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世界的屠龙者》第142章 无休止的玩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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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着一层粗大的铁栅栏，罗德没法冲过去把这帮混蛋全宰掉，但也并非拿他们毫无办法……能量在身体中静静流转，最熟悉的魔法已经悄然酝酿于手心。在刚才的审判过程中他没用法术，一方面是战斗时间太短压根用不上，另一方面则是打算隐瞒自己会魔法这一点待到关键时刻再用……如果情况不对，他会对主席台发起攻击，怎么也得炸死炸伤一两个该死的家伙垫背。
    世上毕竟没有真正的瞬发魔法，他释放火球术确实很快，但也需要至少一两秒……只要那帮端着弩的家伙没把自己秒杀，最后的挣扎或许就能出手。
    竞技场主不知道少年在想什么，但看出了他眼中的杀意，笑着劝说起来：“别做傻事，孩子，去干掉那两个还没断气的家伙，然后乖乖放下武器，我不会为难你。一旦我下令放箭，场内将只允许留一个活人——而那个不一定会是你。”
    “你威胁不了任何人，放箭吧，射死我。”
    “哼。”竞技场主人目中闪过寒光，盯着他看了几秒，抬头朝手下略微示意。弓弩被扣下扳机的声响霎时间连成一片。罗德不得不承认，虽然自己的耳朵和脑子都反应得过来，手上却实际根本来不及释放法术报复；嘴上虽然不怕死般硬气，心里也相信对方不会杀掉自己这摇钱树，但弓弦绷动的声音依旧让他毛骨悚然。
    箭矢如预料中一样没有飞向他，而是把三名倒在地上的审判官射成了刺猬——斗技场里不治疗重伤员，就是这么简单。倒是他面对剑雨毫不色变的模样，又引起了观众们一番赞叹。
    “非逼得我浪费弩箭……我该如何惩罚你的不配合和毫无娱乐精神呢？”
    这回观众席上的声音吵成一片，有些“尊重传统”的人认为赢下比武审判的罗德应该被无罪释放，但这些顾客的要求被选择性无视了。
    “这个竞技场没有更多冠军了……但我记得，我们还是有些拿得出手的家伙的，既然国王刺客这么不配合又毫无娱乐精神，我们就请两个非人类朋友上来吧，”监狱长笑着提议，表情中却带着一丝阴狠，“我记得……饿着肚子的它们可是非常愿意配合，也非常有娱乐精神的。”
    “好主意，美少年与野兽，想想都刺激呢。”伯爵夫人用干涩的声音说道，舔了舔嘴唇。
    “既然老姐感兴趣，那就这么办吧。”
    ……
    罗德以为“非人类朋友”和“野兽”是指兽人什么的家伙，但当竞技场底部低矮的分入口处被抬来两个大笼子时，他有些惊讶。
    一头狮子，还有一只老虎。
    这是从野外捕来的猛兽，两头总是饥一顿饱一顿的倒霉蛋比自由时更加狂暴焦躁，它们朝推动笼子的竞技场员工咆哮、以双爪挠动笼子栏杆，让周围的员工隔着铁笼也胆战心惊。
    笼子对接到了斗技场底部的小入口上，笼门被解锁打开……只要再打开通往斗技场底部的那个小闸门，它们就将被释放到场内。
    ……
    “等等，我担心这不太公平。”监狱长面露不忍：“两只可怜的小猫手无寸铁，拿什么对付一个刚刚撂倒三名竞技场冠军的凶残罪犯？哈特爵士应该不用武器，徒手对徒手……不然一锤子下去，什么样的生物扛得住？”
    “英雄所见略同，博纳。”竞技场主点点头，晃得下巴乱颤：“小伙子，把武器放下。”
    罗德恍若未闻地站在场中一动不动，打量着与自己还有一道栅栏之隔的两头“小猫咪”。
    “没听见吗，放下武器！所有的，包括腰间那把匕首！”
    罗德依旧不动，只是冷漠地抬头瞥了一眼那些上完弦重新举起弓弩对准自己的竞技场员工。
    “这小家伙不怕死嘞，你威胁不到他。”伯爵夫人依旧带着放荡的笑容：“但我知道这种人怕什么，去把那边他那个矮人朋友带过来。”
    竞技场主脸上露出了恍然的表情：“我明白了，老姐不愧是老姐。”
    ***
    霍克正坐在观众堆里默默为罗德祈祷，怎么也想不到飞来横祸会降临到他头上，当五六个竞技场员工挤入人群架起他时才惊醒过来，大吼大叫地拼命挣扎。
    “我是第七矮人步兵大队的后备役士兵、直属女王的战士、黑石氏族的人！你们敢动我？”霍克被按住拖向主席台，愤怒地咆哮起来：“我也是付了钱的顾客！这就是你们做生意的态度吗！”
    “很抱歉，在这一点上我理亏，所以我会退还你入场费。”阿诺得继续甩动下巴，毫不在意地作出补偿，“绑好他！”
    罗德一头雾水，这样粗暴地把一个人从观众席位里拖出来，其他观众就没意见？
    莫非……因为他是个矮人？
    可这帮家伙又想干嘛呢，用那矮人来威胁自己？一个与自己只有一面之缘，他连名字都没记住的矮人？
    “我们现在怀疑这位矮人是你刺杀国王的同谋，如果你想证明他的清白，就必须空手参与下一轮审判。”竞技场主站在被几名手下按住的霍克身边，拿出一把匕首比划了几下，“不然，我们就先审审你的这位同谋。”
    “放开他，我根本不认识这个人。”
    “是么，可我不信呢……你到底放不放下武器。”
    年轻矮人的嘴被堵上，被人野蛮地扳起头来，眼中冒火地被迫与罗德对视，两人目光相对，少年忽然想起了他的名字。
    ……
    “砰。”他把手里的大锤扔到地面上，砸起一团灰尘，又抽出腰带间的匕首抛开，用行动表示了屈服。
    母亲告诉过他，世上根本没有多少真正的巧合，貌似巧合中的大部分，都是双方之前所做决定引起的必然结果……换言之，这个叫霍克.黑石的矮人，很有可能不是来找乐子碰巧遇上了自己，而是听闻此地要处死国王刺客想帮助自己，才冒险以一个矮人的身份跑到这个残暴人类聚集之处，在关键时刻干扰了处决的进行。
    是自己犯了错误落入他人之手，不能再把好心人拖下水了。
    “很好。”竞技场主满意地放下小刀，对手下发令：“去把东西和尸体收拾了。”
    几名工作人员战战兢兢地从小门钻入场内，仿佛把罗德当成什么吃人怪兽似地尽可能远离他，飞快把遗留在地上的几把武器连同三名落败竞技场斗士的尸体都拖走。罗德脑子开始飞速转动后就停不下来，立刻想明白其中利害：若尸体不带走，两头饿着的猛兽进来后绝对会先大快朵颐，根本不会有心情对付自己。
    ……
    “很好，现在公平了。让我们开始第二场审判吧，由野兽之神来评定，国王刺客到底有没有罪？下注即刻开始，请为你支持的那一方掷出硬币吧！”
    观众传来的呼声不再那么热烈，但投注倒依然积极。其中认为应当立刻释放罗德的声音也渐渐平息，刚才他解决三名竞技场冠军的速度实在太快，精彩则精彩矣，却让观众很不过瘾。即使有些同情他，但人们也还是十分期待——这个能以平均三秒一个的速度撂倒竞技场冠军的家伙，还能给他们带来什么样的惊喜表现？
    一身清脆的啪嗒响声中，竞技场底部的小闸门被打开，两只饥饿的“小猫咪”低吼一声，顺着通道钻进了斗技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