凡放脚下，扶着她，从床上下来，看着她圆鼓鼓的肚子，伸手摸了摸说“今天没少折腾你，一会就把她抱出来，我替你‘收拾’她”。
    天天摸，他也不烦，被他摸肚皮，都摸麻木了，不知道反击和躲避。
    “去洗洗换衣服，别感冒了，你现在不能生病，家里里里外外都需要你，我更需要你”
    情话微甜，听的洪羽心暖的像微风吹过，心里盛开出一朵玫瑰。
    “等我看你进了手术室，我就去洗”
    见他坚持下去，周凡只好听他的，现在的确是自己最不好，身上的导尿管已经插上了，手术室里，也就等自己进去了。
    手术通知书，洪羽仔仔细细看了一遍，递给一旁的周放，周放接过来，皱眉看着他说“签字”
    “你再看一遍，我怕会有什么遗漏”
    “你没来之前，我就看过了，除了，小凡要做体内输卵管结扎，我觉得没问题”
    对于周凡再孕这事，周放始终保持反对意见，觉得有点冒险，已经有三胞胎了，万一再生双胞胎或者三胞胎，那可怎么办？
    “哪里有问题？”周凡扶着后腰，凑上前问道。
    “他想让我做结扎手术，而不是你做”
    “对，就是你做，上次顺带做了阑尾切除手术，我担心的要命，多等了一个多小时，麻醉药好像是用少了，几个人按不住，这次又来，我不放心，你做，为了小凡好，你受点罪，没什么”
    洪羽二话没说，对旁边的护士说“不做体内结扎，只做破宫产手术”
    护士点头说“那可以了，现在可以进去了”
    上电梯，到达手术室楼层，今天是个好日子，也有的孕妇，专门挑今天来做破宫产手术的，等待区，已经有很多人在等了。
    说不怕那是骗人的，周凡的也是怕的要命，三胞胎出生的时候，自己意识不清楚，所以也不怕，现在不一样了，很怕进去，很怕有个闪失。
    在手术室门口换了鞋，刚要进去，又被洪羽拉了回来，紧紧抱在怀里，亲昵的摸着周凡的头，久久不愿意松开。
    “辛苦你了，老婆”
    “还好，马上解放了”
    “我爱你老婆”
    周放看不得他腻歪，拍拍洪羽的肩膀说“别肉麻了，快点的”
    煞风景，洪羽不理他，亲了一下周凡的头，慢慢松开手。
    再然后，周凡觉得自己有点晕乎，怎么迈步走进去，怎么上的手术台，都是恍惚状态下进行的。
    “怎么那么慢？我等的花都谢了”
    一个男的？周凡怔住了，心想着，女人生孩子，一个男的进来干嘛？可背弓着，看不见人。
    “身高多少？”男人问道
    “一米六七”
    感觉他的手很凉，在自己的脊椎骨摸索着，摸到一处地方，使劲按了按，然后就凉凉的，周凡知道是麻醉，也不敢动一下，肚子很难受，里面的‘小人’，很不喜欢这个姿势，自己也不喜欢，憋屈的要命。
    又有护士给自己输液，听到叮叮噹噹金属材料碰撞的声音，还有他们在聊着天，好像很轻松，早就习以为常了，做手术对他们而言，也就是家常便饭。
    肚皮凉凉的，然后就有护士过来跟自己攀谈起来问“洪太太，您还挺时尚的，还有纹身”
    “不要叫我洪太太，怎么听怎么别扭，我姓周，可以叫我周凡”
    护士笑了，周凡看见她眼角的鱼尾纹，知道她年龄太小了，然后，就附在周凡身边问“周放是你叔叔，他结婚了吗？”
    打听叔叔的私人问题，有什么企图吗？
    不过没戏，叔叔是有家室的人，只是夫妻双方一直都是两地分居，偶尔见一次面。
    “结了，我婶在北京上班”
    感觉肚皮被人用什么东西戳了，没有疼痛感，南希凑上来笑着说“开始了，你妈说你没休息好，你可以睡觉”
    被人‘屠宰’，能睡着才怪，周凡没说话，而是眯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上的白色灯光，觉得自己和洪羽以后的压力更大了，四个孩子，俩男孩，俩女孩，天天吃喝，上学，还有穿衣服什么的，一年得花多少钱？
    被洪羽骗的好惨，说什么外国避孕药，吃了不会对身体有副作用，避孕效果还很好，谁知道，吃了几个月，就不来月经了，到医院一查，才知道是怀孕了。
    “生二胎完二胎，最想干嘛？”南希做着手术，肉身问周凡。
    还能干嘛？美美睡上一觉，然后再好好陪陪仨孩子，这一段时间，冷落了他们，心里很愧疚。
    不过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就是要把洪羽给‘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