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颂北境之战》第九十九章 昔人故，万般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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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睡在床上，心情好，想着事情，不知怎么，就想到曦何哪儿去了。
    一股清冷的海香袭来，他侧头，见床边一个蓝紫仙裙的少女缓慢显出身影，青??芙笑着，“睡不着吗？”
    颜卓也笑，“青青。”
    青??芙愣了愣，随即又好奇，“你到底是谁啊？”
    颜卓爬起来坐靠着，他笑了一下，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怎么今日不忙吗？”
    “我整日都不忙。”
    “这雨不是你布的？”
    青??芙摇头，“不是。”
    颜卓拍怕床沿，示意她坐。
    青??芙似乎有点不好意思，纯净的黑色瞳孔往下看去，拢拢犹如紫蓝烟雾的裙裳，轻轻坐下，只占了一小块位置，又理理裙边，银色长发随意的散落到床被上，小小年纪姿态却极为优雅。
    言说龙族的长相都是比较消瘦凌厉，这个小白龙姬却生的很是可爱美丽，母亲是最出美人的人鱼族，也难怪。
    沉默片刻，“你表哥说你在研制香，你身上这个味道就是吗？”颜卓问，他看着她，和颜悦色，神色之中带着宠溺。
    青??芙摇头，又低头在肩上嗅，“我身上有味道吗？”
    “嗯。”
    青??芙抬起袖子还在嗅，偏头疑惑的看着他，询问，“不好闻吗？我自己闻不到。”
    颜卓看着她甜美的小脸上流露出的纯真，不由得心更加柔软，“很好闻，像是大海的味道，但又带着冷冷的淡香。”他看她纠结的脸庞，又笑了一下，“很配你。”
    “配？”青??芙没有明白他的意思，但只要不难闻就很好了。
    “很舒服，很清甜。”
    青??芙听他这样夸自己不由得红了脸，她宛如星空的眼睛转到其他方向，可爱的笑起来，真诚的道了一声，“谢谢！”
    颜卓看着她可爱的侧脸，愣了一下，想到什么，垂眼轻柔淡笑。
    她这么笑，倒有点像曦何。
    “青青，你最近，去过九重天吗？”颜卓踌躇一下，还是问了。
    青??芙侧头，“没有。”
    颜卓若有所思的点头。
    “你想去吗？”
    颜卓愣了愣，抬头看向她，“你带我？”
    青??芙沉思起来，过了半天才抬头，“好。”颜卓觉得她有些犹疑。
    “但是我飞起很慢，这儿到九天，要三个时辰。”说完，她又有些羞愧的垂首。
    颜卓算了一下，这样来去，就得花半年。
    他伸手，修长的手指抚摸着她头顶柔顺的银发，温柔的笑，“我想了想，以凡人之躯还是不要上去了，会受不了上面的灵气。”
    青??芙点头，“不好意思啊！”
    颜卓看着她仍然愧疚的眼睛，“说什么呢？凡人之躯不能上九重天，不然会灰飞烟灭的，又不关你什么事。”她又抚摸了两下她的长发，从头顶顺到腰背，“你头发这么漂亮，怎么不扎一个漂亮的发髻？”每次见她，都是将耳前的头发拢到后脑勺用丝带绑着，现在，完全披散。
    青??芙反手摸着自己松散的长发，“我……我不会。平时都用丝带绑着的，刚刚没有找到。”
    颜卓本来还想问她母亲还有侍女怎么不给她绑，想了一下，觉得青??芙环境肯定很复杂，就没有再问了。
    他笑了笑，眯眼探寻的看着她，“你其实是专门来我这儿学艺的吧？”
    青??芙不明白，明亮的眼睛天真的看着他。
    颜卓笑，动动身子盘腿而坐，一边扯被子一边道，“我会一个术法，我教你。”
    青??芙眼睛一亮，好奇的看着他。
    “伸出食指。”
    青??芙伸出食指。
    “脑海中想一个发髻的样式。”
    想一个样式。
    “跟着我念。”
    跟着念。
    “念的时候，手指在头发上画两圈。”
    画两圈。
    念完术法，手指间有莹莹白色光芒，抬手画两圈，头发自动穿插到头顶。
    一个可爱的单螺髻就完成了，青??芙伸手轻轻摸了摸，欣喜的转身跑出床帐，走到妆镜前，她惊讶一声，“为什么会有簪子？”
    颜卓伸头询问，“什么？”
    青??芙又说了一句，不过颜卓没有听清楚，他从床上下来，走到外面，一边踱步，一边问她，“怎么了？不喜欢再试一次换就好了。”
    青??芙从镜面侧头，指了指头上哪只血玉金步摇，“为什么还能变出这么贵重的簪子？”
    颜卓站在她身边看着镜子里的人像，“只要是所想的，都能变出来。这簪子，挺好看啊！”
    青??芙一把扯下来，“不行，母亲知道了会问我的。”扯下来又不知道怎么办，想塞到颜卓手中她也没敢，就放在梳妆台上。
    颜卓拿起来，“怕什么？”他在手中细细瞧着，是他喜欢的款式，由衷夸赞道，“你想出来的簪子品位还真好。”
    青??芙脸微红，“不是我想出来的，我见我表哥喜欢的帝皇姐姐戴过，这个发髻也是。”
    “啊？我就说眼熟。”
    “是吧？”青??芙更加不好意思，伸手开始抓，想松开发髻，“你也应该认识帝皇姐姐吧！她人特别漂亮，第一次见她就是这个发髻，虽然简单但配她特别好看，就一直记着。”
    颜卓笑的嘴巴都合不拢，伸手抓住青??芙的手，“别弄乱了。”
    青??芙僵硬的抬着手，“我还是换一个。”
    “干嘛换？这么好看。”
    “让帝皇姐姐知道了，不好。”
    “你帝皇姐姐没那么小气，而且这个发髻很适合你。”
    “没……没有。”
    颜卓放下她的手，将她身子板正过来，将簪子插进她发髻之中。
    青??芙闻着他胸膛上干净的味道，有些红了脸，忙转移话题，“凭空变化之术不是要达到一定灵力才能变出来的吗？我的力量应该还变不出来这么珍贵的东西才对。”
    “你自己太低估自己了吧？”颜卓又理理她额头上的浅法，满意的点点头。
    “但是，我现在还是变不出龙珠。”
    “龙珠？需要很强的灵力吗？”
    “嗯，初级测试就是变龙珠，我快考试了，还是变不出来。”
    颜卓背靠着梳妆台，长腿一点，顺势坐了上去，“你试试？”
    青??芙双手中空而合，嘴唇翕动。
    “你读出来。”
    青??芙看他一眼，温顺的点头，又重新开始一次。
    读完，手中指缝透出白光，光芒渐渐消失，青??芙摊开手掌，一颗小核桃大小珍珠躺在她小小的手心。
    “不是变得出来吗？”
    “这个不是，只是普通的珍珠。”
    颜卓伸手拈起，好奇的研究，“哦，确实是，龙珠里外都是有龙灵萦绕的，而且这个还挺小。”
    青??芙失望神色，“嗯。”
    颜卓将珍珠在手中把玩，“你试试刚刚那个术法，脑海中想着龙珠的样子。”
    青??芙半信半疑，试了一次，只见指缝中光华流转，白光刺眼，青??芙摊开手，惊了一下，“不是吧！”
    颜卓伸手拿起那颗杏子大小的龙珠，温润的流光犹如雾气在指尖优雅的漂浮，“质量不错，算是学费了！”
    青??芙又喜又惊，又有些不好意思，“真的吗？我再试试。”
    她又试了一遍，变出一颗桃子大小的，她捧在手中，在原地跳跃，献宝一样递给颜卓看，“又变出来了，这是为什么？哥哥，这是为什么？”
    颜卓笑，“因为我教你的是上古秘术，你以后想变什么，都可以用这个方法变。额……在你的灵力范围之内。”
    青??芙将龙珠塞到他手中，“你还要吗？我再给你变还要吗还要吗？”
    颜卓伸手按着她的肩膀，笑着，“龙珠有两颗就够了，你再给我变个其他的怎么样？”
    “什么？"
    “吃的！”
    “好呀，好呀！你想吃龙肉都可以！”
    颜卓做惊异状，“这么好？”
    差不多一夜颜卓都在教青??芙术法，大多是《女娲神卷》上的，还有一小部分是后来他觉得实用向别人请教的。
    有好几个都记不起到底是谁教的，只感觉那人异常的温柔，让她莫名悲伤。
    天没亮，他就穿上外衣和青??芙站在室外长廊上，俯瞰悬崖下的星落之湖。
    世界静谧安然，岸上灯火灿烂。
    颜卓望着黑暗中朦胧的山河之影，陷入沉思。
    青??芙在练习着颜卓教他的许些术法，开心笑着，声音纯真好听。
    颜卓不由得也笑，他记得他在这儿大的时候已经开始在流浪了。
    青??芙望着颜卓温柔浅笑的脸，不由的心漏了半拍，慌张的低头，"你在看什么？"
    "我没有看你，只是目光刚好朝向你的方向。"
    "啊？"青??芙神色尴尬。
    颜卓笑，"开玩笑了，只是想起了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
    "我这么大？你在哪儿？"
    "凡世。"
    "凡世，做什么？历劫，修行？"
    "流浪。"
    "流浪？你……不在家。流浪，你父母同意吗？"
    颜卓笑了一下，看向远山，"我的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不在了。"
    青??芙觉得心一慌，她不知道这个时候该说什么。
    颜卓却并没有在意，"不过也好。"他轻笑了一下，"命之使然，不可转也。"
    青??芙茫然的看着他，觉得很害怕。
    颜卓突然想起青??芙的身世，侧头看着她的神色，这个女孩子，什么心思都表现在脸上，太容易看透。他摸摸她的后脑勺，"你觉得不可思议吗？"
    青??芙垂头，觉得自己没有理由去评判别人。
    颜卓又道，"幼年太弱了，命运还由不得我掌控。况且，有时候并不是有就是幸福。我父亲是个很弱的精灵，我母亲心高气傲，他们很不合适，总是在吵架，童年没有多少好的回忆。有记忆以来，都不快乐。"
    青??芙眉头一皱，喉头哽的生疼。
    颜卓目光幽远，虚无缥缈，像是陷入了记忆，过了许久才又道，"我虽注定幼时茕茕孑立，但正因为如此才有后来诸多境遇，成为命定之帝。青青，强者是可以创造命运的。"
    青??芙迷茫了，他不知颜卓到底是哪方之帝，同时她也不明白，他怎么能看到自己的命运，"你能教教我吗？"
    "什么？"
    "教教我，怎么去看自己的命运，怎样去创造，怎样，才能过的好一点？"她说到后面已经是哭腔，说完眼中泪花闪烁。
    颜卓看着她的眼睛，愣了，伸手拉过她的肩膀，将手放在她后肩，轻轻拍着，"你别怕！别怕。"
    青??芙抓着他胸襟前的衣服，开始放声大哭。
    湖风吹拂，卷起二人的长裙发丝，天空之中泛起淡淡紫雾，雨淅沥沥的落下来。
    因下雨，世界比平时亮的要晚很多。
    但最终还是亮了。
    有人推门进入房间，青??芙擦擦眼泪，从颜卓怀里站起来。
    颜卓放下手，递给她一张帕子，声音温柔，"青青，童年是最弱的时候，但你别怕，世间万物都是由弱到强的。你好好想想自己要成为什么样子，然后慢慢的去努力。"
    房间里乔乔的声音传来，"公子？"
    青??芙点头，"嗯。"
    "你若觉得苦难，那就写日行录，将不开心的都写在里面。"他淡淡笑了一下，"这样倾诉出来，很容易就遗忘了，不会闷在心里苦。"
    青??芙混合着哭腔又嗯了一声。
    乔乔步子渐近。
    颜卓揉揉她额前浅发，"别去爱不爱你的人。"
    乔乔推门，走出来，侧头就见颜卓侧靠在雕花栏杆之上看着她。
    她颔首，"公子，早。"
    颜卓点头，"早。"起身往室内走去，他的身后突然腾起一阵冷风，带起他的发丝与衣角，他冷漠的脸上闪出一丝悲哀，转瞬即逝。
    颜卓换上衣服，外面还在下小雨，他撑着一把黑色的竹伞从侧门穿过，往颜康的宫殿去。
    身后跟着乔乔和姜拓，乔乔给他伞他冷漠的摇头。
    乔乔也就再不理他，任由他淋着雨。
    穿过长廊，园林，长石道，过了两殿的高阔朱门。
    乔乔实在是狠不下心，往姜拓旁边靠了靠，将伞偏过去。
    姜拓没拒绝。
    穿过长石道，入得里面园林，姜拓比乔乔高半个头，乔乔手的举麻了，她越想越气，在长廊口子上一把扯住姜拓。
    待颜卓走的稍远一点，将伞砸到地上，"给你伞你不打，什么意思啊？"她生气的吼道。
    姜拓看着乔乔那张被雨淋湿的脸，忙抬手，用袖子给她擦脸。
    乔乔一把撇下他的手，"就算你要遮，你好歹举一下伞吧！怎么这么木讷！"
    姜拓脸一红，有些不知所措，"对不起啊！我不知道那些人能做那些人不能做，段侍卫嘱咐我，除了时时保护颜大人，不要做多余的事。"他在周身摸了摸，"乔乔姑娘你擦一下吧，别感冒了，我也没有手帕。"
    乔乔恨他一眼，侧身走了。
    长廊上挂有白色纱帘，冷风吹拂，白纱缓慢的飘动。
    颜卓听见后面乔乔的咆哮，觉得好笑。
    转角就见不远处休憩观光亭中间坐着的一个蓝裙女子。
    颜卓脚步顿住，缓慢的往后退了一步，躲在纱帘后面。
    纱帘优雅的飘起，轻轻的落下，反复如此。
    他神色淡然的看着那个女子，她面前石桌上摆了一副茶具，脚边炉火旺盛，水壶已经开始冒白色的雾气。
    她撩起衣袖，手指修长，莹莹如玉，在茶具之中穿梭。
    神色平静，目光缥缈，似乎陷入沉思。
    颜卓就站在哪儿，侧头看向长廊的另一条道，不知该如何。
    转身离开？还是另劈道路？
    乔乔走近，站在他身后，小心询问，"公子，怎么了？"
    颜卓回过神，偏头，秦凤抬头看过来，纱帘起，四目相对，秦凤缓慢的对他笑起来。
    颜卓后背一僵，抬步跨了出去，他面无表情的向秦凤走去。
    他每走一步都觉得费尽力气，他提醒自己："颜卓，别害怕，别伤心。"
    跨上阶梯，步入亭中，秦凤站起来，对着他优雅颔首，"颜大人。"
    颜卓停在石桌对面，也颔首，"凤公主。"
    秦凤微微抬手示意，"颜大人请坐。"
    颜卓拎着滴水的油纸伞，岿然不动，垂眼看着石桌上摆放有序的茶具，面色如平常一般冷漠，"不了，我去找颜康。"
    秦凤顿了顿，一笑，"二位真是如胶似漆，羡煞旁人。"
    颜卓没有回答她的问题，颔首，正准备抬脚走，秦凤又道，"不过有件事本宫刚好想请教一下颜大人，耽误片刻，坐下来喝杯茶吧？"
    颜卓抬起的脚停在半空中，好半晌才收回来，转而移步到石凳旁，将伞递给姜拓，理理白色披风，矮身坐下。
    秦凤温柔笑着，用厚棉布包住茶壶柄，倒出沸水，开始泡茶。
    姜拓总觉得刚刚过来的那边长廊上有人，他缓慢的退后，走了过去。
    乔乔疑惑的瞧着他，怕他又犯错，也跟了过去。
    宽阔亭子之内，只剩下二人。
    颜卓知道她没有带侍女的习惯，也不惊奇她一个人坐在这儿。
    秦凤手法优雅至极，专注的泡着茶，半天没有开口说话。
    醒茶之时，终于开口，"本宫一直很好奇，颜大人在禹南宫挂出的那两面画，是从何来？"
    颜卓早就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他看着面前这套精致的紫砂壶茶具，声音淡淡，"不过一梦罢了！"
    时间到，秦凤倒出水，又在大茶杯里加了沸水。
    她没有再过问，如果是一梦那倒是说的通了。
    这人多半和冰祝有关系，或许如她一般是冰祝身体某一部分的幻化体，或许就是冰祝嵌到这个身体上的灵魂。
    她倒好茶，放在颜卓面前，"昨日听颜大人论道，大人也是相信前世的吧？"
    颜卓颔首谢过，"是如此。"
    "颜大人觉得自己前世会是什么样的人呢？"
    颜卓?萘艘豢冢?闾鹂煽冢??⊥罚?"想不到。"
    秦凤看着他，"味道怎么样？"
    颜卓放下杯子，"沁人心脾。"
    秦凤注意到他一动一静的优雅姿态，觉得真是赏心悦目。
    "颜大人似乎不太喜欢本宫。"
    颜卓缓慢抬眼看她，"公主何以如此说？"
    "自刚刚大人坐下来，就没有笑过。"
    有风骤起，纱帘狂乱的飞过来，伴随着点点碎雨，二人四目相对，秦凤眼含笑意，暗藏倨傲。
    披风下，他用左手压着颤抖的右手，缓慢垂下眼睛，左边唇角轻勾，声音淡淡，如玉润般好听，"公主天姿国色，人见人爱，怎会有人不喜欢。”他颔首，缓慢起身，“多谢公主的茶，颜卓告辞了。"
    秦凤支着脸颊，眼睛微微眯起，"你这可不是人见人爱的态度啊！本宫莫不是哪儿得罪大人了？"
    颜卓定定站在哪儿，见她生气，一时半会还不知道怎么应对，她自尊心强，他怎么忘了。
    他又坐了回去，"是颜卓失礼了，公主不要介意。"
    秦凤右手把玩着茶杯，听他这么一句道歉，似笑非笑，脸上带着讽刺，"本宫耽误了颜大人和苏公主相会，颜大人生气了？"
    颜卓见她怫然作色的样子竟然轻松很多，就如以前，他们两个还是会用最极端的方式互相伤害，或者嘲讽，或者压迫。
    他撩开广袖，伸手拿起大杯子往秦凤的小杯中倒茶，淡黄犹如琥珀一般的细流悦耳的落到她的杯中，茶香的味道弥散，带着安然。
    "没有的事，颜卓只是不善于同人攀谈，尤其，像公主这样的美人。"他又往自己杯中倒了一杯，放下大杯，抬头，竟然攒出一点笑意。
    秦凤端起茶杯，侧头轻?荩?劬π笨此???判σ猓?源?缜椤
    姜拓和乔乔走回来，乔乔在他耳边轻语，"刚刚我们发现有人躲在那边长廊，追了半天给追丢了。"
    颜卓抬头看向秦凤，"公主的侍卫呢？"
    秦凤抬头环视四周，"不清楚。"
    "不如颜卓送公主回房吧，这儿可能不太安全。"
    秦凤看了对面三人一眼，理理裙裳，起身。
    四人缓慢的走向秦凤住的院子，颜卓觉得自己亲自送秦凤这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他对不熟的人想来都不在意，早就陷入自己的无妄之镜，尴尬的只会是对方。而这个秦凤，他全心全意注视着，却都慌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