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英雄之永恒宇宙》第134章 意识空间？

    
    “这是……”
    雷加发现自己来到——不，漂浮在一个有点迷幻的地方。大背景是整片带着些彩虹色但更多是淡青色和紫黑色而且两者泾渭分明的空间，而雷加的注意力都放在一个个从他面前飘过的类似泡沫的圆球或者说气泡上。准确来说，是‘气泡’内那比电影还要生动的画面。
    这个‘气泡’里，一个魔术师打扮的中年男人，没有戴礼帽，躺在沙发上，一脸慈爱地给怀里自己那可爱的女儿讲故事。
    那个‘气泡’里，听到父母的死讯，女孩哇哇痛哭，并第一次爆发出可怕的魔法能量。
    还有葬礼上那还坚强，独自寻找父母死因的坚毅，一个人时缩在房间角落抱着双膝发呆的孤独，受到嘲笑奚落时的愤怒，偷偷练习魔法却误伤别人后的害怕，破解一个个魔法难题以及帮助到别人、证明了自己的价值时的高兴……雷加很快就明白了，这些就是扎坦娜的记忆，她的经历。比起之前她说出来的那些，这些‘气泡’更直接更有冲击力，也更真实。她的过往不像她自己描述时用的语气那么轻巧、随意、快乐，实际情况是更复杂，也更让雷加感到怜惜。
    “很抱歉让你看到这些了。”
    扎坦娜的声音直接在雷加心底响起。雷加往四周一望，发现她正在不远处朝他飘来。
    “不，我很高兴我能看到这些，能让我更真切地认识扎坦娜你。”雷加很诚恳地说道，同时也表露出他的疑惑。“不过为什么要给我看这些？还有，我们这是在你的大脑里吗？”
    扎坦娜轻轻摇了摇头。
    “‘大脑里’这个说法太过物质化，不够准确，你可以理解为‘意识空间’。不过这里不是我一个的意识空间，而是我们的意识空间。”她看着雷加，这么说道，“是我用魔法将我们带到这里来。”
    “可是……”雷加再次往四周张望了一阵，“为什么这个空间里只有你的记忆，而没有我的？”
    扎坦娜笑了一声：“你之前说你的灵魂无法像恢复本来的身体之前那样具现化出来，我觉得这肯定不会是某种设定上的原因。所以我的本意是跟你一起到这里面来，找到你的灵魂，然后亲自问它。为了做到这一点，我必须完全放开我自己，所以你能看到我的那些记忆。而之所以你没有看到你自己的记忆，那是因为你并没有彻底放开你的心防，或者说，你做不到。”
    这一刻雷加很感动，真的。为了帮助他解决心中的困惑，扎坦娜竟然肯朝他彻底放开心防，愿意让他探寻她内心最深处的秘密。这换在华夏的某些小说里面就等于是雷加中了yin毒必须进行交+合而扎坦娜甘愿用自己来给他解毒的意思了。不，甚至更严重些。毕竟雷加远远没有到‘这个问题解决不了就要死掉’的程度，而彻底放开心防这种事也要比宽衣解带要高级许多，也私密许多。这种决心，这种觉悟，最主要是这种程度的信任……对此，雷加还能说什么？
    大概是感觉到他的感受了，扎坦娜笑着摇了摇头。一声“跟我来”的同时，她飘到他身边牵起他的手，带着他往外飘去。在穿行于一个又一个记忆气泡的过程中，她还做了一些补充解释。
    “我这里说灵魂，其实是抽象的说法。跟喜欢刨根问底剖析原理的科学不一样，魔法更习惯通过一些容易被接受的表象、隐晦地展示它想要展示的东西。如果将我说的那样东西换成科学一些的说法来表达的话，那应该是你的欲+望、你的潜意识、你平时表现出来的形象以及你的逻辑思维的混合体。它不是真正的你，但你也不能将它当成另一个你，或者别人、另一个谁。他并没有独+立的人格。所以如果你觉得有人‘住’在你的身体里或者大脑里的话，大可不必，它是你的一部分，一个由魔法具现化出来的部分，一个有一定的参考价值、但不能完全信任的部分。”
    此时的雷加还在之前感触的状态里，因此并没有听明白扎坦娜说了什么。不然的话，他就要问“为什么没有独+立人格，为什么是我的一部分，却不能完全信任”之类的问题了。魔法啊，总是充满神秘性。
    很快，雷加那个‘魔法部分’出现在他眼前。
    那个一个跟雷加如今的体型一模一样的，呃，东西。它甚至也有一对半精灵耳朵。不过与有血有肉的雷加相比，它浑身上下是一片半透明的蔚蓝色。此时它正躺在一个一堆东西上面，枕着手臂、交着双脚望着天空——哪怕这个空间内并没有实际意义上的天空，脚腕有一下没一下地摆动着发着呆。
    不过重点似乎不是它本人，而是它身下的那些。那是被雷加暂时以‘记忆气泡’来命名的圆球。不过与之不远处那些像是电影镜头一样‘播放’着扎坦娜的记忆的圆球不一样，它身下的这些全是灰暗暗的一片，里面什么画面都没有。
    “这就是我说你做不到彻底放开心防、放开你自己的原因了。你做不到，因为‘它’将你的以及都收了起来，不对外开放。”
    这么说完，扎坦娜掩嘴笑了起来。
    雷加无奈地将目光从‘它’身上收回来，看向还在笑扎坦娜：“所以你觉得这是好事？”
    扎坦娜还真的点了点头。
    “你知道有些超能力者能读取别人的记忆对吧，又或者像我这样的魔法师。你有这么一个‘它’帮你看管你的记忆，你就不用怕你的记忆被别人知道了。”扎坦娜收起笑容，认真地说道，“你这种情况是很少见的，大致说一个概率的话，也就几百万甚至几千万分之一。这还是算上了某些用魔法或者其他手段来达到这种效果的人。所以，你就满足吧。”
    满足？雷加耸了耸肩：“那坏处呢？没有坏处的话你不会带我到这里吧。而且这个跟我无法使用灵魂形态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或许有坏处，或许没有，我也不敢确定。我的魔法修习一直处于自己摸索的状态，所以肯定有所局限。”扎坦娜叹了口气，也耸了耸肩。“不过这次我们来到这里与这些记忆无关。你那个灵魂形态的问题是怎么回事，还有怎么解决，得看你与‘它’的沟通顺不顺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