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郭弈天走过苏州城的主干道,去往县令府要人。
等到到了县令府,郭弈天大声嚷嚷要见李相如,但是得到的答复是李县令不在府内。郭弈天憋了一肚子气,正想找人发泄,怒道:“李县令如果再不出来,我便将你们这些仆人好好收拾一番。”
郭弈天正摩拳擦掌,准备收拾这些不识好歹的仆人。仆人听说郭弈天要使用暴力,纷纷吓得双腿发软。当郭弈天准备干脆利落的击打时,二位仆人已经瘫倒在地。李相如闻讯赶了过来,喝止道:“郭弈天住手!这里是衙门,岂容尔等在此撒野放肆!”郭弈天收起架势,回怼道:“是你们不仁,怎怪我不义?”
李相如反问道:“本县令怎么就得罪你们龙门了?说我们不仁,难道你郭弈天就代表着正义?”郭弈天直奔主题道:“听说李师师出入你的县令府,她到现在未归,你把她怎样了?”李相如从容不迫道:“她今天没来县令府,况且县令府迎接的从来是贵宾,不接纳鄙俗之人的拜访。”
郭弈天有几分生气,因为李相如将他说成鄙俗之人,反唇相讥道:“李县令说我是鄙俗之人,那么光天化日之下当街裸奔,有伤风化算不算鄙俗之人?”李相如有些气急败坏,却又拿郭弈天无可奈何。郭弈天补充道:“她今天没来县令府,言下之意就是前不久来过县令府。既然李师师到过府上,她又没回龙门,那么我有必要检查一下县令府,看情况是否属实。”
李相如横眉冷对道:“我说她今天没来就是没来!再说县令府也不是说检查就能随便检查的地方,首先要经过本县令的同意。”郭弈天据理力争道:“我要是硬闯呢,你们谁能阻止?”李相如从兜里拿出一根冲天烟火,嗤之以鼻道:“既然郭弈天不相信本官说的话,那么我只要将手中的冲天烟火一放,虎门和丐帮都会迅速赶来救援。识时务者为俊杰,本官不怕将事情闹大。”
郭弈天看到这阵势,大有早做防备的意思。郭弈天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不会随便就被李相如的恐吓所吓倒。还没等李相如拉长引线,郭弈天即刻冲了出去点了他的定穴。速度之快,以至于在场的两位仆人都看的目瞪口呆。郭弈天得意道:“怎么样?我要去的地方,没人能够拦得住我吧。即使你用任何手段,我要找的人就一定要找到。”
寻完一遍县令府,郭弈天发现李师师确实不在里面。偌大的苏州城,李师师又会到哪儿去了呢?郭弈天召唤出来青龙,优哉游哉的俯瞰苏州城的春色。但观景不是主要目的,他的目的是找到李师师。
虽然郭弈天从来没问过李师师芳龄几许,但从旁人的口中得知她有二十五岁了。在春风楼里算年纪稍长的,但是心智却如孩子一般天真烂漫,又如少妇一般勾魂摄魄。她这样很惹眼,如果遇上了坏人,郭弈天一定不会原谅自己的。
紫英湖畔浅滩,细水长流。潺潺流水,叮咚作响。夕阳西下,清风拂面仅存一丝微凉,却带不走初夏的燥热。李师师沿着紫英河桥散步,一旁的水车因为水的流动而不停的转动。
余辉洒在河滩上显得波光粼粼,倒映出一幅水天相接的山水画卷。李师师继续散步,应该很享受这眼前的美景。
难得见李师师这么有闲情雅致,郭弈天从空中呼喊着李师师的名字。李师师好久才回过神来,回头望了望天空,露出了一脸欢快的笑容。
郭弈天骑的青龙缓缓降下,问候道:“我不在的这段日子,你都干嘛去了?”李师师放眼望去,紫英湖水波澜不惊,道:“没干什么,四处走走。在龙门闷得慌,连一个知心的朋友都没有。”郭弈天伸出手,热情道:“我不就是你的好朋友吗?你上来,我带你回龙门。”
李师师婉拒道:“可是你不懂我真正需要的是什么。我要的不多,只是一份安稳的感觉,你能给我吗?如果不能,请郭公子自便。”
郭弈天从青龙上一跃而下,走到李师师跟前道:“只要你有需要,而需要又是我能办到的,我就可以给你。”李师师转过身去,背对着郭弈天,道:“真的吗?虽然我是怡红院的花魁,但是除了你之外,我没有真正爱上任何一个人。你可知我的心意?”郭弈天心中有些欢愉,但是转瞬即逝道:“往事都做罢了,再回首只会徒增伤悲。我不想因为选择某个人,而伤害到其他爱我的人。每个人都有爱与被爱的权利,当爱与被爱不成正比,我希望我爱的人不是因为某些琐事争风吃醋。”
沿着不太长的紫英河桥曲折前行,一路上清风拂山月,夕阳染红了西边的天空。等待的是夜幕降临,还有空旷的湖景显得多寂寥。李师师不太能理解郭弈天所要表达的意思,也不知道他说的每句话是否对她心存爱意。
当郭弈天与李师师并肩而行。李师师能感觉到郭弈天鼻翼发出的呼吸声,纳新吐故的很好闻。李师师接着说道:“人生在世难免受到世俗眼光的束缚,但是我不在乎这些。我的年纪也不小了,算作大龄剩女了,也不知道有没有戴着凤冠霞帔出嫁的那一天。”郭弈天肯定道:“肯定会有那么一天的!实在不行,我帮你物色一个。”
李师师半开玩笑道:“干脆把你物色给我,兴许我会大发慈悲收了你。”郭弈天一脸懵懂道:“哪有媒人把他自己介绍给女方的?我是说……”李师师抢过话题道:“你是想说我们之间水到渠成就差一个媒人了。好了,你别解释了,解释太多便是掩饰。”
阴暗的天空中掠过一个凤凰,梅若雪骑坐在上面。
李师师瑟瑟发抖道:“郭公子,我好冷,我想要一个温暖的怀抱。”郭弈天想都没想,直接将李师师拥入怀抱。
看到两人相依相偎,梅若雪想起了当日郭弈天说过的话:虽然李师师出身不好,但是我们之间保持着纯洁的友谊。请相信我的心,亦如这玉佩一样碧绿透明。
既然是普通朋友也不必独处偏僻之地你侬我侬。梅若雪心里有说不出的难受,郭弈天就是见谁爱谁,处处留情。他肯为一个普通朋友花九千两赎身,可见这个普通关系并不普通。梅若雪狠狠地踢了一下凤凰的肚子,飘然而去。
当郭弈天微微抬起头仰望,只留下天空中一道火红色的亮点远去。
归去时天色已晚,郭李二人依偎地回到了龙门。林纤儿看到两人态度暧昧,就十分的憎恨李师师。
等到李师师回到春风楼住处,林纤儿就跑到了郭弈天的房间打报告。
郭弈天没想到林纤儿会晚上跑到他的房间,如果被白浪知道了还不大发雷霆。郭弈天问道:“纤儿,这么晚过来所谓何事?”林纤儿气冲冲道:“这么晚回来,你和李师师都干嘛去了?”
郭弈天想到林纤儿和他之间情缘难断,心中也是困苦道:“你看着外面夜色正好,要不我们出去聊聊。”
说着,郭弈天带着林纤儿来到后花园的入口处,触景生情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春风楼里面是否一切安好?”林纤儿娇气道:“不怎么好。”郭弈天问道:“怎么不好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纤儿将矛头直指李师师,神秘兮兮道:“还不是那个李师师,闹得整个春风楼都不太平。别怪我说她,她就是一个放荡的女人。即使郭大哥花钱替她赎身,也改不了她外出找野男人的事实。”郭弈天面色变的凝重道:“纤儿,你可别随便冤枉了好人。李师师答应我会洗心革面,忘记过去的不快事,重新做人的。”
林纤儿反驳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没有随便冤枉谁,也不会无凭无据错怪谁。”郭弈天紧张道:“那你可有真凭实据?如果没有,请放下你的的偏见。”
“郭大哥离开龙门有一周的时间。这段时间里,李师师会被邀请到县令府里做客。也许郭大哥会认为李相如不会做出越矩之事,但是受邀请的人之中还有李师师的老相好章巡抚。两人一见如故,也管不了春风楼的那些繁文缛节。凡事都有个过程,整个龙门都知道李师师喜欢郭大哥。但她不是一次去县令府里做客,而是经常。想必郭大哥也该醒醒了,李师师每次出门都打扮的招蜂引蝶,她在郭大哥面前一个样,郭大哥离开的这段时间又变回了原样。你说为了一个莺花,龙门何苦要令她改变原来的性格?”林纤儿辩解道。
“也许李师师只是呆在龙门太过闲闷,找找老朋友谈谈心事就能解解闷。”郭弈天分辨道。
“郭大哥这么想就错了,其间有一天李师师玩得很晚回来,而且回来时满身酒气。像这样不自爱的风尘女子还能做出什么好事来?不是找野男人还能干什么?我可没有随便冤枉李师师,这些都是事实。至于怎样处置李师师,郭大哥你看着办吧,反正春风楼不欢迎她这种勾三搭四的女人!”林纤儿态度决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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