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绝歌》第八十一 叫人心疼也是活该

    
    “不能喝酒就不要喝，万一被捡尸了看你后悔。”Ronnie的嘴角露出很好看的笑容，他将面包撕完之后便开始给自己盘里的面包撕动起来。他的视线总是在我的身上扫来扫去，然后坐在那里傻笑。
    我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只觉得整个人都好像被他看光了一样。
    吃了些东西，胃才暖和起来。
    屋外似乎刮起了大风，隔着玻璃都能听得见那种虎啸狼嚎。身后的电视机里播放着海峡两岸的新闻，播报员的声音宏亮而又清脆。
    眼珠子一转我想到了什么，昨天我喝的烂醉，是Ronnie送我回来的。可是今早醒来，我全身上下都是干干净净的。像我这种喝完喜欢撒酒疯的人，不可能这么乖巧的就睡过去。
    ……
    突然内心有种不好的事情发生，我抬起头惊恐地看着眼前正在暗笑的Ronnie。
    我问他，“昨晚上……我喝醉之后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吧？”
    听到我的询问，Ronnie立马转换了表情。他抬起头看了我半晌，然后问道，“你说过分的事情是指……”他似乎在期待我的表情，故意将尾音拉的很长。见我脸上的表情难看起来，于是迅速地说道，“你扒了小张的裤子吗？还是说你跑到隔壁包厢非得叫人家两个大男人亲嘴？”
    “……”我的眉头皱的越来越深，Ronnie一看脸上的表情失望起来。
    “啊……原来这些都不是过分的事情啊……”他吃了一口面包，然后淡定地继续说道，“其实也没什么过分的事情吧，只不过是在我把你丢到床上的时候把我按到床上——哎……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这个时候其实我想转身离开，不然待下去会是什么样的场面！虽然我不记得自己醉了之后做过些什么事情，但是我本就是个不怎么喝酒的人。
    Ronnie脸上那个无知的表情，让我内心恐惧不安。我捂住自己的脸颊，生怕他看到我满脸的难为情。
    他笑了笑，笑的停不下来。
    我抬起眼瞪着他，怒气冲冲地瞪着他。
    “你瞪着我干嘛？”Ronnie撅起嘴巴非常不满，“是你把我按到床上让我骂尹申是个王八蛋的，我都没生气你生气什么？”
    我的眼珠子一转，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见Ronnie脸上的表情变得异常。他放下手中的食物，双手环胸靠在了椅子上。他扭过头，睁大那双好看的眼睛看着我。
    他说：“我好心好意把你送到酒店，让服务员给你换了套干净的衣服。结果你当着服务员的面把我按到床上让我叫你妈妈？还掐着我的脖子让我骂尹申是个王八蛋。这就算了，我骂完你还说什么建国动物不许成精，叫我汪汪汪。我当时差点儿没让你掐死。”
    听着Ronnie的解释我脑袋里有点儿反应不过来，于是我假装沉思了会。然后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接着像个做错事的狗蹲到了他的脚下。
    “汪汪汪，”我汪了几声，然后说道，“对不起，可能我太想我家那只狗了。”
    “可能吧，”Ronnie无奈地笑笑问我，“尹申是谁？“
    我从地上爬了起来，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电视里依然放着海峡两岸的新闻，播报员宏亮的嗓门叫人不忍为他回了头。最近台湾某某公司新上任的老板没几天便将整个公司管理的井井有条，本来快要倒闭的公司不到一个月又重新站在了国际的的位置上。
    这个年轻的老板成了全台湾的聚焦点，无数个记者狗仔队都在争先抢报关于他的新闻。
    “尹申是我的初恋，后来跟别的女人跑了。”我自顾自的笑笑。
    Ronnie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难怪你么恨他。”
    恨，不至于吧。只是现在想起尹申这个人就生气，自己当初为什么会眼瞎。
    “你是不是还喜欢他啊？”Ronnie问我。
    我问他为什么这样问，他说不然我怎么会喝醉了还想着她，喊着他的名字。虽然说是骂他，但脑海深处应该还是对这个人念念不忘的。其实不然，我对尹申的感情早就消失了。就算再次想起来，也只不过是因为某个媒介。自从上次他离开之后，我才发现。尹申的出现只是人的视线里路过的一道光线，路过了，就没了。
    我把自己对尹申的感情对Ronnie说了一遍，刚开始他是半信半疑。但后来看到我说到以往与尹申的恋爱过程以及后来在遇到尹申的态度的时候，他完全相信了我的说法。大概是有旁人才能看的出迷局中的人所以Ronnie听我说完对我竖起了大拇指。
    尹申是叫我对爱情失望过，让我从恐惧中爬出来然后又陷入了无限的恐惧之中。
    和尹申分手的时候，我才了解到王强那个男人当初对那个女人的恨是有多深。如果换做我，我的绝望不比他低吧。自己把所有的感情和金钱都投入到了爱的人身上，最后那个人却带着所有的一切东西跑了，还丢下了这么个拖油瓶。
    我猜王强刚开始是恨我的，但是这恨始终抵不过血缘关系。所以他才一个人将我养大，带着我四处奔波。他每天每夜的努力工作，想给我一个舒服的家。他一定是很爱那个女人，所以把我带在身边。想她了，看一眼我。也许是看得久了，越久就越恨。
    遇到一个对的人，真的能改变人的想法吗？
    自从遇见陈文静之后，王强就变了。他再不会无缘无故的打我，也不会叫我去死。他每天像没有看到我一样，从我的身边走过。更有的时候，他看到了我，然后绕的远远地。
    曾经他脸上的冷漠，一下子因为一个女人温柔起来。
    我见过他在我面前没有表情的面孔，也见过他在陈文静面前露出的微笑。他始终是一个善良的人，所以世界才会给予他一个善良的妻子。
    我也遇到了一个善良的人，可是为什么我却不能像王强一样呢。有时候我也问过自己，但是那个答案很迷茫。
    “其实我挺羡慕的，”Ronnie低下头，那张好看的脸上露出悲伤的表情，”后来你抱着我哭嘴里喊着慕容苏名字的时候有点儿让人忍不住骂声活该。”