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若白驹过膝》【肆拾玖】第一次见他哭

    
    我至今还记得，那天Daw
    医院打来一个电话，说度流年重点照顾的那个心理病患，因为承受不住病情的蔓延而自杀了。
    家那边，度流年还在屋子里关着，他一天没有吃东西。
    家政阿姨已经把饭菜端到度流年的房间里，但是他都没有碰一下。
    我进去的时候，看到放在床头柜的饭菜，还要坐在床边丢了魂魄的度流年。
    “度si
    。”我轻轻地唤了声。
    度流年愣愣地看着前方，没有理会我，可能，这也是他第一次的作为医生遇到的无能为力吧。
    度流年这样怎么不让我难受，我蹲在他的面前，伸手捧在度流年的面容。
    “度si
    ，饿了没有？”我轻柔着声音问道。
    度流年没有说话，漂亮的双眼黯淡无光地看着我。
    度流年的样子，让我心痛。
    “好啦，吃点东西，好吗？”我又说道。
    “这样下去会把自己弄垮的！”
    我的话，让度流年抬起眼皮看我。
    他要的就是把自己弄垮。
    我起身将着床头柜的饭菜端过来，递给度流年，他看都没有看一眼。
    我叹了口气，自己动手喂他。
    “度si
    ，我喂你好吗？”我劝说道，“你多少吃点？”
    度流年由着我把饭喂到他的嘴里，他也不嚼。
    我看着，眼眶红起来。
    “我知道，这件事情对你打击很大，可是你得吃饭，你得振作起来！”
    “度流年，你还有我在呢！”
    我含着眼泪说道。
    度流年这才有了些许的反应，他听着我求着自己。
    “吃一点，好吗？”
    我盯着度流年的面容，他械般地动着嘴。
    度流年听了我的话，在吃东西。
    我顿时露出笑容，更认真地喂着度流年。
    然而，不说话，由着我折腾的度流年，很乖，但是也让我瞧着很难受很难受。
    第一次因为无法拯救病患的死对他的打击太大太大，我想，等过段时间，度流年的心情会缓和些。
    我现在帮忙着处理手头上的事情，然后陪着度流年。
    我都想好了，培训机构的事情我让双儿负责，我之后只有一件事情，就是照顾着度流年，让度流年的心情恢复起来。
    我在看着饭碗里的米饭少下去，嘴角露出笑容。
    度流年能吃东西，就好。
    我又对他说，“度si
    ，你去洗个澡。”
    “今天晚上在这里睡。”
    我关心道，伸手去解度流年的衬衣扣子，度流年也由着我。
    “你看，闻闻，你是一身的烟味。”我故意露出笑容，调侃着度流年。
    度流年没有回答，在他衬衣的纽扣全解开后，他被我拉着起身。
    “洗澡，乖。”我温和着声音说道。
    度流年抬头对上我的笑容，他伸出手摸着我的面颊。
    我以为他要说什么的时候，度流年将着我拉入怀里，吻起来。
    度流年吻的力道很重，搂着我的力道也重。
    我知道，他这般粗暴地吻哦，他想在找一个出口发泄。
    我哪怕被他得腰间发痛，被他咬得出了血，也没有将着他推开。
    只要度流年能发泄出来，让他自己好过些就好。
    我们两个人倒在床上，我以为度流年要继续下面的动作，然而，他没有。
    压在我身上的度流年，突然将头埋在我的脖间。
    一会儿，紧跟着，我听到度流年抑的哭声。
    我的心口因为他的哭泣，心里楸痛着。
    他太难受了，能哭出来也是好事情。
    “如果，我救不了你，我该怎么办？”
    “没事了。”我的手摸着度流年的背。“会过去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我柔声安慰着度流年，度流年没有因为我的声音停止哭泣，他反而哭得更是厉害。
    我的眼眶变得更红，我的眼里滑出一颗颗的眼泪。
    度流年还在我的脖间哭泣着，他的声音不响，像是一个孩子做错了事情在哭。
    然而，哭到后面，度流年的澡没有洗，他直接睡着了。
    我将着度流年轻轻地推到床上，然后用被子把他给盖好。
    我做好这一切，坐在床边抿着笑意看着熟睡的度流年。
    也不过是半天的功夫，度流年的样子很是落魄，他的下颚竟然长出了胡渣。
    我的头不由地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一下一下地跳着。
    “度si
    ，没事的。”
    “不管发生什么，即使最后我真的活不了，我都会陪着你。”我柔着声音说道。
    “知道你很难受。”
    双儿的电话打过来，我担心吵着度流年，我去浴室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