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定江山》第十六章 心依依(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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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曲定江山无弹窗 “为什么?嫁与太子为妃他朝太子登基你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贵妃不好吗?何必要跟着我这个没出息的皇子?”阿妩的回答令辜无惜眼中温情大盛他的至爱也许永远不是这王府里的任何一个人府中众多妃妾也不是他自己的意愿但这并不表示他对府中的女子统统无情处得久了总会有一些至于是什么样的情意就很难说了温情?亦或是亲情?爱情?亦或是知己之情?
    “太子殿下纵然有千般万般的好都不及六郎在妾身心中的位置贵妃也好皇后也罢都不及能够长伴六郎左右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妾身想陪六郎这么一直走下去!”这番话皆是阿妩自内心之语情真意切娓婉缠绵即使辜无惜对阿妩并无多少情意也不禁为之动容执了阿妩的手与自己的手指交握在一起放于胸口动情地道:“难为你待我一片真心我必永远珍藏在此!”
    “殿下!”阿妩怔怔地望着辜无惜心中是满满的幸福与喜悦也许她永远都不及阮梅落在他心中的位置但那又如何她可以长长久久地陪在他身边与他一起分享喜怒哀乐这一点是阮梅落永远也做不到的。
    彼此……皆有所有所失罢人生从来就不允许完美否则必遭天妒!
    这一夜辜无惜在书房里睡的极是安稳不似以往常常坐卧不宁半夜醒转。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一切都将不同!
    阿妩待他鼻息渐宁后方吹熄了灯退出了书房执来时照路地羊角风灯走回至风华阁殊不知这一路上有多少双看不到的眼睛盯着她。
    点翠堂中。含妃正端坐在铜镜前由侍女替她一一洗去描抹在脸上的胭脂薄粉当脂粉落尽镜中显出一张素静的面容来她的手不自觉地在自己脸上划过指尖慢慢移至额间在被额遮挡地地方有一块半个铜前大小呈淡褐色突起的疤痕。。。正是为了掩盖这块疤痕她从不将额梳起总要垂留在前。
    这个疤让她又爱又恨恨它让自己如花似玉的面貌有了瑕疵爱它令自己朝思暮想的事情成了真……
    一抹极度温柔地笑在含妃娇红的双唇浮现迷蒙了眼让人有一种瞧不真切的美仿佛云中仙子站在后面为她御妆的杜若早已习惯了主子偶尔露出的这丝柔情。只一言不专心地主子卸下妆容。
    点翠堂的静谧一直到某人的到来才被打破与杜若长的有几分相似只看着年轻稍许的侍女挑起湘妃帘入内恭谨地站在含妃面前。低唤了一声主子。
    “唔!”含妃不置可否的应了声适才还停留在脸上的那丝柔情早已不知何时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森然与倨傲:“盯得怎么样了?”
    “回娘娘的话曲庶妃直至后半夜才从书房出来独自一人回了风华阁至于她在里面与殿下说了什么请恕奴婢无能无法探知。”她是杜若的妹妹。杜鹃两人打小就开始侍候含妃至今已有十来个年头。
    “这个不怪你!”含妃微一摆手中指上一颗硕大地翠绿翡翠烛光下划出一道幽绿的痕迹:“曲定璇哼!”那双刚刚才显现过温柔眼中迸出森然目光:“这个狐媚秧子才刚进门。就把表哥的心给勾去了大半。真有本事!”她努力不让双手握拳以免凤仙花染就的指甲刺疼了手掌。然光是这样便让她费了好大地力气更甭说冷静思考了。
    杜若见情况不对忙放下刚从含妃头上卸下来的童子报平安簪宽慰道:“娘娘莫气着了身子现在只是刚开始以后会是什么样咱们谁都不清楚殿下的为人娘娘难道还不清楚吗?殿下对女色向来不贪而且最重情义府中诸位娘娘除了娘娘您是殿下亲自向皇上开口的以外其余皆是皇上硬塞来的殿下对这些人皆是以礼相待淡而疏离远不及待娘娘亲厚说句不好听的话殿下的心里一直藏着一个人这个人是谁娘娘再清楚不过只要她一日没有入这府娘娘便可一日高枕无忧!”
    含妃一言不地听杜若说着手里把玩着杜若先前拿下来的那枝童子报平安簪这枝簪地簪头是一特大畸形珍珠形若顽童作舞左边饰有一蓝宝石雕琢而成的宝瓶瓶口插了同枝细细的红珊瑚枝衬托着一个“安”字此簪象征着多福多寿多子孙这还是自己与表哥完婚那日宫里赐下来的珍品意喻为皇室多延绵子嗣可惜成婚三载她虽时时戴此簪却一直未有好事传来反倒是让一个身份比她低许多的低贱女子抢了先实在可气幸而表哥并未因此而疏离于她始终如从前一般!
    放在妆台前的烛光较原先有些暗了含妃信手取下灯罩刚要用簪子去剔那烛芯又觉不舍逐换了一枝素白地银簪将烛火剔亮如初。
    “不错你说地没错是我太在意了只是也不知怎的我看到曲定璇就觉得异常不舒服比看到阮梅心还要难受!”含妃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憋着地劲一松便觉浑身无力杜若姐妹二人忙一人一边替含妃捏起了肩膀。
    “娘娘!”杜鹃斟酌了字句道:“其实奴婢觉得相较而言皇妃那边咱们也不能大意她毕竟是皇上亲自指定的正妃娘娘小看不得。府中大小事宜本来由娘娘您代执可眼下她入了门虽说现在刚入府诸事还不熟悉但一旦熟悉之后弄不好她便会来夺娘娘您手中的权柄毕竟她可是名正言顺的正妃!”
    “是吗?”含妃冷冷笑了一声:“尽管她阮家在朝中势大可我也未必会就此怕了她想执掌皇子府那得看她有没有这个本事!”她亲自摘下鬓上的最后一枝珠钗三千青丝失了所有的束缚立时如瀑布般倾泄直下越过纤腰与座下的绣凳直欲垂委至地光滑如练。
    含妃敛衣起身走至半掩的窗台前望着外面多已熄了灯火的庭院她的目光是难言的复杂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同样的她也不知道就在相隔不远的明心院阮梅心亦同样拾窗而望层层叠叠的华衣穿在身上尽管已经过了一天依然丝毫不乱整洁如新在她身后站着正在回话阮敬昭其回禀的内容与杜鹃一般无二只是阮梅心的反应却不似含妃那么大甚至于连头都没回只有浓密的眼睫毛微垂掩住了明眸。
    “行了我知道了这事儿不要跟别人提起你下去休息吧把玉翠唤进来服侍我更衣。”阮梅心淡淡地吩咐着那漠然的声音让这夏日的夜晚添了一丝薄凉的气息。
    少年无声地退了下去随之进来的是阮梅心的陪嫁丫头玉翠小有几分小家碧玉的姿色她动作轻柔地替阮梅心褪下一件件衣服隐藏在衣下的冰肌玉骨逐渐暴露在空气中可惜……却无人欣赏。
    阮梅心怔怔地盯着右臂上那粒朱红色的守宫砂出神连玉翠取了寝衣过来也没现。玉翠看到主子那样轻叹了一声:“娘娘别想这些了殿下迟早会过来的您可是他明媒正娶从大门抬进来的正妃呢!”
    “是吗?”阮梅心将手臂徐徐伸展套入那丝滑贴身的寝衣之中然后低头看着玉翠替她系上衣带衣襟上绣着翩然欲飞的蝴蝶:“殿下……一直都是想着姐姐的他们在一起多久我就看了他们多久……”空洞的声音回荡在这同样空洞的房间里此刻的她就像一个失了生气的娃娃。
    玉翠捏紧了阮梅心冰凉的手心心疼地道:“主子别想了奴婢知道您心中的苦可是一切都过去了现在您是六殿下的正妃这是皇帝的旨意谁都改不了大小姐她再不能与您争再不能!”
    空洞的目光逐渐凝起一丝焦距落在玉翠的脸上神色亦逐渐恢复了婉约:“是姐姐再不能与我争六殿下因为她如今是四皇妃是殿下的嫂子可是……”可是什么她没有在说下去脸上的神色已恢复了平日的模样温婉动人只隐约有一丝担忧在里面。
    阮梅心转了身往攒着牡丹花的黄花梨木床榻行去玉翠服侍其躲下后将两边浅紫色的幔帐:“主子早些歇息吧明日还要早起呢!”
    玉翠熄了屋中的烛火后更要退下忽听得幔帐中传了话来:“将那瓶消肿去瘀的药膏找出来放在桌上明日一早我要用。”
    玉翠低应了一声轻手轻脚地从楠木立柜中取出一瓶手掌大小的药瓶依言放在桌上然后才退出门去室内除了黑暗外又多了一样--寂静。
    夜深人静本是安息的好时辰可幔帐中却不时传来细索的翻身声显然床上的人儿正难以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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