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要崛起》第二十四章 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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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快要黑的时候，晴霜过来请我去大堂用晚餐，并且装作不经意地问：“祁姑娘，你说你以前在程府里做过丫鬟，那你离开后去哪里了呀？”
    我：“这个嘛，实不相瞒，我上山当和尚了。”
    晴霜有些吃惊：“女的也能做和尚吗？那你要剃度吗？”
    “不用的，大师人很好，说看我还留恋红尘，就让我只是在寺里先待一段时间再说。”
    晴霜：“那你是在哪个寺庙里学的啊？我都不知道女眷还能入佛门呢。”
    我：“褚鹤山上的锦竹寺，不过不知道那个寺庙现在还在不在。女眷当然也能入佛门啊，只要诚心向佛，佛祖不会管你是男是女的。而且，就算你是男人如果你心中无佛，也是入不了佛门的。”
    晴霜点点头：“原来是这样。晴霜没学过什么，知道的也浅薄。”
    我摆摆手：“没什么。”
    “那你能给我讲讲你之前说的那个清华大师吗？你说他是慕府之前失踪的那个少爷？你还和他相处了很久？”晴霜满脸八卦地问了一连串问题。
    看她那么真诚地问我，我决定要好好给她讲讲清华的事。
    “既然你都这么问了，我就给你好生讲一下吧。我第一次见到清华大师时，真的是被他惊艳到了。”我很仔细地回忆第一次见到清华时的情景，“那是一个黑灯瞎火的山林的晚上，我独自走在山中，后来竟然靠在一边累的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当我醒来时，就看到清华大师坐在我的身边。”
    “火光照耀在他的脸上，我也看清了他的脸，可以说，那一刻，我都整整呆住了好久，他真的生的很好看，比我见过的所有人都好看……”我喃喃道，“他身着一身玉色僧衣，在漆黑的夜里却仿佛在散发着一层圣光，他的面庞是如此的俊美，我简直都找不到词语来形容了，他闭着双眼，脸上没什么表情，像一个误落凡尘的仙祗……”
    “没有这么夸张吧？清华只是个和尚吧？”晴霜终于忍不住开口了，“那个清华真有这么好看？”
    “你觉得你们家大少爷容貌如何？”我反问她。
    晴霜立马骄傲地说：“大少爷可是曾被誉为天下第一美男子的人，区区清华怎能和我家大少爷相比？”
    他们这边的天下第一男子是谁我不知道，但是我是真的觉得清华的气质等等绝对是超过慕云绪的。
    我很认真的反驳她：“那是因为你没见过清华大师，就像我现在听到你们说了清华这么多关于他以前做的一些坏事，但是只要我一想起和清华相处时的情景，我就愿意相信他。”
    晴霜脸色阴沉下来，还想说些什么，我直接打断她：“而且你家大少爷烟尘气味太重了，不像清华大师，清冷而又高贵……”
    晴霜脸色直接变了，忽的伸手发力抓住了我的衣领：“你胡说！你再说一句试试！”
    我的嗓子仿佛被堵住了，因为我直接被她提了起来！卧槽！这就暴走了？
    “你——”我根本没看清她的动作，就感觉自己悬在了空中，喉咙还被衣服勒住了说不出话来，眼泪都给我憋出来了，不由得挣扎起来。
    “你再敢说大少爷的坏话！”她冷冷地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然后忽的松开抓住我衣领的手，我马上不受控制地跌在了地上。
    我坐在地上捂着脖颈狠狠地咳嗽好一阵，抹了抹眼角淌出来的生理性泪水，尽力很平静地说：“你终于不装了？”
    “要不是看你对大少爷还有用，这几天你根本不会活得这么舒服。”她半蹲下身子看着我面无表情道，“但是既然你都不肯交出有用的信息，那么我们也不用陪着你演了。”说着，她也没再看我，直接站了起来，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走时还不忘把门给锁上了。
    随着锁声的“咔嚓”一声，我慢慢地爬了起来，妈的，屁股给我摔得好痛，脖子也被勒的好痛，这女人下手真是忒狠，不就说了她爱豆几句吗！
    唉，再也没有这么好好的待遇了，再也不会有人给我梳头穿衣，嘘寒问暖的了，我还刚刚大小姐生涯到此结束了，不过没关系，撕破脸了就不用再提心吊胆什么时候会被害了……因为现在随时可能被害……
    我在房里转了转，发现窗子不知什么时候也被封住了，再搜寻了一下屋子里的东西，发现房里最锋利的可以防身的东西可能就只有把瓷碗打碎了的碎片吧，看来他们早就预谋把我关在这里面了。
    我垂头丧气地坐到书桌前，然后开始发呆。
    让我感到奇怪的是，我早就已经把知道的信息都告诉他们了，他们还以为我有什么隐藏的吗？或是，他们以为我对清华来说是很重要的人？所以想以我为要挟什么的……唉，指不定清华早就忘记我了呢……
    好气哟！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做，就被牵扯到这些事里面来！还有我防身的匕首和迷药，不知道被晴霜那个小贱人扔哪里去了！
    我很郁闷——然后决定回床上睡觉，但是我还没有洗脸洗脚呢，这些人真是的，囚禁的人也是有人权的好不好！
    我走到门背后狠狠地拍门并大声呼喊：“有人吗？！有人吗？”
    “干什么？”一个很凶的男声突然响起，吓我一大跳，拍拍胸口赶紧说：“晴霜呢？我找她有事！”
    “你要干什么？”男人没理会我，直接问道。
    “很重要的事，得要晴霜来。”我很淡定地说。
    然后我听到那人一声不吭跑远了，应该是叫晴霜去了。于是便凑近了门，透过门缝看外面，一片黑漆漆的，应该是没有人。我使劲地拍了拍门，再用力踢了踢，发现这门质量好的没话说，锁也是，结实得很。
    没过多久，我听到有人走近，伴随着锁链的声音，晴霜开了门，她直接站在外面开门见山说：“你要干什么？”
    我酝酿了一会，小心翼翼道：“如果我说我想洗漱……”
    她的脸色猛地变了：“你就是为这个？”
    我：“也不是……那个，我还想出去上个茅厕……”
    空气突然静了下来。
    晴霜冷笑：“把门关上，待会她再怎么叫都别开门！”
    “是！”
    “诶！别呀！你们怎么能这样！”我委屈地吼了一嗓子，想要控诉她的无情，但那个侍卫大哥还是很尽职地无情地锁上了门，晴霜更是直接冷酷地离开了。
    我巴巴地回到床边，撑着头思考了一会，算了算了，一晚上不讲卫生也没什么，我还是脱了外衣和鞋袜上床睡觉了。
    夜半时分，我又做梦了。我那么清楚我是在做梦，因为我看到了清理。
    我对他始终怀着一股挥之不去的不可言说的愧疚之情。于是慢慢地向他走去。
    清理正在给一大片药草浇水，还嘟着嘴哼着小曲。
    我正想走过去拍他的肩，却发现自己的手竟像一阵风一般直接穿过了他的身体，我惊恐地看着这一切，然后眼睁睁地看着他转过身然后目不斜视地穿过我的身体离开。
    “清理！清理！”果然，他丝毫没反应。
    果然是梦啊，我竟然成了魂体一样的东西，现在好了，只能看着他在寺里转悠着。
    我到其他房里看了看，并没有如所想的看到清华，就专一的跟着清理转悠。
    这小子忒不老实，一会儿跑到外面的院子里抓了会儿虫子玩，一会又跑到他自己的房里翻书看，起先我还以为他在学习，但是凑近一看，居然是小人书一样的小画册！清理看的津津有味，我看这本泛黄的书都快翻烂了，可知它的主人经常翻看，但是基本没什么破损，又可知他对这本书的爱惜……我有些心酸，总感觉自己的心也有些隐隐作痛……
    我在房里转了一会儿，没过多久，就听见大门处传来了敲门声，我和清理同时抬头，我正想着去看看，就看见清理赶紧把书藏在了枕头下，然后出房间往大门那边去了。
    清理拉开大门，我跟着飘到他身边，大门打开的一瞬间，我看到来人有些吃惊——心神也突然不受控制地恐慌起来，我哆嗦着，仿佛突然预感到会发生什么，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清理邀请晴霜进来。
    没错，来人就是晴霜，她没有穿着我平时见她穿的丫鬟的那种粗衣短衫，而是身着一身素净的裙衫，脸上还带着初见我时一般的拘谨和不安，但我知道，她一定又是装的。
    我看着清理满脸真诚地引着晴霜进了侧房，清理还热情地给她介绍着寺庙。
    “我师兄清华有事下山了，大概晚上就能回来。你先进来喝杯水吧。”
    “谢谢你了，小师傅。”
    我有些着急地跟着他们进了房间，清理让晴霜在桌边坐下，然后就自己去斋堂拿热水和吃的去了。
    然后，我就看到晴霜漫不经心地从兜里拿出一个小瓷瓶，脸上带了一种可怖的淡淡的笑意——我的心忽然揪紧了——我疯了似的冲向正走过来的清理，大声对他呼喊，让他不要过去，疯狂地向他挥手，但是他依然穿过我的身体向那个女人走去……我红着眼看着他走近……
    良久，我垂着头拖着步伐走了出去，走到这熟悉又陌生的院子里，缓缓地蹲下了身子。
    我呆呆的看着地上，眼前渐渐模糊起来，真是奇怪，魂体也会掉泪吗？
    我没办法阻止一切的发生，这一切究竟是我自己臆想出来的梦呢？还是就是原原本本发生过的事呢？
    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根本就没多久，我低头麻木地看着地上的小虫子在枯枝烂叶间爬来爬去，不亦乐乎。
    几乎没什么声响，我抬头看向佛堂，晴霜正面无表情地从里面出来，还带上了门。
    我这辈子都从未觉得一个人的面目可以这么可恨过，我直接发狠地扑了上去，狠狠地咬向她的脖子——那一瞬间，我仿佛听到了她的尖叫，我想着痛快地笑起来——就在那一刻，我突然醒了过来。
    我喘着粗气，坐了起来，心脏还在“砰砰砰”地飞速跳动。
    良久，我伸手摸了摸冰凉的脸蛋，湿湿滑滑的，有些无奈。
    “你做噩梦了？”突然，一道声音从床前传来，我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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