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冰》090 同床异梦

    
    贺耀霖被顾羽言辞里的嘲讽梗得的心里不得劲。
    「要是没有其他事情的话，就挂了。」
    香烟在手指间滑动，顾羽最后还是没能忍住，点燃了香烟夹在手指中间，看着烟雾渺渺升起，烟丝燃烧的气味让顾羽焦躁的心情得到了缓和。
    「作为老朋友，友情提醒你，」顾羽实现落在烟头的光亮处，「你那个小女朋友不像你想的那么无欲无求。」
    小女朋友，是在说颜翊。
    男人的劣根性，同时也是爱情中令人着迷的一点是，尽管他可以对自己的女人心生揣测和怀疑，但依旧容不得别人的质疑。
    「挂了。」
    毫无绅士风度的贺耀霖没等顾羽回话，就挂断了电话。
    小赵透过后视镜看向贺耀霖。
    相隔这么久，听到黎梦妍的声音，尽管只有寥寥几句，但依旧让他的心情还算不错，顾羽的挑衅和提醒都在他的容忍范围内。
    贺耀霖的语气也勉强温和。
    「说。」
    「下午的时候颜翊小姐打过来电话。」小赵目视路况的缝隙里，观察一眼贺耀霖的神情。
    如小赵的预计，贺耀霖缓缓扣动的手指节拍乱了一瞬间，掐灭了香烟的火星。
    待在贺耀霖身边这么久，小赵有了经验。
    颜翊和黎梦妍就像是红白玫瑰。
    无论贺耀霖沉浸在哪一朵温柔乡，一旦提起另一朵，就像是金属钠入水，轻微的就是噼里啪啦，严重得就是当场爆炸。
    「您那会儿在忙，」这糟糕的脸色，小赵收起了自己的小尾巴，「颜小姐说过几天国庆小长假，希望您能去接她。」
    ……
    放假前的最后一个下午，所有人都过的都心猿意马。
    颜翊的几个舍友都在兴致高昂地讨论这次的团建要穿什么衣服去，讨论的兴致冲冲，发觉颜翊正对着镜子描眉化目。
    「颜翊，你要出去吗？」
    颜翊从衣柜里拿出包包放在桌上，笑的柔情蜜意：「对啊，我男朋友等下来接我。」
    「哇，你真的是好幸福啊……」
    早在开学第一天，颜翊的男朋友作为优秀校友做了新生致辞就在S大传开了，这么高调的秀恩爱，哪里有不羡慕的在？
    对着镜子抿了抿口红，颜翊把包挂在肩上，朝着舍友招了招手：「我先走啦，明天的团建我会按时到的。」
    舍友从床帘里探出头来：「可以带家属哦！」
    刚出了校门，黎梦妍就看见了贺耀霖的迈巴赫，他站在车边，腰细腿长模特身材，并着一身高冷禁欲。
    「阿霖！」
    颜翊穿着裙子远远喊了一声，引的周围女生连连侧目。
    看到颜翊的那瞬间，之前萦绕心头的质疑都浅浅散去，贺耀霖伸出胳膊，将撞过来的颜翊搂进怀里，轻轻揉她的脑袋：「走吧，上车。」
    最近一段时间，颜翊按照导师的意思，带着严儒臣在逛S市，难得见贺耀霖一面，免不了兴奋。
    「我跟你讲，沈老师好有趣……」
    贺耀霖开着车，听颜翊神采飞扬地讲研究生生活里的趣事，偶尔点头附和几句示意自己在听，在颜翊笑的弯腰时，也不忘了腾出手拍拍她的背。
    「啊对了，你认识严儒臣吗？」
    颜翊铺垫了良久，这时候才自然地抛出了问题，看着贺耀霖的眼睛清纯无辜，就像是无意之间提起。
    「严儒臣？」突然提起这么个名字，贺耀霖也反应了一会儿。
    「沈老师说他最近在S做考察，」颜翊扒拉着安全带解释，「我刚开学任务不多，老师安排我做他的导游。」
    说起来也是奇怪，上一次吃饭的时候，沈成林还是一副不想自己和严儒臣有什么交集的态度。
    不知道严儒臣说了什么，沈老师现在倒是一改之前的戒备，对他一副全然信任的样子。
    这样一来如了颜翊的心意。
    就算是沈成林没有这么安排，颜翊也要找机会去接近严儒臣，她在看到严儒臣的那一瞬间，心里就隐约有了猜测，现在只需要证实就好。
    「按照辈分来说，我应该叫他一声叔叔。」
    贺耀霖第一次见严儒臣的时候，他还有只有一点点大。作为年轻时候有名的严家二公子，现在的严家的实际掌权者，贺耀霖这声「叔叔」喊得不亏。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啊？我担心会得罪他。」
    这话说的可怜巴巴，颜翊并没有说明自己已经做了几天的导游了。
    「不用担心。」贺耀霖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回过头看向颜翊，「没有女人能得罪他。」
    如果说贺耀霖是S市这一小辈圈子里的佼佼者，那严儒臣年轻时候在他们那辈的声望可比贺耀霖更是嚣张。
    稳坐京圈太子第一把交椅的严儒臣，周围的女人完全可以用趋之若鹜来形容，来者不拒让他风流的名声隔着辈儿也有所耳闻。
    「严叔叔和沈老师一样大，」颜翊摆出一副八卦的样子，「他没有孩子吗？」
    「没有。」
    这些事情，在生意上有所往来的人都隐约听过一耳朵，据传说也是一段颇为周折的故事。
    贺耀霖对这些事情并没有多少兴趣，况且花名在外的严儒臣和颜翊走得这么近，多少也让他有些不悦。
    短促音节包含着不耐烦的语气，颜翊瞬间住了口。
    「他是不婚主义这，」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冷淡，贺耀霖补了一句，「听说之前差一点结婚，但也只是差一点。」
    差一点结婚、从前的照片、落跑的新娘、不婚主义者、没有孩子。
    所有线索在颜翊的脑海里疯狂运转，她隐约觉得自己摸到了什么秘密的门槛，又有什么冲突捋的不够顺利。篳趣閣
    颜翊的沉默落在贺耀霖眼中就是赌气。
    换做平日里，或许他会俯身低头好声安慰，但前不久小赵查出的东西让他心里有些发堵。
    任空气慢慢变凉，同一辆车上坐着的人想着不一样的事情。
    同床异梦，没过如此。
    「你认识钱漫漫？」贺耀霖问，将方向盘打了个大转。
    被车的惯性甩向一侧的时候，颜翊的推理被「钱漫漫」三个字晃断了思路，心在那一瞬间疯狂地跳动起来。
    大弯转过，颜翊坐直身子，整理了表情。
    「对啊，你怎么会知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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