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外》番外二、学渣和学霸（2）

    
    顾维康看到了自己身边的人是郭凝，先是一愣，紧接着往旁边躲了躲，两个人之间顿时留了一个西瓜那么大的空隙。
    郭凝当然注意到了顾维康的小动作，不由得抽了抽嘴角，真幼稚！
    中场休息少不了做游戏，教官随便拿了顶帽子扔给一位同学，玩击鼓传花的游戏，停到谁的手中谁表演节目。
    最老套的游戏，大家玩的兴高采烈，顾维康却有些心不在焉。
    昨天放学回家，他告诉妈妈要转学，结果妈妈发了好大一顿火。从他有记忆开始，妈妈就从来没有发过那么大的脾气。
    顾维康的神思在游离，自己的胳膊突然被捣了一下，他诧异的看过去，是郭凝。
    郭凝无奈的指指他的怀里，赫然塞着一顶大帽子！
    顾维康脸都快绿了，接着便扔到了郭凝的怀里。
    众人轰然大笑。
    “顾维康耍赖！”
    “不行，顾维康必须要表演！”
    “顾维康、顾维康……”
    ……
    顾维康只觉得自己的太阳穴在不断的跳动着，他有一股跳起来要暴走的冲动……
    “顾维康！”年轻的教官高声喊了他一句，严肃的说道，“服从游戏规则！”
    顾维康无奈只得缓缓的站了起来，清了清嗓子，看向众人，一本正经的说道，“我给大家朗诵一首诗歌！”
    众人愣了，不过朗诵也是一项才艺，这个是无法否认的。
    顾维康的视线当中，唯一没有发愣的人，便是余光中里的郭凝，因为她的肩膀在抖动的厉害，她在笑！
    顾维康又清了清嗓子，严肃的说道，“算了，我还是给大家唱一首歌吧《轻舞飞扬》！”
    想看他笑话，这次不可能了！
    这是水木年华的歌曲，2002年的中学里，这首歌超级火。
    郭凝讶异，顾维康从小到大的才艺表演，就只有一个，朗诵古诗《鹅》，刚才他自己也说是诗朗诵的，为什么又唱歌了？
    我曾经深爱过一个姑娘
    她温柔的依偎在我肩上
    那晚屋里撤满了月光
    我的心儿轻轻为她绽放……
    少年的声音，深厚而又低沉，虽然没有音乐相和，却很容易的把人带了进去。
    郭凝不由得侧目，身边的少年，身姿端正，神态认真，脱去了平日的倔强，竟有几分可爱。
    她看着顾维康不由得晃神，认真唱歌的顾维康，好像跟她从前认识的那个人不太一样。
    生命随着歌声在飞扬
    你永远在我柔软的心房……
    不知不觉当中歌曲已经到了尾声，“哗……”响起了一片掌声，郭凝抬起双手也跟着鼓了起来。
    “再来一首！”有个清脆的声音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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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再来一首！”接着有人附和。
    “还是不要了，”顾维康朝着众人淡笑，极有风度的说道，“还是把表现的机会让给其他人吧！”
    说着便慢慢地坐了下来。
    郭凝的目光不由得停留在他的身上，未曾想顾维康坐下的同时，目光却转向了郭凝，他的下巴微微抬起，嘴角分明是一抹冷笑！
    郭凝的笑容凝固了，不，是尴尬！
    原来，顾维康依旧讨厌她！
    一个班里六十多个人，如果刻意的回避，一个学期说不上一句话，也是正常的。
    日子就这么波澜不惊的过，两个人，一个在最前排，一个在最后排，中间隔着十几个课桌的距离，就像是隔着一个太平洋那么遥远。
    明明从小就认识的人，偏偏两个人一个眼神的交流都没有。
    很快的连入学摸底考试也过去了，成绩出来了，毫无意外的全年级第一名是郭凝，倒数第一名则是顾维康。
    两个人都很淡定，毕竟这是正常的。
    可是老班黄金海却不淡定了，顾维康的倒数第一名跟倒数第二名中间差了几十分，他这个倒数第一名，直接拉低了班里的平均分。虽然他的身份特殊，虽然他家里不差钱，但他得要教学业绩啊！
    年终综合评估的时候，学校里可不管你的班里有什么学生！
    郭凝与顾维康先后被叫到了黄金海的办公室里。
    对于自从入学开始从来就没有讲过句话的两个人来说，同时站在班主任的面前，都是相当别扭。
    “顾维康我知道你的父母都很有实力，你家里也很有钱，但是咱们这是学校，不是拼钱的地方，是拼学习的地方，你的成绩拖了班级的后腿，这样是不行的。郭凝是咱们全年级的第一名，让她带带你，我也不要求你进步太大，只要每门功课都及格就好。”老班黄金海的口气显得很委婉，但他毕竟训人训惯了的，说出来的话却很不客气。
    顾维康皱眉，竟然让郭凝来带他……
    “黄老师，我觉得我带不是太合适，”郭凝淡淡的开口，“咱们班的谭宗胜是年级第五……”
    嗬，她倒是先拒绝了！
    “老师，我同意郭凝带我！”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郭凝的话，她诧异的看向顾维康，眼睛睁得圆圆的，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他要干嘛，自虐？
    “好，郭凝，”黄金海看向郭凝，和蔼的说道，“那你就多辛苦辛苦，争取下次期末考试的时候，能有一个好的成绩。”
    郭凝不知道顾维康在搞什么鬼，但见他忽然改了主意，老班又拍板定案了，她也不好反驳。
    但是丑话还得说在前面，所以她说道，“老师，我会尽力带顾维康的，但如果下次考试，还是这样的话，那我就没办法了。”
    顾维康差点抽过去，尽力？呵呵，她会尽力才怪！
    黄金海的眼神暗了暗，如果顾维康真的无药可救，他只能自认倒霉！
    这天放学，顾维康照例收拾了书包回家，刚出了教学楼的门，便被一个清脆的声音叫住了，“顾维康！”
    顾维康站住了脚步，不回头他就知道是谁！
    郭凝甩着小碎步，跑了上来，跟在他身边，看都不看他，说道，“跟我去门口的书店。”
    顾维康将书包甩在肩头，淡淡的说道，“不去！”
    “老班让我帮你补习……”
    “你可以不帮！”顾维康淡淡的说道。
    “我是说不帮的，”郭凝生气了，冷笑道，“是谁在老师面前说让我补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