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静令》第五百五十四章 国师府的除夕（上）

    自从弄潮和夫人、狄娃住进和新居寓所以来，大管家混砂就成了这里的常客。混砂充当弄参和弄潮的联系人。
    弄潮，即定简灵，的首要任务是和混砂一起查清混进国师府内狄浑的人。在这件事情上，定简灵打算暂不打草惊蛇，暗中调查。
    定简灵、狐秀和混砂选择了不争这个突破口。前面叙述过，不争是狄娃的爹爹。
    然而，经过几天来安排人暗中监视，没有发现不争的任何可疑行为。他们的调查一无所获。
    就要过年了，国师府里到处洋溢着节日的气氛，和新居寓所也张灯结彩，一派喜气洋洋的样子。
    狐秀十分高兴，五百余年来，这是她在人间过的第一个年，而且是和自己心仪的男人在一起以夫妻名义过年，算是她生命中的一件大事情。
    定简灵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人逢佳节倍思亲，他现在十分思念远在洛邑的妈妈，思念远在楙山的师傅惊鸿、师兄加义父苦根、虎鹿兽大哥，思念远在武当山的小颦，甚至思念妈妈给他定的未来媳妇碧玉。
    定简灵心事重重，想起小时候和妈妈在一起过年的情景，想起在楙山过年的情景，特别是在楙山过第一个年的情景。
    狐秀早看出了定简灵心事重重。她很聪明，对定简灵的感情变化又十分敏感，将定简灵心事重重的原因猜出了八九分。
    除夕之夜来了，按照混砂大管家安排，在和新居寓所里摆了两个筵席。一个筵席是给国师弄参的小弟弄潮和夫人安排的。一个筵席简单些，是给和新居寓所里的下人安排的。
    和新居寓所的下人共八人，包括四个护卫、三个负责弄潮夫妇生活起居的仆人和狄娃。
    除夕之夜，混砂专门调换了和新居寓所里的一个护卫。这个新来的护卫是从守卫国师府大门护卫队里调来的。
    在佳节来临之际，狄娃特别思念妈妈，他不知道妈妈在这除夕之夜一个人怎样度过。他想，妈妈一定特别思念他。他又想起了爹爹。一想起爹爹，他就想起在国师府外护卫的那个和爹爹长得十分像的人。
    弄潮的这个筵席摆在一个单独的屋子里，屋子里面生着碳火，焚着香料，虽然没有乐工，但是其它方面十分讲究。
    下人们的那个筵席摆在隔壁屋子里，屋子里也有炭火，但是没有焚香料，不怎么讲究，必定主仆有别。
    仆人们将酒菜全部摆到了筵席上，狄娃请来了主人弄潮和夫人。摆酒席的屋子外边站着两个护卫和两个仆人。
    弄潮和夫人来到自己筵席上坐定，旁边，狄娃和一个仆人伺候着。混砂大管家说了，他忙一阵子国师那边除夕筵席的事情，要过来给弄潮和夫人敬酒祝福。
    弄潮找借口支走了旁边伺候的那个仆人，让狄娃将屋子的门关严实，并对门外护卫和仆人说没有他的招呼不得入内。
    弄潮让狄娃坐到自己旁边的座位上，狄娃不肯。
    狐秀对狄娃耳语：“狄娃，我们没有把你看做真正的仆人，况且，今晚我们要办一件大事情，你是主角之一，坐到弄潮身边去，他有机密事要对你说。”
    自从狄娃跟着定简灵和狐秀以来，见识了不少，他知道主人不一般，是办大事情的人，有许多机密事，他要为主人保守这些机密。
    狄娃听说有机密事，不再推托，听话地坐到了定简灵旁边的座位上。弄潮就是定简灵，读过前面几章的读者都会明白。
    定简灵对狄娃耳语：“狄娃，你是个聪明、机智，而又十分孝顺的孩子，过年了，你一定十分思念你的妈妈和爹爹。”
    狄娃小声说：“狄娃十分担心他们。”
    定简灵轻声说：“今晚，我们安排你和爹爹见面，有重要事情，这关系到救你的爹爹，一定认真做好了。”
    狄娃听了十分吃惊，但是，他立即就有所明白，小声说：“一切听从主人安排，主人让狄娃怎么做狄娃就怎么做。”
    定简灵听了很满意，附耳对狄娃如此这般地交待了一番，狄娃连连点头表示明白。
    定简灵交待罢，狄娃起身侍立一旁，必定他的角色是仆人。
    混砂大管家来了，还领来了国师府的一名管事。
    “这位是国师府的一个管事，叫混尚，是小人得力助手。”混砂说，“除夕夜，国师府事情太多，小人不能一直陪潮爷，就让混尚多陪陪潮爷吧。”
    弄潮说：“任由大管家安排，二位入座吧。”
    混砂说：“按照国师府规矩，我等下人是不能与主人同
    席而坐的，然而，国师要应付府内事务，还要应付府外事务，实在太忙了，不能陪二位主人，二位主人孤单，因此，小人和混尚就斗胆来陪陪二位主人，代表国师给二位主人助兴。”
    弄潮说：“大管家和混尚管事不要太客气，随便些，况且，我们还要办事，没有外人的时候礼节就免了吧。”
    混砂说：“潮爷说的是，那么，小人就斗胆安排了。”
    狐秀说：“客套话不多说了，进入正题吧。”
    混砂答应着和混尚入席坐了。
    弄潮、狐秀坐在上位，混砂、混尚坐在下位，狄娃侍立在旁边伺候。
    弄潮招呼大家品尝佳肴，坐在席上的四位开吃。他们一边品尝佳肴，一边说一些翟都过年风俗的事情。
    狄娃早将每个人面前的爵内斟满了美酒。
    弄潮举起面前的爵说：“能在国师府上过年十分高兴，各位请满饮此爵。”
    混砂、混尚和狐秀客气着，各自举起面前盛满美酒的爵，仰头一饮而尽。
    弄潮说：“国师大哥府上的美酒非同一般，果然与民间不同，有特色，有力道。”
    大家跟着弄潮的话，恭维了一番美酒，又饮了两爵。狐秀以女主人身份殷勤劝大家品尝菜肴。
    酒至半酣，混砂起身说要去出恭离开了。一会儿，混砂领着两个护卫和一个仆人回来了。
    “潮爹，除夕夜，大家高兴，品佳肴，饮美洒，但是，护卫和服侍也要跟上。”混砂似乎有些醉了，“小人职责所系，特意给潮爹安排了护卫和服侍的仆人。”
    弄潮说：“大管家费心了，可是，怎么将他们领进了筵席屋里？”
    混砂醉意朦胧地说：“不瞒潮爷，刚才小人过来时，就在国师那边喝了国师赏给小人的美酒，到潮爷这里来又没有闲着，酒喝高了。然而，小人不敢忘了职责，将他们三个下人领进来，目的是当着主人的面，给他们交待一番，让他们好好为主人服务。”
    狐秀说：“大管家费心了。”
    混砂说：“小人安排完这件事，还要到国师那边去。这件事就是，让这两个护卫和这个仆人，今晚负责潮爷和夫人的安全、生活起居。”
    弄潮说：“大管家，不需要的，我们身边有狄娃就够了。”
    混砂摇晃着，说：“不行的，潮爷，就听小人的吧，今晚是除夕，就让这两个护卫，这个仆人，还有狄娃，护卫你们，服侍你们吧，就让混尚陪你们好好取乐吧。小人这可是代表国师安排的啊。”
    弄潮说：“既然大管家代表国师安排，我潮爷还有什么话可说的呢？”
    混砂对那两个护卫和一个仆人说：“你们一定要按照本大管家吩咐的去做，一定要听潮爷和夫人的话，明白了吗？”
    三个人都说听明白了。
    狄娃一直在认真观察，认定两个护卫中间那个左脸颊上有一块黑痣的就是爹爹，只是佯装不认识他。
    混砂交待罢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