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狙击手》231、交易

    
    白于墨带着他独有的石面具，抱着怀里的黑色松鼠，他已经彻底的走出来，托冰湖的福，与鬼鳍甲蜥的战斗并没有使得炽之心能够复苏到灼烧肺部的程度。
    鬼鳍甲蜥的魇核是一个拳头大小的带着刺，像是海胆一样的东西，颜色也是黑色的，白于墨收在裹布袋中，和它的肉放在一起。对于刨开鬼鳍甲蜥肚子的行为，白于墨也做了，但是什么都没有找到，是因为妖魔的胃酸很强的缘故吧。
    将捡起的顾潘背包碎布片叠好，掩埋下，能够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吧！至于龙尚尊的，白于墨也没有办法，他双手微微合十，在隆起土包上轻轻叩首，也算的上是同伴的祷告。
    而远处，正在绕着洼地赶回去的顾潘和龙尚尊同时打了个喷嚏。
    “你感冒了？”
    “没有啊，你不是也打喷嚏了，说不定是白于墨正在催我们两快回去呢。”
    “也是哈！”
    两人若无其事的开着玩笑。
    …
    几天的行动，没有了恶魇的威胁，走的很轻松，想必也是鬼鳍甲蜥将周围的完全种和危险种都清理的缘故，另一边可没有矮树林的遮掩。
    高高的雪坡上，白于墨站在雪蟒上，他的前面是一座山，耸入云峰的雪山，不过现在就是冬天，雪山什么的也是无所谓的。
    这还是第一次登上这么高的雪山，要说没有一点儿兴趣也是不可能的，尽管觉得已经有些了无生趣，从高处眺望的银色美丽世界还是打消了白于墨心里的一点阴霾。
    要是周围有人和自己一起看的话，那该多好啊！
    此刻不可避免的，白于墨的心中渴望着，但是随后就沉寂了，因为这是不可能的，他是灾星，是会给人们带来祸患的，无论是谁呆在他的身边注定都会受到灾厄的洗礼，或许就是因为在自己身边，龙尚尊和顾潘才会遭遇那种祸患。
    以前他对于这种话是痛苦迷茫着，而现在他是认同并且自责着。
    而且自己是个怪物罢了，为了某种目的而创造出来的怪物，像自己这种，或许对于某些苛刻的人来看，甚至无法被称之为人。
    “现在只有你了。”
    白于墨突兀的揉了揉不知所措的小家伙的脑袋，几天来紧绷的表情在面具下略有缓和，“或许应该给你起一个名字了。”
    雪蟒上，身后扬起风雪，朦胧的日光下，银色的世界中，沙哑的声音响起，“就叫你幸福吧！”
    …
    一般来说小宠物之类的都会叫做小什么，可是白于墨并没有将它当做宠物，不过，这个名字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却更为可笑，幸福什么的，你一个灾星就在旁边，又有什么资格指染？
    只不过是虚无缥缈的寄愿罢了，偶尔奢求一下又有什么过错呢？白于墨的脑海时常会有类似激烈的矛盾。
    身体缺陷，身世危险，深陷妖地，神志灰暗。这对于一个快十三岁的孩子来说，未免也太过残酷，即便换上一个硬汉也不会好上多少。
    或许是因为适应了，或许是因为没有选择，白于墨已经做的相当好了。至于让白于墨找一个人类的聚落，留在那里等死，那是不存在的。
    白于墨躺在雪地上，雪对他来说不算冰冷，再冷也没有他的心冷。
    今夜的星空有些璀璨，无论是月亮还是星辰都远远遥不可及，说起来丢失了软屏之后是什么日期已经不记得了，但是恐怕新年也就是这几天了，去年的时候母亲还在，当然今年也是一样的。
    白于墨紧紧的抓着胸口小布袋中的骨珠，像是抓住了什么慰藉一样。
    一夜过去，白于墨带着幸福站在雪蟒上，常人得用数天的路程，白于墨在不吝惜使用念力的情况下，只用了一天半的时间就到了。
    雪山的顶上，白于墨站在那里，眺望着远处的风景，太阳就在正前顶上，抬眼就能看到。目光触及远途，那里是正常的树林。
    再有一段路程，应该就是龙尚尊说过的，梧城西边的妖地，世界上都排的上号的妖地，莫北了，白于墨这么想到，旋即开口：“出来吧，别跟着我了。”
    就和中二病发作了一样，没人的时候就会朝着周围喊两句，白于墨当然不是这样的人，可是话语落下一分钟，周围仍是静悄悄的。
    气氛变得有些尴尬，可是对于白于墨来说这并不是尴尬而是无趣。竟然会因为觉得自己是个人类而发现不了它们。
    是的，白于墨本来是发现不了，躲在深层帷幕之中魔，就算是白于墨同样级别的神魂觉醒者也多半不会有发现的能力，这家伙是天生的宠儿，能够穿越的帷幕层数绝对不是白于墨这种半吊子的家伙可比拟的，但是他有万象赋予的精神力。
    万象赋予的精神力的确是趋近于完美，那一天过后，惑乱魔实际上并不是一无所获，至少它带走了白于墨少量的精神力，那种对于精神生物来说堪比钢铁的质量，即便数天过后，白于仍是感觉到对方没有消化掉的剩余。
    也就是这点剩余，让白于墨确认了这家伙一直在跟着他。
    深层帷幕之中，一团幽深巨大的烟雾其中，这要比当初入侵白于墨体内的家伙大上五六倍，在其中，算起来应该是食道的地方，异种的精神气息开始暴动从里面漂浮出来，毫无疑问白于墨是真的发现它了。
    山顶的风开始呼啸了，一层一层的卷风将山尖的地方包围起来，那磅礴的声音与巨大的吸力甚至需要白于墨用念力将周围安定下来才不会被刮走。暴风雪？不比这个更糟，确切的说是雪龙卷。
    白于墨毫不怀疑这股力量能够开山摧石，这股磅礴的念力要比白于墨的更上一个层次，六度！六度的惑乱魔，它找回了自己剩下的五个主体，它在展现力量。
    一边轻轻的安抚着怀里恐惧不已的幸福，一边冷淡的看着周围。
    “你想要做什么？”白于墨沙哑的开口。
    风暴没有停下来，甚至还攀上了白于墨的衣角，自身的念力有些安定不住的样子，银色的丝发带着发带开始漂浮。
    下马威，这是报复当时发生的事，白于墨确认，因为要动手的话早就动手了，何必浮夸的展现力量呢？
    和白于墨想的一样，风暴凛冽了一会儿始终没有侵入，一道人影渐渐凝聚成型。白雪塑造的身形看起来有些粗糙，但仍然可以看出来，这是以白于墨作为模板塑造的。
    “做个交易！”
    白雪身张了张口，没有声音出来，取而代之是拟声传入白于墨的耳朵，既没有询问也没有疑问，彻彻底底的陈述语气，就和白于墨当初做的一样。
    不过有些不同的是，被威胁的对象。
    “说说看。”
    白于墨还是服软了，并不是因为害怕或者单纯的拼不过，而是因为怀里瑟瑟发抖的小家伙，眼前白雪身形的目光都放在它的身上，只怕白于墨说出一个不字，下一刻雪龙卷将会将幸福撕碎，既然白于墨已经给它去了名字，寄予了愿望，那么这种事情他绝不会让其发生这种事情。
    但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
    “但是，如果你敢提出一些过分的要求，那么。”白于墨轻轻的摸了摸怀里的幸福，没有接着说下去，而那一双瑰红的眼眸却是比任何寒霜更加冷冽，其中的坚决意志溢于言表。
    雪龙卷中，白雪身形沉默了一分钟，它知道白于墨是有这个能力，对方也并不怕它，虽说它要比他高上一度。
    直到反复确认过白于墨的决心之后，它开口了，“放心，绝对不是什么过分的事。”
    “说。”
    “你是不是很讨厌自己的念力？上次我听到了，虽然不知道万象是什么东西，也不知道那种东西对你有什么坏处，但是我可以感觉到你的怨恨痛苦以及嫌恶。”
    白于墨的表情任然没有任何波动，但是惑乱魔可不会忽略其内心的变动，它加大了筹码：“精神重铸，你记忆中的那个人是这么说的，他们不会预料的未来的事情，所以必定是真的，这是你摆脱万象的机会。”
    白于墨的确是有些心动了，他问道：“你知道精神重铸的方法？”
    “不，我不知道，但是要重铸的话，那么就必须要粉碎本质，我知道粉碎的方法。”
    “我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呢？”
    “精神本质碎片，我要那些精神本质碎片。”
    “我需要想一想。”
    惑乱魔传递过来的都是真的，它的确是知道破碎精神的方法，也的确需要那些精神碎片，因为它发现从白于墨这儿获取的精神力虽然难以消化，但是对它大有裨益，而且它并不是白于墨所想的六个主体，而是五个。
    失去的那一个是因为和同伴接触时候失误被吞掉了，这个失误造成的后果是它已经在这个阶段停留太久，久到看不到进一步的希望。
    似乎等的不耐烦了，白雪身形再一次的开口，“怎么样？”
    “可以，不过要加上三个条件。”
    惑乱魔想了想，要是能够达成目的的话，不过分的话，就算再多上两个也无所谓的。
    “先说说看。”
    “第一，虽然这某种意义上并不是我的精神力，但是恐怕也会对我造成一定的损害，所以你要帮我找一些治疗滋补精神的东西。”
    “没有问题。”惑乱魔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作为一只精神生物，它对于那些东西能够增加精神力也也有所了解，因为他会经常指引被附身的妖魔找到它们，增加精神力，然后在榨干它们。
    “第二，我信不过你，我要分开进行，每次只搅碎一部分。”白于墨其实并不害怕精神削弱之后会遭到那家伙的迫害，因为它会忙着消化白于墨的精神本质碎片，而入侵脑海来侵吞这件事要是做的到的话也就不会让白于墨破碎精神力了。白于墨真正担心的是一次性破碎之后，这家伙会对自己的身体感兴趣，届时可没有阻拦的办法。
    惑乱魔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白于墨这一招相当的高明，而且这相当于是两个条件，毕竟在精神力破碎过程中，它还要保证白于墨的安全，要是对方走的一些危险地界，说实话这并不容易。
    “第三，在你消化完之后，破碎精神的时间由我来定。”白于墨没有提及关于自身记忆的任何要求，他不敢去赌，虽然里面或许涉及了一些对于自己有利的秘密，但是恐怕大多数都是关于自身缺陷的，这是一条死亡线，是白于墨打算尘封也不想现在触及的东西。
    “不行！”果然，这一点惑乱魔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那就再加上十天之内，这样可以吗？”
    惑乱魔立刻道：“五天！”
    “好，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