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那个佳期》第四章 我想出去看看

    此时此刻，杜佳期的确被自己这愚蠢的想法蠢哭，其实做为一个小孩子来说，养家的责任并不在自己，可是又一想这个家庭的情况，不担起糊口的责任又不行，总不能将所有的重担都压在这个可怜的女人身上吧。脚下的疼痛时刻提醒着自己，自己自足才是硬道理，靠谁都是没有用的。
    古代别的不说，这风景一等一。乡间小路，林荫小道，即便是冬尾开春，两道的树叶依然茂盛，夹带着凉意丝丝，十分舒爽。忍不住打了个嘟囔……舒爽过了头。
    初到太平镇时，天才蒙蒙亮些。这一路杜佳期就跟着母亲到处找工，瞧瞧这家有没有要女工的，那家要不要织工的，再看看东家有没有找散工的，大半天下来，工是没找着，杜佳期的鞋却给她穿破了个洞，大拇指就那么露在了外头，冻的挺疼。
    累了就坐在路边缓一缓。杜佳期瞧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笑容可拘，有些羡慕。羡慕他们不用为生计发愁，也气恼自己这次穿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越，搁以前自己一开始虽然穷，但也不至于饿死，后来才有了那点小小成就。现在呢，穷的都快饿死街头了，更糟心的是自己学的专业在这里可能派不上用场，若想活，只能做一些体力的活计。可对于古代的女性来说，能做什么体力活？
    “再找一会儿咱们就该回去了。”秦氏说着，咬了一口干硬的馒头，整个人的状态也不太好，馒头都吃不香。
    杜佳期恩了一声，只能听母亲的了。
    正当她们绝望白忙一天，耷拉着脑袋要离开镇子的时候，面前的一家布行贴出了告示，杜佳期瞄见了那两个‘招聘’的黑毛笔字儿，欣喜：“娘，这布行招人！”
    “是嘛，咱进去瞧瞧。”并未觉得女儿会看招聘上的字有何不妥，只想着赶紧进去打听打听是什么活计。
    “恩！”
    门头上写着‘吴氏布行’。进了店才发现这布行的规模还蛮大的，里面的布料种类繁多，迎上来一粗布伙计：“两位，需要什么样的布匹，咱们吴氏布行什么布都有。”可余光之处，瞧见那女娃的脚指都露出来了，伙计的眼神里多少露了丝怠慢来。
    “你好小哥，我们是来……找活儿干的”
    小哥见是找活儿的眼神都飘了：“哦，那边”他无趣的指了指掌柜处。秦氏礼貌的道谢带着女儿走到里面的掌柜处。往里走就能瞧见两三个穿着华丽的男女说着话。
    “实在不好意思李小姐，咱们这的纱衣是最好的了，您要的那种图案是真没有的”也是能力有限，可以说满镇子也做不出这样的衣服来。
    那李小姐几乎是白了一眼掌柜的道：“我看你们吴氏布行是走到头了，没有一样新颖的花色，还全镇最大的布行呢，这点要求都满足不了，看来以后本小姐是不用来这里买布了，小菊，咱们走吧”说着起身就要走。掌柜的见状赶紧挽回：“李小姐，李小姐莫急，要不这样，我去跟我们东家说说，看看能不能做您要的这种花色吧。”
    那李小姐撇了一眼掌柜的，算是松了口：“行吧。”
    掌柜的正转头呢，正好与迎上来的母女二人：“二位，随便看看，我们这里什么布都有。”敷衍地说完绕过她们二人便上了二楼。
    这一屋就剩下这母女二人，当然还有这位挑剔的李小姐。李小姐是富贵人家，自然是不屑于跟这样的人打交道，就连她身边的小丫头瞧着她们的眼神里都透着稍许的优越感。杜佳期看了看桌上的布，染的花色无非就是那种大红大绿的花色，要么就是那种纯色暗花之类的设计又或者花鸟鱼虫什么的。绣工相当不错，忍不住伸手去摸布上的刺绣。照理说古代的花色类设计是非常具有民族特色的，可是这个架空的朝代好像并没有杜佳期想像中的那么厉害，很多东西都没有，若是如此，是否可以在这里创一番天地呢？
    “佳期，可别，摸坏了咱可赔不起”秦氏提醒她，杜佳期看了一眼自家娘，虽表面答应了眼神却是离不开这件衣裳。这衣裳做工精细，刺绣精美，本就是一件非常上承的衣饰品，只可惜面对的是这样挑剔的客户，它的价值就显得没那么有价值了。
    “这位小姐，您想要什么样的样式花色？”杜佳期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竟问了一句。
    秦氏惊叹：“小姐对不起，小孩子不懂事。”
    那李小姐再看她们母女二人，眼角余光瞄到了小孩子露出的脚指头来，抬了抬眉眼：“也不想要什么样子，来来回回都那几样，不是花鸟鱼虫就是不起眼的兰花月季之类的，一点心意都没有。唉，本想着这次的生辰能出出彩的，可惜。”大概是看对方是个老弱妇儒警惕心也少了几分。杜佳期瞧她的样子是真的挺惋惜，一旁的小丫头也道：“是呀，小姐，要不咱们去隔壁街的布行看看吧。”
    “恩，一会要是掌柜的说做不了只好换家看看。”
    秦氏见大家小姐没有在意佳期的话，也算安了心，才放下又悬起，也不知何时，佳期已经画好了一幅花色：“李小姐，您看看这一幅。”
    李小姐半信半疑的接过她手里的纸张，上面的花色，颜色洁白，呈椭圆形状，全缘突起，花蕊细长且灵动。
    李小姐看着大惊：“这是什么花色，看着十分清丽。”
    李小姐这边正高兴着呢，那边的掌柜过来了。见掌柜的过来，李小姐道：“何掌柜，就这种花色吧，小姑娘，你告诉我这是什么花儿，当真漂亮。”关键是市面上并没有此类花色，如果将这花色穿戴在身上，定令人眼前一亮。
    掌柜的一脸懵，但脑子转的极快，也望向了面前的小姑娘，似在示意她说出来。
    “这叫香水百合花，寓意，清丽，动人，代表着祝福。”
    “香水百合……这名字当真新颖！”李姑娘明显有些兴奋激动。
    “的确，很符合李小姐的特质。”杜佳期妙语连珠，惹得李小姐十分欢喜：“你这花色不错，何掌柜，你们吴氏能做出来吗？”
    何掌柜看了看那花色，转过头来表示能做，寒暄几句便送走了满心欢喜的李小姐，何掌柜的这才赶紧招呼这个不起眼的母女两坐下谈话：“小姑娘，你可真是帮了我大忙，真不知该如何感谢你才好。”说着从柜台上的盘子里拿出了一锭银子：“姑娘，这一两就当做是你们的谢礼。”
    杜佳期看着面前的一小块银子，笑道：“掌柜的，我这花色全城独一无二，一两是不是太少了？”
    掌柜的一愣，一旁的秦氏听着也是吓的不轻，拉了拉自家姑娘的衣袖。掌柜见这小姑娘看似面善，实则不好打发，赶紧圆话：“呵，姑娘，那您看多少合适？”
    “那就看掌柜的您是要一次购买，还是一次性买断了。”
    “何掌柜，给这位姑娘拿两百两。”洪亮的声音响起，众人望去，二楼处的男人手持纸扇，风度翩翩，往此处走来，站至人前收起纸扇，对着眼前的姑娘客客气气道：“这位姑娘，不知两百两买断此图稿，可否？”
    杜佳期看着眼前的男人，气宇不凡：“可以。”
    男子见这小姑娘气定神闲，不卑不亢颇有些风范，露出微笑来，示意掌柜的做事。掌柜的果然拿出几张小额银票来奉上，杜佳期也不客气，接过便收了起来：“多谢。”
    “不知姑娘还有没有类似的设计，吴某愿再一次性买断它们”。人有钱就是口气大。
    杜佳期想了想道：“有是有，但价格都不便宜，你确定一次性买断，它~们？”
    吴少看着她，眼睛都快移不开了，这小姑娘看着貌不惊人，却有着寻常人不多见的胆气：“在下吴氏布行，吴东来，愿闻其详。”
    杜佳期看着这个少年：“好啊，拿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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