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狐卫》第一章 余波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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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府，听月楼，小马立于二楼窗口。
    夕阳西下，隐入远山，霞光映在千姿百态、厚薄参差的云层，由远及近次第暗淡灰朦。
    从祝融祭坛九死一生，侥幸脱出，近半个月来，众人皆藏身于王府养伤。王员外一家老小殷勤招待，照顾周全，对小马等人奉若上宾。
    王宛儿不时传来些惊人的消息。
    先是杭州城内外疯传天目山天神垂泪，真龙出世，天下必有巨变，一时人心惶惶流言四起。
    不出三日，官府四处张贴告示，宣称有农户举报天目山中屡有蟒蛇伤人害畜，官府几经艰辛终将蟒蛇击杀，岂料有人居心叵测、妖言惑众，现已将造谣者收押问罪，如若还有罔顾法纪、散播谣言者，一律严惩不贷。
    又数日后，有军队进驻小镇，带来了朝廷颁下的圣旨，曰“奉天承运，皇帝召曰：天下一统，皇恩浩荡，朕获悉东天目山顶玉湖失修干涸，责令各地方官员征集民工修葺，三个月内务必蓄水成功，有消极怠工或抗旨不遵者，一律格杀勿论，钦此。”
    杭州乃至附近州县强行征集壮丁数万，富户商贾捐献钱粮无数，百姓怨声载道、苦不堪言。
    除此以外，先前一窝蜂聚集小镇的武林中人，一夜之间作鸟兽散、消失无踪……
    夜色愈沉，寒风扑面，楼内已经燃起灯烛。小马回头看看推杯换盏的众人，心中没来由的一阵惆怅。
    那一日在洞穴之中，眼看必死无疑，却幸而龙蛇垂死挣扎疯狂撞击，致使山体裂开，岩壁崩塌出一个缺口，看到阳光在激流映出片片鳞光那一刻，小马心中一阵狂喜。
    急忙奔赴至缺口，才发现缺口在临江的万丈峭壁之上，上不见顶，下深达数百丈，江面之上舟船细如弯月。站在缺口处，劲风冷冽，令人目眩。
    未容多想，龙蛇已从身后狂扑过来，就在小马仓促闪避之际，水流激增，小马等人与龙蛇在强大的冲力下，尽皆跌出洞穴，往钱塘江落去。
    “娘，娘……快来看，龙在飞……”钱塘江上，一个四五岁的虎头虎脑的小孩子坐在船头，圆睁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看着天空，急切的叫唤娘亲。
    “谦儿又净在胡说，江面风大，快到船舱里来，你再淘气，你爹又要责罚于你了……”孩子娘亲略带责备的从船舱走出来，却发现附近船上的人都立于船头，仰望天空。
    江边万丈悬崖之上，飞流自半山腰倾泻而下，一道彩虹悬于两岸峭壁之间，一条巨龙凌空飞翔下来。
    人们惶恐惊惧，纷纷跪倒，祈祷膜拜。
    “娘，娘，那龙飞不动了，它掉下来了，它要死了……”小男孩稚声稚气的嚷道。
    跪倒的少妇大惊失色，一把将小男孩扯进怀里，捂住他的嘴，急道：“谦儿不要胡言乱语，不然水怪会把我们吃掉的，知道吗？”
    小男孩点点头，不再吭声，依偎在少妇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