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级浮屠》4.半斤八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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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气预报也是会不准的，说好冷几天就会暖，结果又有新的冷空气补充，赵家齐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他早上起床的时候见到外面阳光普照，穿了件衬衫就风骚地出门了，谁知道中午刚过便下起了小雨，而且气温骤降，他冻得直啰嗦。
    “你可以穿我的。”文华见他冷得不停灌热水，指着里面的小休息室说，他那里常年放着几套衣服，以备不时之需。
    “穿不进去有什么用？”他们两个人的身高虽然差不多，可是体重却不怎么接近，赵家齐要比文华重上不少，他的衣服他就是挺腰收腹都塞不进去。
    “大衣是宽松的。”
    “我就是穿不进去，求你不要再说这些细节了，越描越黑。”
    “你试过了？”文华见他撇着脸沉默以对，把文件合了起来，“走吧。”
    “走？走去哪？”
    “去时代广场转转。”
    赵家齐套上温暖的棉衣后连牌子都不摘就直接把拉链扯上了，一旁的导购员提醒了他好几次他也不理会，“摘什么摘？就这样吧。”
    “您觉得没问题就好，”导购员亮出了一个标准的微笑，“您的朋友说在顶楼等您。”
    拉链一直拉到了尽头，喘气很困难，赵家齐又拉低了一点，他皱着眉头想了一会，离生日还有好长时间，最近也没什么重要节日，去顶楼干嘛？
    奢侈品店的导购员可跟卖棉衣棉服的导购员不一样，早早就已经等在了门口，赵家齐进去的时候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翻杂志的人后直接走到了柜台，“给我拿一个新款过来。”
    “两个。”
    有着精致妆容的导购员小鸡啄米般点头，和她的兴高采烈相比，赵家齐就显得要郁闷多了，两个？一直以来都是一个的，怎么忽然要买两个了？那两个人发生什么事了吗？这个疑问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不料自己还没发问他倒是先问了，“陆小姐今天有上班吗？”
    “有。”
    这下赵家齐肯定他们两个人有事发生了，至于具体是什么事就不好说了，车上的这个人他很了解，从他的嘴里是不可能知道的了，另外一个嘛，赵家齐摇头晃脑，半斤八两，也好不到哪里去。
    珵海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回来的时候桌子上的工作堆积如山，她忙得连一口水都没有时间喝，偏偏旧工作还没做完，新的任务又下达了。
    “曾秘书，职位我们已经挂上去了，没有人来应聘我们也没办法啊。”
    “怎么会没有人来应聘？你们到底是怎么做事的？我要个小帮手而已，又不是要个三头六臂的人，有这么难找吗？”
    “这个时候确实是招工的淡季。”
    “这就好笑了，我昨晚看电视还说现在的失业率上升了，那这些失业的人都跑到哪去了？难不成他们都流浪去了？”
    人事部经理见她不依不饶地在这件事上面做文章也有些来气，秘书本来就是一个辅助性的岗位，秘书助理做的事情就更加细小浅微了，每天除了整理文件就是斟茶倒水，别说年轻女孩子不愿意做，就是结了婚重返职场的女性都做不下去，而且这个曾秘书要求多多，脾气也不怎么好，从公司要求招这个职位开始已经走了好几拨人了，没一个做得长的。
    “张经理，给我个准确的时间吧，我需要安排我的工作。”
    “我姓周，谢谢，”周红纠正她，然后对着前面的人说，“珵海，把网页打开来让曾秘书看看，如果有人投了这个职位的就直接让她挑好了。”
    “哦。”
    珵海从混乱的文件中找出了鼠标，还没按，一颗脑袋便挨了过来，她着急地说：“赶紧的，我等会还要开会。”
    “好了。”
    “好了？什么都没有啊？”
    “没有人应征这个职位。”
    “怎么可能？是不是你们给的工资太少了？”
    “工资面议。”
    “你这样写怎么会有吸引力？你要先抛出一个数字让人家看啊，哎，还是我来吧。”
    “曾秘书，你……按照公司规定，秘书助理的工资不会有这么高的。”
    “管它呢，先骗一个人过来再说，”曾西西快速地敲下了一个数字，然后满意地点了确认键，“搞定！这样才能解决问题嘛，你们都…哎呀呀！！！”
    周红被尖锐的声音叫得头都痛，等到她抬起头去看的时候杯子里面的水都已经流光了，桌子湿答答的，上面的文件无一幸免，别说字，连一个标点符号都看不清楚。
    “真是扫把星！她每次来我们办公室都准没好事，还记得上一次吗？我本来好好地开着柜子，她一说话，我的钥匙就断了，”周红一边替珵海收拾着桌子一边替她打抱不平，“仗着跟总经理的关系好就在公司里面横行霸道，不该她管的事情也要插手，她这么厉害，怎么不自己找一个人回来呢？”
    珵海望着垃圾桶里的纸张欲哭无泪，她忙碌了一天才做好的，这下又要重头做过了。
    “珵海？喂！我跟你说话呢。”
    “周姐你说什么？”
    周红放下手中的抹布，神秘兮兮地问，“你有没有听到消息？”
    “什么消息？”
    “就是曾西西和总经理的消息啊。”
    珵海摇了摇头，她接受了现实，打开本子看她应该从哪里开始重新做过。
    “大家都在传他们两个有那种关系，本来我是不相信的，但是余菲说她亲眼看到他们两个人抱在一起了，就在总经理的车上。”
    “谁是余菲？”
    “就是曾西西之前那个助理啊，经常穿花裙子那个，要不是她走了我们还不用招人呢。”
    “哦，我想起来了。”珵海拉开凳子坐在，曾秘书的助理换得太频繁了，她常常只认了个熟面人就走了，名字什么的，她一时还真的想不起来。
    “所以说凡事都是有原因的，总经理就是她曾西西敢这么猖狂的原因。”
    后面周姐还念了些什么话珵海没有注意，她的心思全部都放在了工作薄上面，一个一个数过来，十根手指头都数不完，看来她今天必须加班了。
    曾西西开完会出来在走廊看到了一个身影，她踩着细高跟走了过去，“不好意思哦，刚才急着开会，要不然我会帮你弄干净桌子的。”
    “只是一些水，擦擦就好了，没事。”
    “你拿这些文件去哪？”
    “公司新下的通知，我去发给各部门。”
    曾西西叹了一口气，非常不认同地摆手，“现在都是信息时代了，公司的通知你们人事部用电邮发不就可以了吗？还非得打印出来，浪费纸张浪费人力。”
    “邮件和纸质的文件都要，这是公司的规定。”
    又是公司的规定，这种时时刻刻把公司章程和规定放在心上的人应该就是资本家和老板们最喜欢的员工了，曾西西不禁打量起她来，和这个公司的其他部门相比，她去人事部的次数真的不算很多，而且每次她去的时候都是直接找那个姓张还是姓周的经理，眼前这个人，老实说，她以前没怎么留意过。
    还不错，既苗条又有线条，特别是腿部的线条，很直，刚才她在后面的时候就发现了，脸也长得干干净净的，五官单个拿出来说不算太出众，并在一起的时候却是出奇的和谐，总的来说是个挺不错的胚子，曾西西的脑海中忽然冒出了一个主意，她拉着她说：“你来当我的助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