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羊传》第15章 张小胖的鼻子

    
    “继续打坐，今天不将这颗石头里的气息吸纳完，我剥你的皮！”小船上，郭羊懒洋洋地斜躺着，手里不知从哪里弄了一把锋利的小刀，正在手里摆弄着。
    此次宗门任务大家都完成不错，每个人都享受两个月的休假。
    刚听到放假的消息，张小胖就想悄悄溜走，说实在的，他已经受够了郭羊了。虽然他心里也知道，郭羊这是为了大家快速提高战斗力，不得已才为之的。
    但张小胖实在受不了郭羊的各种逼迫手段了。
    谁料，他刚太王楼的大门，就被郭羊一把揪住耳朵，扯到一条乌篷船上，丢给他一颗绿色小石头，命令他打坐修炼。
    张小胖内心哀嚎不已，却不敢反抗，只得叹息着，将两条肥腿按照郭羊的要求盘好，开始吸纳。
    经过两个多月的强迫训练，张小胖已经能自己感觉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清凉气息了，他整个人的精神也似乎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首先是他的眼睛，比之前明亮了些，视力是原先的好几倍。
    其次是耳朵，他感觉自己的耳朵灵敏极了，二三十丈范围内，有轻微响动，他都能快速听到。
    但他的鼻子，却差强人意之极，好像一点都没有长进。这让郭羊大为光火，想想已经让这死胖子吸纳了四颗青色小石头了，结果这鼻子还是显示不出大威力，郭羊恨得牙痒痒。
    郭羊也知道，这种事情急不得，但实在忍不住，看见张小胖那张愁眉苦脸的肥脸，他就忍不住想冲上去揍两拳。
    郭羊逼迫了三天，张小胖每天度日如年，看见郭羊就心虚。好几次，还因此差点练功出了岔子。
    “看样子，这样下去也不行。不管了，让这死胖子自己练吧，如果再没效果，就不再投资了。”
    郭羊心里琢磨着，恶狠狠地瞪着张小胖，说道：“死胖子，我再给你最后的十颗石头，如果你还不把自己的狗鼻子练得能闻见灵药，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郭羊取出提前用药汁染成绿色的十颗小石头，放到张小胖的面前，便招呼郑金贵将船靠岸，头也不回地走了。
    张小胖看着眼前的十颗小石头，心里郁闷着不行，唉声叹气了好半天，这才开始闭目修炼。
    一个月后，郭羊忍不住跑到船上来检查张小胖的鼻子。
    当他发现，张小胖已经渗出过一层黑污了，鼻子果然好使了不少后，他大喜过望，拉了张小胖，就要到青云镇去喝酒：“张大哥，走走走，小弟请你喝一杯去。”
    张小胖直勾勾地看着郭羊，涨红了脸。
    郭羊一愣，低头看了看自己，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处，身上的衣服扣子也没见错。
    “老张啊，你看什么呢？”郭羊看着张小胖的样子，问道。
    张小胖心里暗骂“变色龙、势利眼”，嘴上却只是叹息了一声，说道：“可惜啊，只能闻到十来丈远近的灵药啊。”
    郭羊哈哈大笑，毫不在意地说道：“无妨无妨，根据我的经验，那些看羊的土狗，其鼻子一般都是慢慢练出来的。你还别说，当年我认识的一条土狗，经过我和老羊倌的训练，甚至都能分辨出哪些是有钱人那些是穷光蛋来呢。”
    “你厉害，你厉害。”张小胖心里恨得不行，脸上还得应付着。
    他亲眼见过郭羊像只瘦猴似得，三蹦两跳的，扑过去就将黄药师弄死的全过程。
    在心底间，张小胖对郭羊又敬又怕，而且，怕占了绝大多数。
    “走走走，我们哥俩喝一杯去。”郭羊拉了张小胖，转身就走。
    张小胖缒住了郭羊的衣袖，憋红了脸，唯唯诺诺地说道：“郭羊，你看，是这样的啊，我的鼻子才能闻到十几丈远的灵药，如果，那个……我的鼻子，那个如果能够……再灵光些，就更好使了，你说是吧？”
    郭羊愣住了，满面的笑容满面凝固，一股让张小胖心惊肉跳的气息弥漫开来，让他感觉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你是说，还想要我的小石头？”郭羊淡淡地问道。
    “是……不是，是这样的……”张小胖一张肥脸憋得通红，竟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郭羊盯着张小胖，良久良久，一直到张小胖感觉自己的脸因为长时间堆着笑而困得不行了，才开口说道：“死胖子，我再次成全你，给你提供二十几颗石头。记住，这是最后一次。如果你这鼻子实在不争气，我就帮你割掉它，拿去喂狗。”
    “好好好，郭大爷，我一定好好练功，一定不辜负你老人家的一片苦心，一定……”张小胖还要继续说下去，郭羊皱眉挥手，让他赶紧闭嘴。
    他慢慢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袋，打开后，当着张小胖的面，将里面的二十几颗小石头倒出来，盯着张小胖，恶狠狠地说道：“这是老子最后的一点家当了。如果你练不出土狗的鼻子，后果是什么你自己该知道吧。”
    张小胖一把将二十余颗小石头抓起来，慌不迭地塞入怀中，嘴里应承着，生怕郭羊反悔。
    经过这段时间吸纳小石头里的那种清凉气息，张小胖体内已经渗出过一层黑污了，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至于这种变化的细节，他还说不上来，总之，就是感觉自己的身体轻灵了不少，也清爽了不少。
    最重要的，则是他感觉自己的力量前所未有的大，随便一下，曾经苦练都无法完成的武术动作，轻轻松松就能完美展示。
    张小胖人小鬼大，其实，他现在已经能清楚地闻到三四十丈左右的灵药味道了。只不过，他想起郭羊的神奇小石头，便想办法再骗取些，以便自己继续吸纳练功。
    “真是好东西啊。怪不得郭羊这小子像只瘦猴子，却一个照面就能弄死两个大人。就是不知道这小子从哪里得了这么多的宝贝，得想办法多骗些啊。”张小胖脸上愁眉苦脸的，心里却喜滋滋地想着今后如何从郭羊手里继续骗石头。
    郭羊盯着张小胖的脸，凝视了好久，没有发现作伪的痕迹，便转头走了。
    一见郭羊离开，张小胖回到船舱，忍不住快要乐出声了，口里竟不由自主地哼哼起小曲儿了。
    这让船舱外面战战兢兢打渔的郑金贵大为感叹：“都说太王派的人霸道，我看呐，不仅霸道，而且脑子好像还有问题。前面那个一声不响像个哑巴，这个胖子，简直就是个受虐狂，让别人虐待了，反倒哼哼唧唧唱小曲儿。”
    很快，两个月假期就要结束了。经过没日没夜的打坐修炼，张小胖的体内终于再一次渗出了一层黑污。
    “嘿嘿，这石头，简直神了！”张小胖感受着身体的显著变化，低头看着自己，忍不住想笑出声来。
    “视力，没问题，二十丈外的那只飞虫，腿上的细毛都能看清。耳朵，没问题，二十丈内，有鱼吹泡泡，我都能听到。至于鼻子嘛，咦，附近竟然有灵药的味道！三十丈外？不对，应该是七十多丈外，哈哈，发了发了，岸边有灵药的味道！”张小胖圆睁两只小眼睛，赶紧让船家靠岸，他要采挖那株灵药了。
    结果，当张小胖从乌篷船上一跃而下，跳到岸上时，一下愣住了，瞬间脸色就难看起来。
    “厉害厉害，隔着七八十丈，就能闻到灵药的味道。恭喜张大爷神鼻功大圆满！”一块巨大岩石后，转出一个瘦猴似的少年，似笑非笑地说道，不是郭羊还能是谁！
    张小胖一看自己的底细竟然就这么轻易被郭羊摸到，不由一声长叹，说道：“郭大爷，有事您吩咐。”
    “哈哈，张大哥，看你客气的。”郭羊走到张小胖身边，拍了拍其肩膀，说道：“宗门任务下来了。这次还是去鬼哭峡，时间嘛，听说半年内返回即可。”
    “半年了好。省的往返浪费大家的时间。”张小胖随口说道。
    “恩，道理是这样，不过，长期在外，也增加了不少变数和危险。我们还是先去充分准备一下吧。”郭羊沉吟着说道，“听说，上次采药队死伤了好几个外门弟子呢。”
    “你说的对，还是先去准备一下。以后，有哪个不长眼的来打我们小组的主意，看我不弄死他。”张小胖豪情万丈地说着，看到郭羊似笑非笑的神情，瞬间脸色一红，接着说道：“谁让我是郭羊郭大爷的队员呢！”
    郭羊胸中一滞，瞪着张小胖，半天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